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奇事:丧妻举人进京科考被拐子盯上,用妻行骗却丢妻丢命!

清朝江苏泰州,当地有一个叫王若望的才子,可在应考时运气不佳。那年去扬州考举人,三场考下来,将要发榜时,家人送来凶信:爱妻病亡。他顾不得看榜,便匆匆回家。一路想那妻子刘氏,年轻貌美,待人贤淑,善理家务。他的学业全仗刘氏苦做、侍奉。自己刚要上进,她却离他而去。

王若望到家后,装殓、守灵那些天里,他痛哭不止,精神恍惚。恰在这时,同去考试的好友来信相告:他和另外四位好友都中了举人,约他一起进京会试进士。这时他已心灰意冷:“我们夫妻恩爱,突然绝别,我只为科考,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现今就是一个进士扔在地下,我也无心弯腰去拾。”好友和亲邻都劝他:“人死不能复生,你总在家孤守着也枉然,莫不如一同去京,即使考不上,散散心也好。”灿若执拗不过,只得同去。

到京后,进了考场,他还是静不下心来,别人都在呕心沥血,奋力争强;他却穷于应付,草草了事。到发榜时,四好友榜上有名,分头留京、下府赴任;独他郁郁不乐地回家,进门就趴在亡妻灵前哭了一场。然后,请阴阳先生看了坟茔,将妻子埋葬。这时,又有许多邻友来说亲,都夸他的学识、人品。劝他不能再荒废前程,续个妻室,利于安心攻读、上进。他都婉言谢绝:不遇上刘氏那样的人,是不会再娶的。

转眼过去了三个年头,又到了大比之年。亲友们劝说他进京应试,这时他也觉得孤苦在家几年,也实在没意思。就在金秋八月,收拾行囊,再次赴京。

船行二十余日,王若望来到京中,在举场东边租了房,安顿好行李,便到齐化门外去饮酒。这时,有一骑驴的女人,身穿素服,她后面跟了个挑食担的,像是上坟刚回来的样子。走近了,看清那女人姿貌不凡,俊美的鼻眼,樱桃似的口形,面庞俏丽、柔情,似比他的亡妻还标致。他忙雇了个驴子,步步紧跟地随去。那女人也时不时地扭头看他。

跟了一里多路,来到僻静处,那女人下驴走进一家房门。王若望也下了驴,正对着门庭发呆,门内走出一个人来,问他:“相公只朝门内看,却是为何?”王若望说:“刚才和我同路的白衣小娘子,进了这家门,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人家?”那人道:“你问那娘子吗?她是我的表妹花小娘,新近住在这儿,刚才是给她丈夫去扫最后一次墓,准备再嫁,小人是专为这事来的。”王若望听得这般说,忙问:“请问你高姓大名?”那人说:“小人姓李,因为做事件件顺溜,人们都叫我李顺溜。”王若望又问:“不知你表妹愿嫁何等样人?外地人她肯嫁吗?”

李顺溜端详王若望一会儿,说:“只要是读书人,地方不论远近。”王若望笑了:“实不相瞒,小生是前科举人,来京赶考。刚才见你表妹姿色绝世,令人爱慕。足下若肯作媒,必当重谢。”李顺溜说:“这事不难,料我表妹见官人这一表人才,决不会推辞。这件好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王若望大喜,忙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李顺溜:“这点小礼,略表心意,事成之后,容我重谢。”李顺溜推辞一番,当即接过:“明日相公来听回话。”

第二天,王若望早早去那家门口等候,见得李顺溜笑嘻嘻地走出来,说:“承相公吩咐,我已和表妹说知,表妹昨日也看上了相公,一说便成了。相公只去打点聘礼,表妹是自己做主,聘礼送到,即可成亲。”王若望照李顺溜说的,带了三十两银子,又买些衣服,送了过去。妇家也没争多争少,定好来日上门成亲。

王若望万万没想到事情竟这么容易,心里倒有些不踏实。又一转念:听说北方娶寡妇叫“迈门坎”,自当便利一些。转天就雇了轿子,吹吹打打去接新人。到了下处,王若望一看,正是前日路遇的那娘子,高兴地拜了天地。酒宴过后,众人散去,两人进入洞房。可是,花小娘只坐在椅子上不动。到了二更时分,王若望有些耐不住地催喊:“娘子,请睡吧?”花小娘瞥他一眼:“你自己先睡。”王若望又笑问:“娘子害羞啊!”他先上了床。

又过了半更,花小娘仍然坐着不动。王若望又催说:“快睡吧,免得来日困倦,只是独自坐着,是啥意思?”花小娘不答,双眸却入神地盯着王若望。王若望想:二人新近相识,不能太难为她,就自己入睡。一觉睁眼醒来,娘子不但没睡,还是那么入神地看他。王若望纳闷地瞧她,花小娘又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相公,你在京上有熟识的官府里面的人吗?”王若望道:“你问这做甚么?”遂也说了几位在京为官的同窗好友。花小娘说:“既然这样,我就当真嫁给你吧。”王若望笑了:“娘子净说笑话。你我千里相遇,也是有缘分的;我请媒人下聘礼,宴请宾朋,与娘子成亲,到现今咋又说起真假来?”

花小娘解释说:“官人有所不知,你还不知道李顺溜是有名的拐子。我不是他的表妹,而是他的媳妇。只因我有几分姿色,他就故意叫我引诱游客上门,胡说'表妹寡居要嫁人’,他就假意作媒,骗来银两,假装成亲。可我不愿玷污自己的身子,从不和人家睡。每每独坐一夜。到了天明,他就纠合一伙恶棍来,诬赖人家骗良家妇女,连人和财全抢走。游客怕吃官司,只好忍气吞声,落个人财两空。他这么干不止一次了,总让我假意扫墓而归,招引游客。”说着,她又长叹一声:“这个天杀的!今日又骗到官人头上。唉,真没法儿,跟着他过日子,迟早会惹出祸来。”

花小娘接着说:“妾以清白之身,一次次暗地迎新送旧,虽未遭污染,也实在难为情。几次规劝李顺溜改过,可他就是不听。妾常想,一旦遇上知音,就将计就计,随人私奔,可又怕被那混小子找到,连累人家吃拐骗人妻的官司。今晚我看得出,官人就是我许托终身的好人。又听说官人在京都有好友护卫,还怕他干什么?咱这就连夜搬到好友家去,或另找住处,夫妻 ,安稳度日。”

王若望听到这儿,呆了半晌,才说:“多亏娘子好心,说给小生真情,免受其祸。”说着,两人连忙收拾行李箱笼,用自己喂养的毛驴,驮了花小娘,让书童挑着箱笼,自己步行。临出门,对房主人说:“我们有急事,回去了。”直奔友人——兵部主事何欢家里。那何主事家房舍阔绰,让王若望一家独居同宅另院。

次日天明,那李顺溜果然纠合一伙破落恶棍前去抢人、抢物。只见空房开着,人影全无。他急问房主人。主人说:“相公一家连夜回去了。”众恶棍惊呆一时,李顺溜发喊:“咱四处追去!”可惜,偌大的京城,他哪儿去寻?如真的寻着,必将自食恶果!

王若望在花小娘的侍奉下,在何欢主事处静静读了两个月的书,赶上早春开考,金榜题名,选任了高邮知县,于是带着蕙娘、家仆回南方赴任。那李顺溜,机关算尽,拐了一世人,这一回娇妻反被别人拐了,后来在兵部何主事的督导下被抓,一审才知一共前前后后骗了六十多人,钱财无数,最终被判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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