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3月29日,在越南新山一机场的...
1973年3月29日,在越南新山一机场的美国远征军总部里,留守的美军进行了最后的狂欢,大家喝得酩酊大醉。他们很清楚,自己即将执行的任务不是继续上战场拼杀,而是关掉美国在越南的战争机器,撤军回国。
当天下午,美国远征军总部前院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撤军仪式,一位将领以简短有力的口吻宣布:“从今天起,美国驻越部队停止一切军事活动。”
撤军仪式结束后不久,美军陆续离开新山一机场。讽刺的是,就在美军撤离的同时,曾在美国远征军总部工作的南越雇员显示出他们的“劣根性”,大肆洗劫美国远征军总部大楼,把电扇、台灯、桌椅等一切可用可卖(拿到西贡旧货市场倒卖)的东西拆了搬走,拿不走拆不动的东西,就“带着对战争的最后一丝激情”给统统砸了。
18点00分,美国空军的一架C-141运输机满载着最后一批留守的美军撤离了南越,消失在远处的夕阳中。
美国人拍拍屁股走了,可南北越之间的续战才刚刚开始。
1973年1月27日,对印度支那来说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经历了1972年至1973年度越军凶猛的战略进攻后,印度支那看到了和平的曙光。这一天,越南民主共和国、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美国和越南共和国在法国巴黎签署了《巴黎和平协约》。
1月28日凌晨04点15分,美国远征军的新闻发言人宣布:“美国在越南的一切军事行动将在今天早晨8点结束”。
讽刺的是,在越南西贡市不远处,试图在停火生效期到来时采访前线的美国《巴尔的摩日报》记者们听到尼克松总统读到“这是一个新时期”的时候,越南共和国空军一架轰炸机恰巧临空,一枚炸弹落下,在距记者们不到百米之处爆炸,把他们吓得够呛。惊魂未定的记者们一边咒骂这架轰炸机,一边面面相觑:这哪里是和平,分明还是战争!
北越方面,虽然对和平的到来将信将疑,但大部分地区还是愿意遵守协约。不过,越军钻了协约的一个空子,那就是停火期是1月28日08点00分,利用夜幕的掩护,越军在全线不惜代价地投入重兵,从1月28日凌晨01点00分到08点00分抢占了许多乡村,取得了停火时对己有利的控制线。
而阮文绍吃了这个哑巴亏,自然不会甘心。哪有你钻空子搞夜袭,然后停火期到了就不允许我军反击、继而把这些新控制区变成既定事实控制区的“道理”?
于是,在协定停火期到来时,南越国军全体部队接到的联合参谋本部的命令依然是“原地整装,准备发动新的攻击。”不久,南越国军就在西宁省对越军控制区展开了攻击。西宁省的战火很快又蔓延到南越全境。
1月27日夜,趁着距《巴黎和平协约》生效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南越海军陆战师团为了打通往东河反攻的跳板,对越门河展开反击。23点00分,利用退潮的工夫,南越海军陆战师团以1个旅团的兵力,采取突然袭击,很快冲进了越门港附近地区。越军警惕性不佳,被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是可忍,孰不可忍?1972年9月丢了广治市并在后汉河防御作战中吃尽了南越国军头号精锐——海军陆战师团和伞兵师团的苦头的越军,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把冲到越门港的南越海军陆战师团1个旅团击退。
1月30日,平原地区指挥部以第101步兵团1营、第48步兵团2个连、海军K5特工队为第一梯队,以第64步兵团、第24步兵团6营、第101步兵团2营为第二梯队,以第101步兵团3营、第24步兵团、越门38营和第271步兵团7营担负迂回任务,对南越国军实施5路反突击。
一开始,越军的战斗协同出了问题,5路进攻部队没能相互协调进攻时间,导致初战受挫。调整部署后,段奎大校亲临前线,把2个坦克连配属给5路方向,集中兵力突击越门港南面的南越海军陆战队侧翼。
1月31日,越军5路大军同时进攻。不过,他们的情报似乎不够灵通:早在1月30日越军冲击失败时,南越海军陆战师团师团长裴世兰少将就已经判明夺回越门港无望,向部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因此,越军的进攻只重创了南越海军陆战队部分兵力,对方参战的主力还是安全撤了下来。
尽管没有夺回越门港,可南越国军的全线反击战斗还是取得了相当多的战果。按照南越国军的说法,他们在1973年2月到6月以前基本收复了1973年1月28日凌晨1点到8点被“窃取”的地盘。
1973年底,双方进行战俘交换,北越交还了128名美军战俘和5426名南越国军战俘,联军方面交还了26492名越军战俘。
可对于这次战俘交换行动,双方都感到很不满。越军方面认为,1959年到1973年被俘的部队指战员和地方干部、乡村游击队员多达20万,对方却只交还这么点战俘,剩下的绝大部分被俘指战员或地方干部和乡村游击队员很可能都被对方虐杀了。
南越方面也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从1959年到1973年南越国军被俘的各种武装人员数目也超过了10万人,却只有这么点被交还,显然绝大部分被俘人员也“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