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吐泡说开去

20200130 摄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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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圈养了几条活鱼，作近日口粮。我无聊到蹲在桶旁看鱼吐泡泡，还录了视频，大概是这样的：

随时要被宰掉的鱼，滴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撅着圆嘴吸气 ，“叭叭”地吐泡泡。它们每发出一声清脆的“叭叭”声，我就在心里感叹一句：

可爱。

可爱？

是的，可爱。

——好好好，你先别急着骂，我要面壁思过，大概在乡里闷久了，发挥想象力，看什么都可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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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么可爱了？因为努力生活，或者说，动物的世界里，向来没有“生活”，只有“生存”。

也许你会说，努力生存是动物界的本能。

没错，但遵循本能就是一种可爱。

所以我很不欣赏自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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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觉得，生活太难了，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柔弱的肩膀上，都有难扛的担子。我也无数次质疑，人类的际遇，无非“生老病死、丧葬嫁娶”八个大字，有何意义？

但是啊，一代代的人们，还是用力地扎根、生存、去爱、去恨、去争夺、去厮杀、去扶持、去原谅……

——常为此感动得热泪盈眶。

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看透生活的本质后，依然热爱生活。——罗曼 罗兰这句，已经被我翻来覆去引用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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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就多愁善感。对弱势群体、底层人民奋力生存、野蛮生长的韧性很是感动。

无论是在菲律宾的贫民窟，看到那些光着脚丫满街跑的小娃娃；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看到弯腰擦拭栏杆的老奶奶，我都会停步，感受生的艰难，以及，生而为人的顽强。

哪怕前年去一趟西安考试，遇到素不相识的老妪和小婴儿，也会长篇大论感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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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太难了。真的。2020年到了，我对此感触更深。

因为你不知道哪天会有瘟疫、坠机、地震、火灾、海啸、病痛……

数不尽的天灾与人祸。

但是啊，还是有无数的人们，奋力从水面探出头来，用力地呼吸。

就像这桶里的鱼，明知最后的宿命，不过是满足他人口腹之欲，还是贪婪地呼吸、吐泡、发出“叭叭”的声响。

万事万物其实都是相通的，希望不是我牵强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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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看了一部韩国电影——L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