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陪伴
总第124期
我闭上眼睛,静静睡去
青草的叶片上没有了那些虫子
没有了虫子,没有了鸟儿
树林里,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
我梦见一片叶子,从一颗种子里
轻轻的,静静的,从种子里成长起来
花园里
轻轻的,静静的,一颗渺小的种了
长成了一片娇嫩葱绿的叶子
……
——玛格丽特·怀兹·布朗《小老鼠的祈祷》
连着下了几天雨,天气舒服多了,难耐的暑热也收敛了锋芒。这天的午饭吃得缓慢而愉快,儿子女儿商量着明天早起要去打篮球。
“打羽毛球还是乒乓球?要不你教我打篮球吧?”在女儿心目中,哥哥无所不能。
两个孩子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妹妹出生时,哥哥是二年级小学生,他很开心,经常亲亲,摸摸,抱抱。可是妹妹总有哭闹的时候,哥哥说让妈妈给她上堂政治课。
妹妹几个月大的时候,爱说爱笑,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嗓门还蛮大的。小脸小腿明显有肉了。有时脾气也不小,哇哇大叫是常事,所以哥哥给她起了个新名字——野蛮女生。
妹妹过个新年就两岁了(其实才三个月),吃饱喝足就不哭不闹,很多时候吃着自己的小手就睡着了,很乖的样子。哥哥写完作业就站在妹妹跟前,做个鬼脸啊,学个小兔啊,妹妹开心地大笑。除夕之夜,哥哥听着外面放鞭炮,就悄悄地走近看着妹妹,妹妹睡在妈妈怀里,鞭炮声音很大,她竟然无动于衷,就这样在睡梦中妹妹度过了她的第一个除夕夜,有些遗憾的是新衣服被毫不客气地给尿湿了。而哥哥又去吃饺子了。
又到打防疫针的时候,医生嘱咐有可能发烧,哥哥十分不放心,一会儿就用嘴在妹妹的额头上试试,“嗯,不热。”自言自语。
哥哥过生日,爸爸给妹妹和哥哥照了一张合影。
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哥哥在长大,妹妹在长大。
哥哥每天过得都很有意思——经常哈哈大笑,睡觉香香甜甜,在床上左翻右滚,光着小脚丫“啪啪”来回跑,会因为太动感情而伤心落泪,玩起球来满头大汗一身灰土。
每天早晨是妹妹和哥哥玩的时候,哥哥看妹妹已经比较有经验了,不过有时也是拿她无可奈何,“妈妈——我要治不了她了!”小女孩的天性跟哥哥不一样,见到妈妈把头靠在妈妈肩膀上,哥哥瞥她一眼,管她叫“小撒娇”、“小粘糕”。
日子有时像冬天封冻的河面,仿佛从日出到日落需要一个世纪。有时又像窄窄河床中颇有气势的洪峰,你还来不及细想,它已奔腾而去。有时又像山间潺潺的小溪,一路欢歌带给你无限享受。高兴、开心、着急、焦虑,孩子们成长着。
两个孩子总爱跟爸爸撒娇,往爸爸身上一躺,爸爸说:“你们简直要压死我了。”哥哥不说什么,就是不下去,妹妹要在爸爸怀里躺一会儿,跟两个宝贝呆在一起就是爸爸最好的休息方式。
哥哥很关心人,爸爸不舒服的时候,找药盖被子拿枕头,等爸爸感觉好一点时,他就上爷爷那里找出最好的茶,给爸爸沏上满满一杯,那天晚上,爸爸一连喝了四杯茶。
妹妹爱学哥哥,总是关心爸爸什么时候下班,有时才下午三四点,两个人就用妈妈的手机给爸爸打电话,“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都想死你了!”
两个孩子在一起的必然结果就是家里面乱得一团糟。那一年,电视上演《武林外传》,哥哥妹妹经常一起大演一番,“葵花点穴手”,“指如疾风,势如闪电”,“我很看好你哟”,“照顾好我七舅姥爷”,椅子垫子杯子沙发茶几都会挪地方。
哥哥上初中了,回家总是欣赏地说起自己的老师,数学老师幽默,语文老师慈祥,英语老师漂亮。妹妹也很喜欢她的幼儿园老师,放假在家的时候,她想起了赵老师,于是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所谓的“信”——一张小纸片,弯弯钩钩不是字的字,外面又包了一个小纸兜,是奶奶帮着糊的。妹妹让妈妈一定要寄给赵老师。过了一段时间她还问妈妈呢,她的赵老师收到信没有。
“臭老哥”是妹妹经常挂在嘴边的对哥哥的称呼。
有一天妹妹一个人在饭厅里悄悄玩了好久,哥哥打球回到家,拿起饭桌上一杯凉白开就喝了下去,晚了,原来那是妹妹倒的爷爷的二锅头。于是哥哥睡了一个下午。
有的时候,我们静静地看着窗前的云,它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而当你转身再回头看时,那云却悄悄地变了模样,什么时候变的呢?拿出几年前的照片一比,才惊觉孩子们变化好大呀。
眼角眉梢神似的小哥俩,越长越离不开。小时候也有玩着吵着闹着,大了以后多了依靠。
“哥,这个句子怎么翻译?”
“唉,碰上这种事,我该怎么办?”
”哥,这文综题怎么才能答出高分啊?”
妹妹不管几点几分,有事第一时间想到哥哥,虽然哥哥还要忙他的论文,但不妨碍默契交流。
妹妹要考高中了,有所喜欢的学校,但是离家较远,要住校。两个人一边吃饭、听歌、打游戏、听音乐、跑步,一边分析,有了哥哥的鼓励,她更有勇气和信心了。
有个哥哥真好,有个妹妹真好。
哥哥又在帮妈妈做饭了,光着膀子穿着粉花围裙,妹妹悄悄拍了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在一边偷着乐。
~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