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忑侠‖带上舅父游关山 / 开普饭

终于等到国庆黄金周，也等来了千呼万唤才等到的舅父舅母。我也终于可以实现两年前的一个夙愿：那就是带上给我高中时代整整做了一年饭的舅父游关山牧场。

二号早晨我们从灵山下来，直接上了宝平高速，到陇县服务区休息时，已是中午12点。正午的阳光散发出暖暖的味道，天空蔚蓝，云朵洁白，空气清朗明净，游人笑意盈盈。我们随意补充点快餐，就继续赶路了。

车窗外的田野嗖嗖地后退，远处的山脊线在连绵起伏中迅速推移，很快驶进陇县至关山牧场的山路。虽说是山路，但新修的路面平整完好，跟山随谷一路逶迤，左边一条溪水若即若离穿行于山石间，清澈见底。大小高低粗细各不相同的树木以及姿色万千的野草野花，给起伏连绵的关山穿上了色彩斑斓的花衣，红黄紫绿深深浅浅，斑驳陆离又浑然一体。

车多路挤，迎面过来的车队像抢着回巢的甲壳虫，时时挤占整个路面，拥堵难行；回首车后更是一条车队长龙，不见尾端。正心焦抱怨，舅父却笑嘻嘻地说：“中国人真的富起来了。你看那车牌号有来自北京的、广东的、浙江的、河南的、甘肃的、宁夏的……咱这商洛山里人都自驾车来游啦，怎能不堵车？堵车也是好事情，说明大家都有了闲钱，就有钱旅游了。”正说着就发现左边草坡上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在蠕动，又摇摇摆摆分散开来，悠闲地吃着草。“黑猪！”“散养猪！”我和哥哥几乎同时惊叫。黑猪背后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两三户人家，这定是这群猪的主人家了。如今的人真的很讲究，吃肉类要散养的黑猪肉，蛋类要散养的土鸡蛋。

约莫拥堵了半小时，终于通行了。很快就看见右边草坡上星星点点散布的羊群，这儿一群绵羊，那儿一群山羊，都神态专注低头吃草，肚子圆得像个棉球。还有几只羊羔卧在草坡上似乎睡着了，它们头顶上的天空瓦蓝瓦蓝的，洁白的云片飘飘洒洒横逸而挂。远远望去，一堆堆羊群像是落在草地上的云朵，一朵朵白云又像是飞上天空的羊群。

车子盘旋而上，翻过两个山头，就见六、七头牛在路边吃草，身材魁梧高大，肚子圆鼓鼓，眼眸湿漉漉的半睁半闭，神态悠闲的很。

继续前行，溪谷对面出现一座写着“唐代皇家军马场”的山门，我当即百度查阅，告诉舅父这是中唐时期的皇家军马场。

大约20分钟后到达目的地，只见开阔的草甸绵延伸展，伸向天边时全成了树。这树很奇特，树身低，树冠老早就长出来，丰满圆润朦胧。从路边望过去，每一棵树都像绿色的云朵，又三棵一堆五棵一群，蔓延至山顶，使整个牧场的山脊线，似乎正朝着旷远的天空做绿云扰扰的波浪舞。

车子一停，我们几乎不约而同下车，眺望，环顾，忽有冷风扑面，年愈古稀的舅父不胜风寒，要求坐车观看，于是驾车慢行，在人山车海的路上透过车窗东眺西望。舅父说这草原和他十年前去欧洲七国所见的草原不一样，那里的草原平坦宽阔、草身高茂，且用篱笆圈住，牛马羊自由自在地生活，草原主人春夏季节长久外出游玩，到深秋季节才陆续返回给牛羊们储备过冬的“干粮”。再看关山草原的草像刚刚修剪过的，个儿又低又齐，整个草甸一片平展展光溜溜绿油油，像是铺满山坡的草坪。草坪上的树也是个儿低树冠圆，像是一朵一朵盛开着的绿云。舅父说他去的欧洲草原几乎看不到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