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星期一
你好,星期一
心里装了一朵花回来
清晨的鸟鸣声,啄破了天青色的蛋壳;被黑夜的一枕香甜孵化出的梦境,像朝阳初升之前的晨雾一般朦胧。
春深,不只是花木和鸣禽的事;在赶路人的匆匆形色中,晨风温柔敦厚起来,并且有朝霞或夕照,为天空的轮廓镶上一道浅淡的金边。
等不及闹铃响起,还未彻底割断梦寐和现实,我已经醒了:很不自然的自然醒,责任多于自觉。
不必摸黑颠倒衣裳,也不必点灯;晨光熹微,只是洗漱,既不描眉又不画唇,这点光亮刚刚好。我不想把镜子里的自己看得那么清楚。
我喜欢在心情的镜子中,为自己涂脂抹粉。心底的好颜色太多,都是春天的恩赐,浪费了可惜。就连从指尖流淌出来的文字,也要尽情地草绿树青花红。
更不必说,每一个循环往复的数字日期,连缀起来,便是一集又一集的花草志。
点溪荷叶叠青钱
老杜写这首诗的时候,已是初夏了
于是,地铁上的五十分钟,闭目,读自己这两日在心里写下的无字书。同时,也在酝酿新一日起首的数行字,所谓的腹稿,其实就是和自己说的话太多、装不下了,泻了一屏。
地铁开出黑暗的地道,一道朝阳像开闸的水,将立在面前的人影涂成深浅不一的斑驳色。坐久了地铁,很容易位移到火车上去:也许人语嘈杂,也许和清晨蒙着梦寐出行的此刻一样,宁静沉默。
但时间总是那么长,快要坐回到绿皮车时代,爬上地面,就能回到故乡、老家、小时候。
此时,我只想着,今年暑假进京,去看妈妈;如果顺便,与放暑假的儿子一起回家。
七姊妹,也叫十姊妹
开着开着,就刹不住了
天气说暖,也刻不容缓。几件春衫,都像抢镜似的,否则,只够从箱子里拎出来,抖擞一下笔直的折痕,再安抚一番,放归原处。
清晨早起穿衣,耳边像设定了程序的回放:天冷,多穿点;只是眼下的四月天,略微换两字而已:早上冷,多穿点。嗯。早上穿得像三月末,回来脱成四五月。
才七点半,吃过食堂的烂糊面,喝过醒脑的职人黑咖啡,又喝了活血提神还励志的几朵玫瑰花点染的“不忘初心”红茶,搬起已翻过三分之一的诗词日历,郑重地对应每个日期,记录花开,记录周末的电影。
周日夕照下,给闲园主人布置了新周作业——指定脚下一块青砖,举着手机对准蔷薇花开的方向,每日大致相同的时刻,拍一张彩虹,投递在我的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