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安顿灵魂的小屋

  □       杨辉峰
人生最快乐的莫过于灵魂的安顿。我们生活在忙忙碌碌而毫无意义的生活中,灵魂的小屋何曾真正的属于过你我。理想,只是一个奢侈而空洞的词汇,青春不再,理想不存,激情犹存,譬如朝露。生命的荒芜之中,到处是希望;人生的荒芜之处,那就是绝望。
生活不可能到处都是春天,人生没有完美。雅致快乐自由的人生曾是我们许多读书人的梦想。可以说,现代人基本已经丧失了真正的快乐。他们被生存、被婚姻、被住房、被孩子所绑架,被机器、被快乐、被资本、被权力、被诱惑、被网络所捆绑。他们不再是一个真正自由而完整的人。数字化时代,人已经沦为一种数字符号的衍生品、代替品,成为人类社会发展到现代阶段的一种可悲的现象,荒漠化的人生和精神生活的需求正在决裂,让人的生存和灵魂的快乐变得毫无意义,真正的自由不复存在。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除了吃喝拉撒还是吃喝拉撒,除了旅游还是旅游,除了麻将还是麻将,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人们虽然分层分类,不约而同地走在一条狭隘而漫长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仿佛人生永远是一场没有结束的马拉松,人人都是选手,但人人都是负重者。在一场场复杂多变的角逐中,慢慢压缩了精神自由的天空和灵魂生活的质量。生存的自由都很少,灵魂的自由更少。
我们大多数人早已经习惯了忙碌的生活,赶公交,等绿灯,扫码,量体温……,驾着私家车钻进一个个景区,但真正的自由离我们远远而去,梦想大都也不复存在。我们大多数人在生存的基础之上,只是完成了个人生存的低级短暂的意义,而没有完成内心对的自由渴望和对社会理想的高级追求。没有追求和自由的底色,没有理想和梦想的成就,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生命,显得无比的荒芜与可怜。没有人的一生永远是高贵的,没有人的人生永远是完美的。诚然,我们的生存已经充满了斗争,充满了充满着困惑,充满着煎熬,充满着无奈,我们总是喊着我们都是自己的主人。人在命运面前,大多无能为力。我们喜欢不断挑战自己,挑战真正的自我,不断完成着和实现自我。但这些和灵魂无关。
我们成年人的快乐,也许永远不抵孩子的快乐。人生须臾,但是我们离童年的梦想越来越远了。人越活越不简单,人越来越不天真,人越来越不单纯,这是人的成熟的标志,这也是一种很可悲的社会现象。很多人早就没有了真正的自我和初心,没有了真正的快乐,也没有了真正的自由。我们的人生,到处都充满了煎熬、充满了危机、充满了苦恼、充满了无奈。
找一座灵魂的小屋吧,让他们抽空安顿一下我们的小小的心灵,让我们的心暂时有一个栖息的地方,风雨何惧,岁月何伤?生命的河流,总是充满了无比美好的风景,也充满了不可预料的急流险滩,让我们既无比留恋又无法拒绝,让我们无比恐惧又感到些许温暖,我们追求美好,又害怕美好,得到美好,又害怕失去美好。灵魂在美好中慢慢地困顿起来,越来越不真实起来。
时间是最无情的杀手,其实这是错的,而我们人类才是真正的杀手,我们最终杀掉了自己的良知,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自由。给我一座灵魂的小屋吧,让我们的心住在里边吧,让我们忘掉尘世的烦恼、喧嚣、藩篱……人不能没有自由,但是在我们生存的面前,我们已经丧失了自由,丧失了内心的声音,丧失了真正的自己。
生命到处都是璀璨的华章,人间到处都是美好的风景,但不一定和灵魂相关。但是,能真正留在我们内心世界的,留给永恒的,只能是对人类社会的创造和贡献。偶尔看到几篇有关疫情下的中国人的文章,让人感到当今的生存充满了无奈感、危惧感和幸福感,同时也体会到了祖国的强大和进步。虽然无关灵魂,但让人在压缩的空间里,往往更加看清自我,战胜自我。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命运不过是时间的过客,人生只是宇宙的须臾。走在乡间小路上,我们可以自自由自在地野读一首儿时的古诗:床前明月光,疑上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或唱或嚎,或诵或顿,都是抵达故乡和灵魂自由的一种方式。我们也可以歇里斯底地喊:我爱你,灵魂的春天,天使并非在人间。在灵与肉构筑的生命世界里,人们往往因欲望而成为自己的囚徒,终其一生没有真正的快乐和自由。
灵魂的小屋,不过是安顿我们肉身的一隅之地,却也是每一个人在世间的另一个归处。远离尘嚣,并非我们人生的终极追求,却是一种永远在路上的自由姿态。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一样的: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走在哪里都是走在路上。
只要灵魂附了体,就是幸福而自由的。

【作者简介】

杨辉峰,陕西礼泉人,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陕西散文学会会员,咸阳诗歌学会会员,世界华人作家协会会员。著有散文集《我的村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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