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姚苌死磕苻登丑态百出，新旧对峙苻坚阴魂不散
太元十三年（公元388年）二月，苻登驻军朝那，姚苌驻军武都。之后的半年里，苻登和姚苌展开了多次交战，互有胜负，谁也无法彻底击败对方，只好各自罢兵返回。关西豪杰见后秦兴起这么久始终不能彻底搞定前秦，认为天命仍归前秦，很多人便重新归附苻登。十月，姚苌率军返回安定。苻登前往新平谋取军粮，路过安定时，率领一万多兵众围住姚苌的军营，在四周放声大哭，借哭吊苻坚扰乱姚苌的军心。而姚苌呢，也让麾下士卒放声大哭，作为回应，苻登无奈退走。两个神一样的对手，共同上演了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之后，姚苌苦思破敌之策。绞尽脑汁之后，他终于得到一个答案，苻登不如我，却能屡次击败我，一定是得到了苻坚的保佑！太元十四年（公元389年）正月，姚苌也在军中竖立苻坚的神像，并对着神像祷告道：“臣的哥哥姚襄临死前嘱咐臣为他报仇，那次在新平城缢死陛下是在执行哥哥的遗命，不是臣的罪过。苻登不过是陛下的疏属，还想着为陛下复仇，臣身为弟弟，怎敢忘掉哥哥的大仇呢？况且陛下曾让臣以龙骧将军的身分建立大业，臣怎敢违背陛下的教诲呢？臣为陛下立这尊神像，希望陛下不要再追究计较臣的过错。”苻登听说此事后，爬上军营中的指挥楼，对姚苌道：“作为臣子而弑君，却又立像求福，自欺欺人！”姚苌沉默以对。苻登继续喊话道：“姚苌！你这个弑君的奸贼，为什么不出来回话？我要和你决一死战！”姚苌还是不予回应。之后，姚苌多次和苻登交战，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而他在军营中每夜都要受几次惊吓。一气之下，又将神像的头斩了下来送给苻登。三月，苻登将辎重留在大界，亲自率领一万多人的轻骑进攻安定的羌族密造保，大破之。五月，姚苌和苻登多次会战，都以失败告终，于是派中军将军姚崇突袭大界。苻登在安丘把他截住，又一次大破之。七月，苻登在平凉进攻后秦右将军吴忠等人，克之；八月，苻登又占据苟头原，威逼安定。后秦诸将劝说姚苌与苻登决一死战，姚苌道：“与穷寇死战，是兵之大忌，看我用计谋战胜他。”于是，姚苌留下尚书令姚旻镇守安定，亲率三万骑兵夜奔大界，偷袭前秦等待搬运的辎重，大破之，杀死苻登的毛皇后以及儿子苻弁和苻尚以及将领几十人，驱掠男女兵丁五万余人，凯旋而归。毛皇后貌美而勇武，善于骑马射箭，后秦的兵马冲进她的营帐时，毛氏还曾跨上马匹，弯弓反击，指挥几百个壮士死战。最终，因寡不敌众，毛皇后被后秦俘获。姚苌有意收她为妾，毛皇后边哭边骂道：“姚苌，你先前杀害天子，今天又想来侮辱皇后，皇天后土，怎么还能容你！”姚苌羞愤之下将她杀了。后秦众将想趁前秦军惊骇混乱时继续发起进攻，姚苌道：“苻登的部众虽然一时陷于混乱，但激愤之气甚盛，不可轻敌。”停止了进攻。苻登在胡空堡收集残部，姚苌则派姚硕德镇守安定，并把安定居民一千余家迁到阴密，又派弟弟征南将军姚靖到阴密镇守。九月，苻登向东退守后，姚苌让姚硕德选拔任命秦州守宰，姚硕德派堂弟姚常戍守陇城，邢奴戍守冀城，姚详戍守略阳。这些地方都靠近仇池，引起了杨定的强烈不满，出兵大破陇城、冀城，斩杀姚常，擒获邢奴，姚详放弃略阳，逃奔阴密。十月，苻登以窦冲为大司马、都督陇东诸军事、雍州牧；杨定为左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及秦、梁二州牧；杨壁为都督陇右诸军事、南秦、益二州牧，约定一起进攻后秦。接着，苻登又分别通知监河西诸军事、并州刺史杨政和都督河东诸军事、冀州刺史杨楷，各自统率他们的军队在长安会师。窦冲、杨定和杨壁等人都曾是前秦大将，苻坚死后，他们各自成为坐镇一方的军阀。对于他们来说，之所以还愿意接受苻登的任命，不过是因为姚苌这个共同的敌人，但要他们拼命是绝对不可能的。杨政和杨楷都是河东人，苻丕失败时，他们各自招集了几万户难民，前者占据河西，后者占据湖县、陕城一带，然后派使者向前秦请求任命，苻登按照他们的功劳分别授给官职。和窦冲等人一样，杨政和杨楷也不可能为苻登出死力，最多是在姚苌打到家门口时将其赶走，苻登所能依靠的还是自己。十二月，姚苌使出了一条诈降之计，让他的东门将军任瓫给苻登送去归降信，答应打开城门把苻登放进来。苻登信以为真，打算接受。征东将军雷恶地听说后，飞马跑来晋见苻登道：“姚苌诡计多端，绝不可以相信。”苻登这才停了下来。姚苌听说雷恶地返营拜见苻登，无奈的对众将道：“这个羌人见了苻登，我的计划不能成功了。”然而，事情的走向往往突破你的想象，人心的复杂更是难以捉摸。雷恶地识破了姚苌的阴谋，苻登却忌惮他的勇猛和韬略过于常人。雷恶地大为恐惧，投降了后秦，被姚苌任命为镇军将军。太元十五年（公元390年）三月，姚苌主动出击，在新罗堡进攻前秦扶风太守齐益男，攻克之后，齐益男逃走。苻登迅速还以颜色，又在陇东进攻后秦天水太守张业生，姚苌亲自驰援，苻登率兵撤退。这个回合，姚苌胜。一个要维护旧秩序，一个要建立新王朝，苻登和姚苌为了各自的使命，上演了一场旷日持久难言精彩却足够激烈的对攻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