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早晨起来,阴沉沉。
风,透过纱窗,打着转儿,来到我的身旁。
我是惊醒的。
约好早上八点给弟弟上课,以为自己错过了,连忙从枕头下掏出手机。
7:00。
呼——松了一口气。
有条不紊的整理自己,做早餐,哦,还有我的书包。
总之,到达叔叔家刚好快八点,迅速吃完包里装好的早餐,做好一杯咖啡,跟弟弟说,我们开始上课吧。
上帝是怜爱他的子民的。
太阳火辣辣的烧了几天,便赐予舒适的阴天。即使天空灰蒙蒙,我竟也觉得那样可爱。
舒适的阴天,在夏季的六月,连风扇也无需打开。只是家里花草多,蚊香总不能停。
我看什么好呢?
我浏览自己的书架(其实就是摞在书桌上),我抽出了《读书与跌宕自喜》。蓝色的书封,干净又深沉的蓝,多么适合这一天啊。
在热烈和冷漠之间找到最适当的位置,这是好的。死于无限地渴望最精确的限度,是我们所能达到的最高度。
情感不可磨灭,不可能被任何别的因素所抵消。当它强烈它就是强烈,当它虚弱它就是虚弱。
跟着作者马雁的文字,见识了各种文学。中国传统、中国近代、俄罗斯……
我想起马家辉在他的《六个读书心法》里说道,他一年最多只能读三五十本书,他的很多朋友,都能够读到80多本。
这是多么庞大的数字呢?我也想多读一些,读着读着,总是有些着急。因为担忧错过精彩的句子或情节,不知不觉又慢了下来。
有闲,就读书吧。
每天看书是必要的功课,如果忙得晕头转向,也是要读几页的。毕竟仅仅几页的功夫,已经足够喂饱我的心了。
对妈妈来说,拿起相机则是每日都会做的事情。
有一日我打开房门,她正巧站在客厅里。赤脚踩在红色的旧木椅上,那么红,显得她那么白。她身体的模样,与家里那盏無印良品的落地灯有些相似,身体微微前屈,手举得很高,伸得很长,去捕捉相机下,木桌上的一方景色。
只是比起冰冷的落地灯,她的线条要柔和许多。窗光对她也格外温柔,只是放一点点在她身上,整个人似乎都在光晕里。
我忍不住哇了一声,打断这幅画里的主人公,感叹道,真美啊。
每次看妈妈记录的照片,或制作的影像,眼眶总是容易湿润,心中涌起莫名感动。或许是太美了,太美的事物,总是容易触动心灵的。
这位艺术家诠释的,不是山河壮阔,而是生活的一隅。亲近的,温柔的,可爱的。
有时遇到别人问,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教摄影的老师!
语气里藏不住的自豪,我的妈妈是摄影讲师,厉害吧。
摄影对于摄影讲师来说是工作吗?
是,又不是。
她拒绝大众化,对社会流行毫不关心,她心是骄傲的,于是她的相机也与她一样骄傲。
如果摄影不仅是摄影,那还能是什么呢?
是家,是生活,是爱,是藏在花瓣里那细腻的纹理,是藏在光影下的水墨画,是藏在时间长河里的碎片。
当摄影师拿起相机,不仅仅是为了摄影;
当作家执起笔,不仅仅是为了写完故事;
当茶艺人烧好水,不仅仅是为了一口茶;
当手作人手握工具,不仅仅是为了作品;
那,还有什么呢?
还有千千万万个,等待着去寻找的答案。
这一次,我不再和妈妈一起工作了。在与妈妈工作了两期视频课后,我选择了离开。
我明确了自己的方向,妈妈更是支持我的决定。我要专注于写作上,我要用心地看书和写作,只做这件事。
距离视频课开学,只有几天。妈妈坐在书桌前修改课件,隐约听到一个片段的播放,她在反反复复修改。我感受到她专注的模样,散发着巨大的能量,这能量是激情的,兴奋的,她也渴望着一次又一次新的遇见。
妈妈仍然在为心中的梦想与爱努力。成为艺术家的路途很长。
但什么梦想,路途不长呢?都是漫漫长路啊。
她从不怀疑,所以她的方向也从不偏移。
那么坚定的,迈着步伐,往前,再往前。
每每看到她,我都在想,我的梦想,也该努力去实现,努力去践行。
阴天真是舒服,我在桌前发呆。
天空少了蓝色,少了光,窗景对我的吸引有些衰减。
然而,我又是如此贪恋此刻的温度,与微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