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 · 年度报告筹备群 | 一个好问题，是科学还是艺术？
蒲公英年度报告筹备群于2019年4月成立，目前有12名正式群员，由蒲公英各期种子构成。
本群定位于女性领导力现状和未来的调研设计，为蒲公英女性领导力年度调研报告做筹备工作。
本群的工作模式是要求每位群员每月阅读3-6篇与月度主题相关的文献，每月一次线上例会分享本月主题文章，共同学习和探讨蒲公英调研的主题、方向，以期做出有深度、有影响力、有益于女性领导力提升的调研报告。
本期主笔人
张琪
蒲公英九期种子
环球时报舆情中心主任
社会学女博士
这篇文章的题目挺有趣儿的。
乍一看，可能会有点摸不着头脑；
细琢磨，还是会觉得有点儿意思。
结论是，值得一看。
在本文的开头和结尾，我将分享两个自己的小故事。它们恰好分别发生在了学历的起点和终点。现在想来，意义重大。
第一个故事是酱紫的。
忘了是几年级，有一场小学生朗诵赛。因为准备不充分，我求助了教数学的老爸给写一个新的故事。我爸当时要么就是获得了天启，要么就是实在憋不出文采来，于是熬夜写了一个关于起名的故事。次日下午我就上场了。故事的开头是“大家好，我叫张文理。你们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字叫张文理吗？因为我妈坚持让我学文（科），我爸坚持让我学理（科）……”后面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前几句话以及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音犹在耳、昨日重现！因为，我，根本不叫张文理啊--啊--啊--，上台前报幕员不是说了我叫张琪的嘛？！这个故事不科学好嘛？！尬。
若干年后高中文理分科时，我着实犹豫了很久，最后好不容易下决心报了文科，第二天却被班主任教育并改了理科。成功考入大学之后我依然文心不死，抛弃了理工踏上了当年的流行学科--法学之路，没过两年满怀失望，另自主选择转到新兴的社会学领域，一直扑腾到现在。
万万没想到，今日猛然回忆起这段历史，发觉这竟是代表了一场科学与艺术的较量。以高中、大学的文理分科论，理科训练的是理性、以客观世界为中心的思维方式，文科训练的是经验性、以人类社会为中心的思维方式，两者的终极指向分别是站在彼此相对面的科学与艺术。作为文理不偏科的我，抉择必然是艰难的。
就这样，故事“自然而然”地讲到了科学与艺术。做过本次蒲公英女性科技素养调查问卷的童鞋，有没有印象？问卷中就有一道相关题目。
让我们来看下——
这道题目的结论如何，目前还不得而知。我也很期待去看自己是其中的多数派，还是少数派。
4月份，调研群组的每一位都经历了亲自“下场儿”设计问题的“初体验”；5月份，大家又经历了不断质疑和推翻的“再检验”。反反复复的煎熬，不过是围绕一个目标：提出好的问题。那么——什么样的问题才算是一个好问题呢？这正是本文的核心关切所在。
对于这个无比开放的问题，我先追着“调研群12钗”索要了一组有质量的提问，最后总共收集到了13个问题。
细细看过这些问题后——好家伙！我感觉给自己挖的，简直就是一个天坑！请看——
典型问题实例
不少女性领导给人的感觉不是特别好，究其根本是女性领导自身领导水平、领导风格导致的还是被领导者或者公众（包括女性）的有色眼镜和评价标准导致的？女性领导的哪些方面是容易被人反感和需要调整的，被领导者或公众又存在什么样的不公正的评价标准，应该如何教育引导？
在问卷群里学习的这段时间，我问过身边几个男性朋友，对女性科技素养及领导力这方面的研究的意见如何？得到的答案比较相似。
1）普遍认为没有啥意义。科技素养和领导力是两码事；
2）认为女性的优越性在当今社会比男性高；lady first体现在很多地方；
3）认为女性如果科技素养不高，主要是自身觉悟 和努力程度不够。
试问，我们的调研如何回应质疑？
但是，硬着头皮，也得填下去～～～
▲图源网络
本文自此以上是根据灵感和体验随意写的，
属于偏“艺术性”的发挥
本文自此以下就是我对这些问题所尝试进行的
“科学性”的分析了
这些问题，的确很符合蒲公英的特色和调研群的气质。13个问题中，6个涉及“女性”话题，6个涉及“调研”话题，1个涉及“时政”话题。
在缩减字数、凝练要点之后，我将这些问题调整了顺序，形成了一个“问题科”下的3个“属”8个“种”，如下表所示：
各位看官，在这里也向你提出一个问题：
请问你可以分辨出来，这些问题中，哪些具有科学气质，哪些具有艺术气质么？
接下来，我将按照对这些问题的“从属”划分，分problem、puzzle、question三部分，尝试着从个人视角来逐一回应这些问题（必须给12钗一个交代啊）。回应方式可能是作答，可能是阐释，可能是对话，也很可能就是没词了随便说点啥。
对了，为什么会进行这样的“从属”划分呢？
答案很简单，是从“问题”这一概念的含义出发的。
生活中，至少会有以下三种情形，都将使用到“问题”一词。
天哪，我遇到一个大问题！（麻烦，problem）
噢，这究竟是个什么问题呢？（困惑，puzzle）
先生，我想向你提一个问题。（提问，question）
“调研群12钗”们在面对我的问题征集令时，不自觉地选择了其中一个含义侧重。虽然我以个人主观视角进行反向建构（俗称“以己度人”）可能会存在误差，但并不妨碍本文最终旨在了解和理解问题的目的，所以还望各位看官不要挑理儿摘刺儿啊，哈哈哈。
（↑ 先打个地基，然后开始填坑工作。）
Q1
对problem型问题的回应
之所以将下面几个问题划分为problem型，是因为提问者都是从非常近的身边生活出发而形成的问题。也就是说，有非常强的“自我”体验的代入。这意味着这些问题属于某种程度上需解决的麻烦，并不会有标准答案。
对于这类问题，我的回应是倾向于：沿着这些问题，进行阐释，通过使其明晰化而共同探索某种答案。
情绪化与管理问题
Q
女性如何进行情绪管理？（或者说：女性如何避免情绪化的反应与冲动？）道理都懂，事后也知道反思，但碰上事情时还是控制不住，火 腾的一下就冒上来了，咋办？
近两年我们部门也出现很多情绪化的孩子，女生居多。
A
莫不如就分两个维度：道理和行动。先把“都懂”的道理列一列，看看哪些道理是你根本就是不会太在意的（因为情绪化之后你依然非常安全，无严重后果，或者后果都能承受）。我想，如果控制不住情绪化，那肯定是这些道理都没什么用。接下来就是行动，也就是习得管理技巧，可以分为自毁式行动和自建式行动，也可以叫破坏性行动或建构性行动，但带个“自”字我觉得会更贴切，因为必须要形成自己的能力才行。自毁式行动是指形成身体痛感记忆，会有点暴，因此一定要控制程度，也并不提倡。自建式行动是指训练心理应激控制，搞一个特别的“休止符”给自己，这种训练需要慢慢建设。我自己的情绪管理，其实是天生的前者：即时（即使）是小生气或负面情绪，我也会遭受口腔溃疡的折磨；因此在享受到“意可贴”福利之前，我早早地学会了“莫急、莫气”。
不过，我更想说的是，情绪不是坏事，尤其是自己能够驾驭的时候。社会属性造就了女性可以更多使用情感工具来生存，这是一项重要的技能。个人认为，在脑力中，“智”与“情”相比还是技高一筹的。智可以驾驭情。两者如能配合，则完美。
职业与家庭、生活与生计
Q
新时代女性，如何平衡事业和家庭？
最近看到周围女性同事、女性朋友绝大部分都因为家庭劳动、孩子、老人而无暇顾及工作甚至回家当全职主妇，有的经过劝说后也没有什改变（心里还是想着不能耽误了老公的工作，家里的事是自己的责任），感叹女性平权的路还非常漫长啊，是不是人的观念从小被确立后几乎无法改变？
A
我们生活在现实社会。理想可以有，也可以为之努力，但是，路途长短这个事儿，有时也说不好。谁能想到疫情怎么在世界最发达的国家还能控制不好呢？量变产生质变，啥时候能变谁说得都不算。观念的改变，有些人容易，有些人很难。社会总体观念和文化习俗的改变，与个体生命长度相比，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缓慢的；但好在也是持续的；当然不排除，有些人恰好经历了巨变～～例如我们和当前的新时代及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不过，我更想说的是，谁有能力谁搞生计，谁有情调谁搞生活，取长补短家庭美满。为什么要求新时代的女性来平衡事业和家庭呢？男同胞们，你们难道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吗？工作与生活不应该是一个性别问题，这根本就是反映了我们的新时代精神嘛。
领导风格、工作方法与刻板印象
Q
为什么一把手女领导总是很招人烦。女性如何寻找并定位自己的领导风格？
A
这个问题太犀利了。不好答，不敢答。但，这个现象很普遍，这种感觉很真实。刻板印象在大众层面必然是存在的，但所谓“领导”一定是一项具体实践。
我想换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什么样的男领导招人烦？这样两类人群一对比，也许就能发现一些端倪。我所能想到的是：
1.不符合基本性别假设的一些情况会招致反感；
2.不符合、不匹配相应领导职能的一些情况会招致反感；
3.不能够保持稳定性、统一性的领导工作（俗称一时三变）会招致反感。
领导力既有性别之分，也有文化类型之分，还有体制差异之分，更有个性特质之分，然而，也可以说，领导力什么分也没有。个人认为，领导力是一种功能，要分只有二分：有用、没用。因此，领导风格可以千变万化，以适应工作为宜。我就是我，夜空中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Q2
对puzzle型问题的回应
因为5月份学习了社会科学研究方法和方法论有关的知识。方法论上承哲学，下启学科；对于一门如此高深的学科来讲，我们的学习时间有限，因而也会引发疑惑。
对于这类问题，我的回应是倾向于：根据我的专业知识和研究经验，进行作答，从而释疑。
研究方法：概念澄清，重在应用
Q
定性分析和质性研究有什么差别？
我们的调研是质性研究，还是量性研究？
我们的问卷是从量性的结果得到质性的结论吗？
A
定量方法旨在达成对社会现象的数据化解释；定性方法旨在达成深入理解。因为旨趣和范式的迥异，两者形成了两套研究方法体系。在一项具体研究中，两者可以相互助力，但受限于成本投入，一般会以其中一种为主。在大型综合研究中，可以并重使用，但要注意两者的对话与结合，避免各说各话“两张皮”。我们的调研嘛，正在尝试有所结合，具体是运用了问卷和访谈两种方法，分别归属定量和定性方法。
关于“定性分析和质性研究”，这个问题比较专业。建议参考风笑天老师的相关文章，我比较认同他说的，这些概念都指向英文的Qualitative Research，但在中文学术圈里的翻译和使用比较混乱。我个人一般多采用“定性研究”、“质性分析”这两种说法。如风笑天老师的比喻，“定性研究如同一把大伞，在这把大伞下面，包含了各种各样的研究策略、研究方式和研究方法”，但基本是指与定量相对的一大类研究方法。在这把大伞下，当研究进展到了对文献材料、访谈资料等大量的非数据性素材进行分析的具体过程时，我会倾向于使用“质性分析”。但口语会话中很多时候也会混用。
▲论文截图
来自《定性研究概念与类型的探讨》
▲报纸截图
《中国教育报》2002年5月16第8版
关于提问技巧
Q
如何能设计出一串环环相扣的问题，深挖出现象背后的本质原因，有什么技巧吗？
A
哈哈哈，这个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太需要的一项技能。记者、研究者，以及警察、纪委等工种，得需要这项技能。对于前者来说，提问是交流、沟通的工具；对于后者来说，提问是工作方法，不得不用。各个工种的“连环夺命问”，技巧都各有不同吧。我作为研究者的视角和个人经验出发，能够提供的技巧就是辩证理解现象、不断细剖信息、捕捉矛盾、反复检验，等等吧。
如果是作为记者的视角，我摘选了一位姐妹的学习分享，供参考～～
感觉柴静跟那个院士的观点还是不同的，所以她在深挖。同时，柴静的提问不断深入但是表达都特别简洁，思路很清晰，而且仿佛提前就已知观众的疑惑点，带着这些疑惑去一步步追问。看完后对他们的观点、话语、形象（改为表情）都印象深刻，好久不忘。我觉着这就是成功（新闻）访谈的效果。
对比新闻访谈与研究访谈的不同，前者要让别人印象深刻，后者是要让自己充分理解。
调研的限度
Q
在调研中，如何看待和利用反对声音? 从反对的声音中如何更好的提炼出调研的目的和价值？
A
首先，必须重视和尊重质疑声音；其次，弄清楚质疑信息的具体指向，一一对应到自己的调研中，无对应的漫谈性反馈，价值较低，可以选择忽略；再次，相互检验和质证同一个点位上的不同信息，对比价值高低后进行选择；最后，如果选择接受或部分接受质疑意见进行了调整，还要再结合整体逻辑再核查一遍是否符合统一性要求。
关于调研的目的和价值，从研究设计的一开始阶段就要由主要负责人确立清楚，不可以在调研实际工作已经开始后再有大幅度调整；否则，那叫推倒重来、另立项目。
Q3
对question型问题的回应
question型的问题，与上述两类问题的明显区别在于，跟“我”没什么关系。对话双方都很清楚，这是一个提问，应该将“自我”置身事外，就“问题”论“问题”。即使引发了激烈的辩论，也大多不会造成对双方的伤害。
对于这类问题，我的回应是倾向于：提供我的观点，进行对话；可以通过不同视角，甚至对立辩论，来加深对这一问题的认知。
学习主题的灵感延伸
Q
为什么女性的逻辑思维能力比男性弱？
A
从个体角度来说，逻辑思维能力在性别之间不存在差异。从社会角度来看，的确存在群体性差异。可以从两个维度理解其原因。其一，历史沿袭的社会分工，与生物遗传相互作用，形成了女性群体大脑各功能区的活跃程度、作用原理与男性群体不一致。其二，很简单，懒得动脑；至于为什么懒得动脑，原因很多；不喜欢、不需要、不习惯呗，前者是情感选择，中间是生计选择，后者是价值选择。
如果要提升逻辑思维能力，那就不妨从这条“三不”路径逆流而上：重塑价值观，生计自己担，情感搁一边。
Q
怎么让一个问题变成“灵魂的拷问”？
A
哈--哈--哈。我第一句话特别想说，你知道灵魂长啥样么？然后第二句话特别想反问，你觉得灵魂有啥用呢？第三句话就相当直白了：你是不是对我有好感？或者对那个想拷问的人有好感？
如果这个问题的point重在灵魂，那么，很重要的一点是，问题本身就要有“灵魂”。两个灵魂之间的对话，重在相互感知、相互吸引，一起嗨起来。问题中有些元素是必须的：意指直接、犀利；但话语间接、风趣。关于“变成”，它的具体实施技巧可以参考：内心笃定自己要问对方一个犀利的问题，但并不脱口而出，思考一下、选择一下、斟酌一下，将表达方式转换一下，让对方需要动下脑子才能明白。对话双方的大脑携手一起跳跃的时刻，就应该就是所谓灵犀相通的那一刻吧。
▲图源网络
如果这个问题的point重在拷问，那么，非常现实和无趣的是，我们还得求助于一些技能学习，才能实现“变成”，上文已经讲过一些了。这种“拷问”也可以以灵魂性的和非灵魂性的来修饰，都是直接犀利的发问：前者是建立在充分理解对方的基础之上的功利发问，后者是并不理解对方所进行的粗暴发问；前者一般能得到答案，后者一般适得其反。
意料之外的新鲜问题
Q
全球疫情背景下，相比西方国家，中国取得了阶段性成果，究其原因，是哪方面发挥的作用最大呢，政府、社会组织还是科技？
A
这是令人欣赏的一个问题。与超出性别的格局和视野有关。回应这个问题可能需要一堆论文，最终也不见得有答案或共识。但如果彼此双方能预测、理解并接受这般结果的可能性，那么这次对话就容易得多，也会富有建设性。
我个人的观点是，此次国内防疫抗疫，是在初期巨大失误的基础上，官方和民间中的主流力量迅速调整、互相理解、通力配合的结果。与中外体制差异无关，与民族性有关：其一性本善，其二能动性。“勤劳、善良”，并非随便恭维之辞。多年的跨国研究积累告诉我，“勤劳、善良”是外国人对中华民族的最显著印象，但却并不是他们推崇的优点。
另外，实证调研数据显示，此次抗疫战役中应急科普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Q
咄咄逼人和逆来顺受，哪一个更可取？从两位女性的生活、工作案例谈起。
A
这是令人欣赏的第二个问题。虽然是在性别框架下，但是强调了时间的维度，与上一个问题能够反映出空间维度有异曲同工之妙。回应这个问题可能需要一堆个案，最终依然不见得有答案或共识。
接下来这句回应并非讨巧之辞，而是无比确定：答案就隐藏在问题中。
各位猜猜看、找找看呢？
卖个关子，文末揭晓
终于到了第二个故事时间
读博相当于人生升华。但！务必注意，我这不是在劝你读博，恰恰是劝你不要轻易地选择认真地读博。从固态跳跃到气态，天知道你究竟会经历什么，发生什么？！
这个故事极其简单。一位日本环境社会学资深教授应导师之邀来华讲座，交流环节我提了一个问题，得到了教授及导师的高度认可。那一刹那我人生顿悟：好问题是评价标尺，好问题是黄金钥匙，好问题是智慧灯塔，好问题可以让人生开挂。
最后，我们的终极问题要来了——一个好问题：是科学，还是艺术？
这个问题里埋着两个“宝藏”：
1）想要提出一个好的问题，是要依赖科学的方法，还是依赖艺术的方法？
2）科学和艺术之间是具有永恒张力的，能在这一点上有所觉醒，就意味着是一个好问题。
在这里，我想提醒大家回想一下本文对“调研群12钗”所提问题的从属划分：problem，puzzle，question。这三个概念的依次递进，意味着：离自我渐远，离自然渐近；离主观渐远，离客观渐近；离人文学科渐远，离自然科学渐近。
科学精神中，质疑、求真是非常典型的，它们指向的是理性思维、客观价值，具体表现是强调就事论事，避免自我代入。
注重以科学方式提问，更易于得到答案；注重以艺术方式提问，更易于解决困扰。
就问题本身而言，科学性的问题，其特点是：概念明确、关系清晰、结构稳定、表意单纯。艺术性的问题，其特点是，嗯，就是比较艺术。后者更需要用身体验、用心体会，而不是用脑子琢磨。
层层反问的技巧可以帮助厘清问题本身，此所谓“苏格拉底式提问”（或称“苏格拉底反诘法”），在这个过程中，很多问题会在不知不觉中得以澄清并找到了答案；被最终剥离出来，或者最终还能存在下来的问题，才是真正需要思辨和解答的。
在这里也向“调研群12钗”们致以歉意：我文中回答的，并不是一定你想要的。这里存在非常客观的原因是，一是问题的表意困难，二是我的理解偏差。如果有更多的机会，我们或作为“旅行者”（知识建构）或作为“矿工”（知识采集），继续循着Q&A的访谈漫漫之路而上下求索。一生问答，终身学习。
总之，正如人世间有黑白却非非黑即白一样，科学和艺术是两个相对的标签但并不是完全对立隔绝的。有时，它们相互制约；有时，它们之间还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例如科幻。
▲全国科技工作者日，调研群分享网络互动结果
相信我，科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人类根本就是自然的艺术品。（你真的信了我，那绝对证明这句话是对的。因为这句话是我自己说的，这句话本身并不科学。）
晋香
量性研究更像流水线工厂，质性研究更像手工精品作坊？前者优点是数据量大、易标准化，对具体操作者要求不太高，缺点是深入程度和个性化程度不足；后者相反。对蒲公英群体，样本量介于之间，既不是大样本，又不是特别少数的群体。所以兼用两种方法挺合适。
晓雁
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相辅相成，两者互相借鉴、界限也逐渐模糊，都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理性的思考方式。定量研究能利用一些数学的模型、数据去预测趋势、发展；定性研究则可以获得思维的启发，构建新的理论、概念。在细节中，都涉及到“如何提出一个好问题”，探寻我们想知道的真实。
效义
最近学习的感受可概括一个关键词“问题”。如何确定一个好的研究问题；如何设计好一个问题，其一是访谈，如何提出好问题；其二是问卷，如何编写好的题目。“何以去对话”和“设计一个好问题”是相通的。现实中解决问题亦如此，回到问题本身寻求要素拆分。知识边界越来越模糊，同类知识可服务于不同领域，方法论有时是相通的。
晟辉
我觉得最近有些不一样的变化，原来答问卷，只是参与了问卷，完成了答题，并不关心选项设置的原因。现在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变化了，每每做问卷时，总想知道答卷的问题设置的指标点是什么，想考察什么，问卷的框架是什么……
文末答案揭晓：
还记得我们有个问题没有完成回答吗？
Q
咄咄逼人？逆来顺受？两个极端，哪个更可取？
A
人生充满选择，无时无刻。不如放下执着、打开格局，多些选择。
与其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如相信：你可以成为（小）宇宙之主宰。
如果大脑可以有效地分析身体所感知到的时、空维度下所有元素的关系、互动与概率；那么，万事万物，随心就好。科学的彼岸，是艺术。
▲黄金圣斗士，处女座，沙加Shaka
图源网络
文中部分论述来自于以下专家文献，在此标明出处，对以下专家表示感谢。
[1] 风笑天：《定性研究概念与类型的探讨》，《社会科学辑刊》，2017年第3期。
[2] 陈向明：《质的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教育科学出版社，2000年10月。
[3] 质的研究：一种非常适合教育领域的研究方法——访北京大学陈向明教授，《中国教育报》，2002年5月16日第8版
图源网络，侵删
撰稿 / 张琪
美编 / 张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