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嘉德2021春拍古籍部征得严可均、康生、谷牧旧藏朱拓先秦石鼓文,市场所见石鼓文皆为墨拓,朱拓者至今仅见此一纸孤品,尤为珍罕。石鼓文为现存石刻中年代最早者,历代文人学者均视为无上至宝。此本又经名家递藏,流传有序,允称善拓。
石鼓文,是先秦时期的刻石文字,因其刻石外形似鼓而得名。发现于唐初,共计十枚,高约三尺,径约二尺,分别刻有大篆四言诗一首,共十首,计七百一十八字。内容最早被认为是记叙秦王出猎的场面,故又称“猎碣”。62.5×46.5 cm×9;76×46.5 cm此次征集所得石鼓文朱拓本,系用上等朱砂墨拓就,拓本先后为严可均、康生、谷牧收藏,传拓年代当是石鼓于清中期在国子监存放时所拓。朱拓共十张,分别于每页上端标注“吾车(甲)”、“汧殹(乙)”、“田车(丙)”、“銮车(丁)”、“霝雨(戊)”、“作原(己)”、“而师(庚)”、“马荐(辛)”、“吾水(壬)”、“吴人(癸)”。严可均曾入国子监为职,精考据学,通古文,对古篆文献多有留心,此本有可能就是严可均监拓本。此拓之后归康生旧藏,又归谷牧所有。市场所见石鼓文皆为墨拓,朱拓者至今仅见此一纸孤品,尤为珍罕。此卷原为立轴,因状态不佳,后倩良工改为手卷,便于赏玩。石鼓最初在唐代被发现于天兴(今陕西凤翔)三畤原。之前曾荒弃于陈仓之野,故称“陈仓十碣”。又因其地在岐山之阳,也称“岐阳十鼓”。到了宋代初年,司马光的父亲司马池担任凤翔地方官时,才将九件石鼓转移到凤翔府学,并圈起木栅栏,以保护石鼓。宋真宗时的宰相向敏中的儿子向传师在民间找到了遗失的“作原”鼓,至此,十件石鼓才得以俱全。但找回的“作原”石鼓已被削去上半段,中间掏空,做成了石臼。到了宋徽宗时期,由于从皇帝到大臣都笃好金石之学,上古刻石、篆书之祖的石鼓因此受到了极大的重视,石鼓从陕西被运到首都开封。蔡京最初把石鼓放在辟雍,后来被宋徽宗移到了宫珍藏。可惜好景不长,二十年后的靖康之难将北宋王朝的锦绣繁华化为乌有。金人攻入开封后,将石鼓从开封劫掠到了燕京。金末战乱时期,石鼓再次散落民间。元朝统一之后,大都的教授虞集在荒草泥地里发现了石鼓。兵部专门派大车把石鼓拉到国子监,安置在大成门内,左右各五个,还用砖砌筑了底座。此后虽然历经朝代更迭,但明、清两代的国子监都沿袭元代太学,石鼓一直被放置在国子监,再没有移动过。民国建立后,国子监成为故宫博物院分院,石鼓仍然放在国子监内,只是添加了玻璃罩,以便更好地保护。抗战期间,为了保护重要文物,在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等人的策划下,实施了规模浩大的文物南迁。抗战胜利后,1947年石鼓才重回北平。直到十年后的1958年,石鼓才被开箱取出,重见天日。此后,石鼓就一直陈列在故宫中,最近一次迁移,就是从皇极殿东庑迁到宁寿宫的新石鼓馆。石鼓的身世如此传奇,历代文人学者对石鼓的研究也不曾间断。而欲研究石鼓之本来面貌,必先求善拓以正本清源。此次征集所得石鼓文即为清中期所拓,迭经清中期金石学家严可均、近代康生、谷牧鉴藏。严可均(1762-1843),字景文,号铁桥。浙江乌程人。清嘉庆五年(1800)举人。藏书家、文献学家。精考据学,曾与姚文田同治《说文》,作《说文长编》,有天文、算术、地理、草木、鸟兽之类。又辑钟鼎拓本为《说文翼说》十五篇;与丁溶同治唐《石经》,著《校文》十卷,对汉、魏、唐、宋石经研究极深。康生(1898-1975),原名张宗可,字少卿,笔名鲁赤水。山东诸城人。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共中央副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长书法,擅绘画,通篆刻,精鉴赏。谷牧(1914-2009),山东荣成人。历任国务院副总理、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委员、第七届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