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卑利多

相约周四,共享美声

我觉得龚自珍人如其名,他真是个懂得自珍自爱之人。

他有没有打太极拳,或是跑马拉松,我并不知道,我知道他对自己的人格和才能都是很自珍很自爱的。

比如《己亥杂诗》中有这样一首:“廉锷非关上帝才,百年淬厉电光开。先生宦后雄谈减,悄向龙泉祝一回。”龚自珍觉得自己的才能得之不易,而“先生宦后雄谈减”是对生命和才华的荒废,所以他要“悄向龙泉祝一回”。

更让我感动的是他的另一句诗:“文格渐卑庸福近”。里尔克在《安魂曲》中写下这样的诗句:“因为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总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龚自珍和里尔克异曲同工。

北岛这样解读里尔克的这两句诗——

所谓“古老的敌意”,从字面上来看,“古老的”指的是原初的,带有某种宿命色彩,可追溯到文字与书写的源头;“敌意”则是一种诗意的说法,指的是某种内在的紧张与悖论。 我们不妨设想,如果里尔克安居乐业,甚至是房地产商,挥金如土,他能写出像《秋日》和《杜伊诺哀歌》这样的传世之作吗?如果卡夫卡从未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中,少年得志,婚姻幸福,一本本出书,整天忙着算版税,他能写出《城堡》和《审判》这样改变世界小说景观的作品吗?如果保尔·策兰的父母没有死于纳粹集中营,他没有饱经流亡之苦,会留下《死亡赋格》《卡罗那》等伟大的诗篇吗?

龚自珍则是说,只要我们消除这种“古老的敌意”,我们就可以得到“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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