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日课093丨包治百病的是大力丸,不是灵丹妙药

今天是孟子日课第93节。欢迎你留言交流。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公明仪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
虽说孔子作《春秋》,乱臣贼子惧,然而圣人却再没有出现,诸侯也骄纵放肆起来,一般士人也乱发议论,杨朱、墨翟二人的言论更是布满天下。天下学术,不是归于杨朱一派,就是归于墨翟一派。
杨朱主张为我,即个人第一,除了自己,他人的死活安危,与我何干。这是目无君主。《列子·杨朱》记载说他:
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
因为在他看来:
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这个观点是不是很熟悉。私欲的“恶之花”结出的是公共利益的善果。这就是著名的“曼德维尔悖论”。《国富论》中也说:
(一个个人)追求私利的动机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导到一个与他的初衷风马牛不想及的结果。这个结果并不总是遗害于与他的动机无关的社会。通过对他自身利益的追求,他常常造福于社会,而且比他有意识地去为社会牟利更有效。我从没听说那些为社会公益所做的交易能为社会带来多少好处。
墨子则相反,走的是另一个极端,主张兼爱,视天下之人远近亲疏无差等。在孟子看来,天性至亲父母与陌路之人有什么区别,这是无父。爱要由己及人,由此及彼,由近及远。
总之,大私无公和大公无私,一个是无君,一个是无父,人道灭绝,都是禽兽。
以前公明仪说:厨房里有肥肉,马厩里有肥马,而百姓脸上却有饥色,野外躺着饿死的尸体,这是率领着野兽来吃人。这原是有为而发,如今杨墨之害,有甚于此。
杨朱、墨翟的学说不消除,孔子之道就无法发扬。这些邪说欺骗了百姓,堵塞了仁义的道路。仁义的道路被堵塞,就等于率领野兽来吃人,人们就会互相残杀,互相伤害。
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讲完杨墨异端之害,孟子即以卫道自任,他说:
我对此深感忧惧,便出来捍卫先圣的学说,反对杨墨的学说,驳斥错误言论,使那些邪说的倡导者无法得逞。那些邪说虽然发于言论,实际上是本于心术,因此必然危害他们所做的事,从而妨害政治。其端甚微,而其害甚大。即使圣人再度兴起,也会同意我的。
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无父无君,是周公所膺也。
孟子讲完三代圣人维世之功,最后开始总结:
虽有乱世,但总有人拨乱反正。大禹制服洪水,天下才太平;周公兼并夷狄,赶跑猛兽,百姓才得以安宁;孔子著作《春秋》,乱臣贼子才有所畏惧。《诗经》说:攻击戎狄,惩罚荆国、舒国,就没有人敢抗拒我们。像杨墨这样无君无父的人,正是周公所要惩罚的。
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孟子·滕文公下07》)
先代圣贤尚且如此,我孟子自然不能有负于三圣,我也要端正人心,消灭邪说,反对偏激的行为,驳斥荒唐的言论,来继承大禹、周公、孔子三位圣人的事业。哪里是我好辩,我是不得已。能够以言论来反对杨墨的,只有圣人的门徒了。外人怎么能理解我呢。
孟子好辩的原因,原来在这里。其实不仅孟子,诸子百家都在争鸣。这可以说是中华文化之幸事。历史证明,单纯一家学说解决不了复杂的社会问题。如今学国学,更不能忽视西学。包治百病的是大力丸,不是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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