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说我们只会经商没有战斗力？从卖私盐到干海盗，潮勇的武德可是大清认证

作者｜冷研作者团队-李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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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人以经商闻名于世，潮州人能打也是清朝人的共识，当过潮州地方官的蓝鼎元（当过普宁地方官）就公开吐槽潮州人，留下了 “潮郡依山附海，民有杂霸之风。性情劲悍，习尚纷嚣，……负气喜争，好勇尚斗，睚眦小嫌，即率所亲而哄……操舟溪河，御人于郊交之内；结队出海，攘客于重洋之外。又或入山招匪……逞强相夺，霸踞垄口，流毒地方，为害靡有涯焉。”等评价。这在当时可是很不寻常的，因为父母官都有教化地方的责任，蓝鼎元这种公开吐槽实际上就是打自己的脸。从蓝大人的吐槽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出潮州人能打和日常生活有很大关系，潮州人的战斗技能就是在经商等活动中锻炼出来的。

潮州地区的开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唐朝潮州还是流放官员的黄金宝地，韩愈被流放到潮州时当地的生态可好得很，鳄鱼和韩愈的吐槽诗就是证明。但在明清时期，潮州就人满为患了，人口从洪武初年的37万人暴增为上百万。潮州多出来的人口就只有“操舟溪河”向江河湖海讨饭吃，潮州最方便生意有两个，一个是私盐，一个就是出洋。潮州从南宋时期开始就是广东重要的产盐地，最多时占了广东三分之一的盐业生产份额，潮州有数万人口常年从事盐业生产，每年要向江西出口四万引合法的食盐。

明清以后，潮州人口增多，就连临近的珠三角也大规模开始种植经济作物，整个广东都缺粮食，潮州盐的重要市场江西还是潮州粮食的主要供应者，每年至少供应潮州数十万石粮食。粮食是东南沿海价格变化最剧烈的商品，遇到灾年潮州的粮价就一飞冲天，有门路的潮州富商忙着囤积粮食，穷困的潮州人就从乡亲那里拿盐，以宗族为依仗卖私盐到江西等地换粮食，和官军打、和各地的豪强斗，和捻军一样打出了战斗力（捻军没起义前也大量从事私盐生意）。这个买卖在潮州实在太普遍，以至于潮勇手上还有大量的私盐，他们打一路卖一路，太平军也照卖不顾。

潮州的第二个重要买卖就是海商海盗，早在明代潮州人就是海商海盗集团的重要参与者。明代的潮州进士林大春就吐槽过包括自己家乡在内的沿海地区：“沿海之乡，无一而非海寇之人也。党与既众，分布日广。自州郡以至监司，一有举动，必先知之。是州郡监司之左右胥役，无一而非海寇之人也；舟楫往来，皆经给票，商旅货物，尽为抽分，是沿海之舟楫商旅，无一而非海寇之人也；夺人之粮，剽吏之金，辄赈给贫民，贫民莫不乐而争赴之，是沿海贫民，无一而非海寇之人也”。潮州的海商海盗在16世纪就已经扬名，是嘉靖倭寇集团的重要参与者。1564年倭寇在广东海面遭遇台风后，就大量投靠潮州海盗集团，吴平成了第一个公开把倭寇当打工仔的潮州海盗首领，随后被戚继光好一顿修理（此人跑到了海外，不知所踪）。许朝光、林道乾、朱良宝、许瑞、刘香……众多海盗海商在潮州相继崛起，演出了一幕幕悲喜剧。就连普通的潮州出海商人也要学会和海盗共处，从乾隆年间开始广东的粮食就需要从越南等地进口，而越南正好就是华南海盗的靠山，没点硬实力潮州商人在华南海盗眼里就是送菜。鸦片战争后，潮州商人又成了鸦片的重要分包商，从事这行业的潮州人也非常需要武力。

潮州人还是广东对外移民的先锋，经常和福建人在台湾等地进行上万人的械斗，对外贩盐、走私、开拓新土地都要能打，潮州人一方面做生意，一方面也有了丰富的战斗经验，能出潮勇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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