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第N次浪潮：电车、公交车和出租车

前言：第一次农业革命浪潮发生在八千到一万年前，人类从原始渔猎时代进入农业社会；第二次工业革命浪潮发生在二百多年前，人类进入大工业时代；第三次信息革命浪潮，已经展开。夹杂在这三大浪潮里的是一次次涌动的小浪潮，将人类推向一个个新高度。让我们用键盘记录身处这些处浪潮中，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尤其是科技发展对普通人行为和心理的影响，以及由此产生的变化。

除了背煤气包的汽车刘意守没坐过，其他的各种汽车刘意守基本上都坐过，电车、公交车、出租车、电动车，从烧油的到烧气的，再到纯电的，三十多年的发展让人不由得感慨万千。

第一次坐出租车，已经记不得是因为什么事情，也许事情紧急，也许是太好奇，也许两者都有，刘意守在8几年挡了人生中第一辆出租车。那时候刘意守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那是一辆绿色的菲亚特126p，人称小鳖盖，这车太小，只有两个门，人多了只能从前门进去，翻起右前座位，猫着腰钻到后座。此后坐过波罗乃兹、拉达这些欧洲车，都是上车议价，从来没打过表。那时候的出租车都是私人投资，车主开车。在私家车极为罕见的时代，出租车司机那可是高收入群体，属于平民羡慕的对象。

坐不起出租车，没有特别急的事情一般不会坐，而特别急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打上出租车，那时候出租车刚出现，车比较少。

小小刘坐的最多的还是公交车，公交车拥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这是常态，特别是上下班和上下学高峰期。还是在8几年，每一次等车都是对耐心的考验，车站上翘首以待的人，像一只只长颈鹿伸着头看着路的尽头。经过多年的实践，小小刘总结出挤车的方法，先卡位，当公交车进站时，不要急着冲上去，这样很危险，而是等车停稳后再从车门的侧后方向前进攻，人贴着车身向前拱，因为一面是车身，少了人和人之间的消耗，加上车身光滑，很快就能顺到车门边，只要一只手扒住车门，不管人有多少，这趟车就有把握上去。上了车，就是买票，售票员挤来挤去，有时候根本挤不到跟前，只能是乘客将钱和车票递来递去。小小刘试过，在最挤的时候，自己可以双脚离地而随着人群涌动。下车一定要提前两站准备，“下车不？不下换个位置”，就这么倒腾着，艰难地挪到车门附近。当车门要开的那一刻，还得配合司机，用手撑着门边的立柱，留出一点活动空间，好让车门能开开。

那时候有一种中间是软连接的加长公交车，车长是一般车的两倍，车身中间是一个大型的铰链式连接，在深绿色皮革下，是一个手风琴一样的可以转动的部分，连接着前后两个车厢，每每站在这样的车里，连接处就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伴随着汽车向前。

城里有电车，虽然是无轨的，但需要采用架在空中的电线供电，有时候连接电线的杆子脱离了电线，司机或者售票员就要下车，绕到车后，手拉扯着一根线，将车身上的那根杆子吸到电线上去。因为很少进城，所以小小刘很少坐电车，印象中这车跑起来声音很小，动力十足，速度不快也不慢。

到了9几年，随着城市的改造，电车逐步消失了，而公交车也变得新了许多。这期间出现了种叫“招手停”的中巴车，顾名思义招手即停，这车也有固定线路，而为了多拉就得快跑，往往上车时催促着，一个个就像铁道游击队员那样飞身上车，快到站时，售票员一手在车里面扒着车门，探出半个身体，另一只手捏着一把理顺的块毛钱，远远地看着路边的行人，嘴里不停地喊着“火车站了，火车站了，两块，两块”。招手停之快无法想象，司机一边嘴里嘀咕着“你个瓜皮…会不会开车，瓜皮…”一边频繁地踩着离合，交替着踩着油门和刹车，右手不离档杆，快速地拨动着，就这样在车流里，他们总能先冒出头来，一旦前面车少，油门踩到底，嗡地一声，车就能飞出去，“一路疯狂”，一路尘土，“一路向远方”，那时候当地人称其为“疯狂老鼠”。一次小小刘走在路上，亲眼看见一辆招手停刹车不及，一下子冲到路边的垃圾堆里，一阵轰鸣后，尘土里冲出十几个人。再后来，不允许招手即停，线路也裁剪了不少，成了现在的中巴车。

接力“疯狂老鼠”的是出租车，此时的出租车换成了奥拓，后来又陆陆续续更换为富康、捷达和普桑。出租车不打表，高利润的时代早已远去，部分司机从车主变成雇佣的司机，为了多赚点只能多拉快跑，冲大街钻小巷，嘴里依然是%@@"~"&♀说个不停，也有安静的司机，沉默着飞速疾驰。由于车体比中巴更小，更容易在车流里穿插，这城市也就成了赛场，穿梭在古城的出租车成为一张活动的名片，给刚下飞机和火车的外地人一个下马威。

一路尘土飞扬，夕阳下映射的古城，节奏快了起来，城市就像一台巨大的机器，启动了就再也停不下来，整个城市上空蒸腾着浮躁，曾经的“废都”总算是有了点生气。

小小刘在这浮躁的气氛中变成了小刘，找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工作，时间已到了90年代末，公交车更新了车型，线路也多了起来，纵横交错地覆盖了古城。出租车又换了车型，除了富康、捷达又出现了比亚迪，燃油车和天然气车同场竞技。

2000年前后，城市大建设，整个城市尘土飞扬，成为一个巨大的工地，这里修完那里修，路刚被挖开铺好电缆，又打开铺燃气管道，就这样铺好路又挖开，挖开了又铺好，踩着泥泞的道路，小刘心里咒骂着。

2008年，中国举办奥运会，西安开始建设地铁，整个城市又南北纵横地开挖了几条大沟，再后来陆续开通了2号线贯通了南北，3号线贯通了东西，直至今天，还有几条线路正在建设。

近两年，公交车又换代了，不仅车多了线路多了，还有全新的纯电动公交车，此时的老刘再也不用那种危险的挤车法，而是随着排队的人群依次走进公交车。而出租车开得也没那么快了，纯电动比亚迪也出现在街头。公交车依然拥挤，但很少出现挤得可以双脚离地的程度，一些线路在热点时间才会出现。

古城在20世纪初就禁止在市区鸣笛，后来又扩大了范围，在三峡大坝建成以后，气候发生了一些变化，雨水多了，尘土少了，而雾霾却多了起来，典型的北方气候，变得有些南方的感觉，这个城市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