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散文｜谷雨

文/西杨庄

谷雨前，好种棉。《群芳谱》曰：“谷雨，谷得雨而生也。”谷雨源自古人“雨生百谷”之说，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6个节气，也是春季的最后个节气，时间在每年农历三月中。时值清明过后，草木萌生，耕耘播种之时，雨贵如膏，因有“膏雨”之称，就连梨头过后的水沟也名为“膏脉”，因此称此时的节气为谷雨，此时最重要的物候之一就是布谷鸟开始唱歌，它的叫声既是“布谷布谷”人们听来就又是“阿公阿婆，割麦插禾”，或“阿公阿婆，栽秧插禾”。

清明断雪，谷雨断霜。谷雨是唯一将物候、时令与稼穑农事紧密对应的一个节气，意味着寒潮天气基本结束，天气温和，雨水明显增多，此时节柳絮飞落，杜鹃夜啼，牡丹吐蕊，樱桃红熟，自然景物告示人们：时至暮春，是播种移苗、埯瓜点豆的最佳时节。《通纬·孝经援神契》：“清明后十五日，斗指辰，为谷雨，三月中，言雨生百谷清净明洁也。”《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则记载：“三月中，自雨水后，土膏脉动，今又雨其谷于水也。雨读作去声，如雨我公田之雨。盖谷以此时播种，自上而下也。”

谷雨不种花，心头像蟹爬。古时将谷雨分为三候：“第一候萍始生，第二候鸣鸠拂其羽，第三候为戴胜降于桑。”是说谷雨后降雨量增多，浮萍开始生长，接着布谷鸟便开始提醒人们播种了，然后是桑树上开始见到戴胜鸟。是说谷雨后降雨量增多，第一个五天里，人们看到浮萍开始生长；第二个五天里，人们看到布谷鸟梳理它的羽毛；第三个五天里，人们在桑树上能见到戴胜鸟。鸠鸟的种类很多，如斑鸠，布谷鸟，对谷雨节气的物候，后来人多认为是指布谷鸟。斑鸠的叫声是，“咕咕一嘟!咕咕—嘟!”相比而言，布谷鸟的叫要峻切得多。不管如何，两者都有谷音。这导致有人把二者混淆，如明朝张岱《夜航船》中说:“布谷即斑鸠。”但张岱的展开并无错误，他说:“杜诗:'布谷催春种。’”张华曰:“农事方起，此鸟飞鸣于桑间，若云谷可布种也。又其声曰:'家家撒谷。’又云脱却破裤。因其声之相似也。”布谷鸟还有杜鹃、子规、催归、杜宇等等名字。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对布谷鸟这个人类的朋友，中国人移情而寄托了无限的凄切、寝伤，李商隐写过，“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秦观写过，“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文天祥写过，“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当然，还有更积极的人生姿态，如王令的名句:“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更伸展的人生坐标，如王维的名句:“万氧树参天，千山响杜鹃。”至于戴胜鸟降于桑树，在中国生活里也是一件大事。陶渊明有诗，“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李商隐的名句同样感动一代代的中国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矩成灰泪始干”。

日行一万步，健身展筋骨。谷雨节气的养生比较重要。跟清明一样，谷雨也是人们补身的好时机，人的消化功能旺盛有利于营养的吸收。由于天气转温，人们的室外活动增加，北方地区的桃花、杏花等开放；杨絮、柳絮四处飞扬，过敏体质的朋友应注意防止花粉症及过敏性鼻炎、过敏性哮喘等。在饮食上应减少高蛋白质、高热量食物的摄入。跟清明前出产的茶称为“明前茶”相似，雨前茶就是谷雨茶，是谷雨时节采制的春茶，又叫二春茶。谷雨茶与清明茶同为一年之中的佳品:春季温度适中，雨量充沛，加上茶树经半年冬季的休养生息，使得春梢芽叶肥硕，色泽翠録，叶质柔软，富含多种维生素和氨基酸，使春茶滋味鮮活，香气怕人。谷雨茶除了嫩芽外，还有一芽一嫩叶的或一芽两嫩叶的；一芽一嫩叶的茶叶泡在水里像展开连旗的古代的枪，被称为旗枪；一芽两嫩叶则像一个雀类的舌头，被称为雀舌。关于品茗，郑板桥有诗曰：“不风不雨正晴和，翠竹亭亭好节柯。最爱晚凉佳客至，一壶新茗泡松萝。几枝新叶萧萧竹，数笔横皴淡淡山。正好清明连谷雨，一杯香茗坐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