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135）刻薄寡恩无情

读通鉴（135）禁民为非

王莽中

始建国元年己巳，公元9年

春，正月，朔，王莽帅公侯卿士奉皇太后玺韨上太皇太后，顺符命，去汉号。

初，王莽娶故丞相王訢之孙宜春侯王咸的女儿为妻，立以为皇后；生四男，王宇、王获前面诛死，王安颇荒忽，于是以王临为皇太子，王安为新嘉辟。封王宇的儿子六人皆为公。大赦天下。

王莽于是策命孺子为定安公，封以万户，地方百里；立汉祖宗之庙于其国，与周后并行其正朔、服色；以孝平皇后为定安太后。读策毕，王莽亲执孺子手，流涕歔欷说："昔周公摄位，终得复子明辟；今予独迫皇天威命，不得如意！"哀叹良久。

中傅将孺子下殿，北面而称臣。百僚陪位，莫不感动。又按金匮封拜辅臣：以太傅、左辅王舜为太师，封安新公；大司徒平晏为太傅，就新公；少阿、羲和刘秀为国师，嘉新公；广汉梓潼哀章为国将，美新公；是为四辅，位上公。

注：王莽到这个时候还在演戏，而他用的四公，没有一个是怀有汉国才能的，哀章这种刻图章跑江湖的进了朝堂，列为公，王莽政权怎么能不败？后面有一些人用得更荒唐。

太保、后承甄邯为大司马，承新公；丕进侯王寻为大司徒，章新公；步兵将军王邑为大司空，隆新公；是为三公。太阿、右拂、大司空甄丰为更始将军，广新公；京兆王兴为卫将军，奉新公；轻车将军孙建为立国将军，成新公；京兆王盛为前将军，崇新公；是为四将。凡十一公。

王兴者，故城门令史；王盛者，卖饼；王莽按符命求得此姓名十余人，两人容貌应卜相，径从布衣登用，以示神焉。是日，封拜卿大夫、侍中、尚书官凡数百人，诸刘氏为郡守者皆徙迁为谏大夫。改明光宫为定安馆，定安太后（王莽女儿）居其中；以大鸿胪府为定安公第；皆置门卫使者监领。敕阿乳母不得与婴儿语，常在四壁中，至于长大，不能名六畜；后王莽以孙女王宇之女儿嫁其为妻。

王莽策命群司各以其职，如典诰之文。置大司马司允、大司徒司直、大司空司若，位皆孤卿。更名大司农叫羲和，后更改为纳言，大理叫“作士”，太常叫：“秩宗”，大鸿胪：“典乐”，少府：“共工”，水衡都尉：“予虞”，与三公司卿分属三公。置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分主中都官诸职。又更光禄勋等名为六监，皆上卿。改郡太守叫大尹，都尉叫大尉，县令、长叫县宰。长乐宫叫常乐室，长安叫常安。其余百官、宫室、郡县尽易其名，不可胜纪。封王氏齐縗之属为侯，大功为伯，小功为子，緦麻为男；其女皆为任。男以"睦"，女以"隆"为号焉。又曰："汉氏诸侯或称王，至于四夷亦如之，违于古典，缪于一统。其定诸侯王之号皆称公，及四夷僣号称王者皆更为侯。"

于是汉诸侯王二十二人皆降为公，王子侯者百八十一人皆降为子，其后皆夺爵。

王莽又封黄帝、少昊、颛顼、帝喾、尧、舜、夏、商、周及皋陶、伊尹之后皆为公、侯，使各奉其祭祀。

王莽因汉承平之业，府库百官之富，百蛮宾服，天下晏然，王莽一朝有之，其心意未满，狭小汉家制度，欲更为疏阔。于是自谓黄帝、虞舜之后，至齐王建孙济北王田安失国，齐人谓之王家，因以为姓氏；因此认为黄帝为初祖，虞帝为始祖。追尊陈胡公叫陈胡王，田敬仲叫齐敬王，济北王田安叫济北愍王。立祖庙五、亲庙四。天下姚、妫、陈、田、王五姓皆为宗室，世世复，无有所与。封陈崇、田丰为侯，以奉胡王、敬王后。

天下牧、守皆以前有翟义、赵明等作乱，领州郡，怀忠孝，封牧为男，守为附城。以汉高庙为文祖庙。汉氏园寝庙在京师者，勿罢，祠荐如故。诸刘勿解其复，各终厥身；州牧数存问，勿令有侵冤。

王莽以刘之为字"卯、金、刀"也，诏正月刚卯、金刀之利皆不得行，乃罢错刀、契刀及五铢钱，更作小钱，径六分，重一铢，文曰"小钱直一"，与前"大钱五十"者为二品，并行。欲防民盗铸，乃禁不得挟铜、炭。

注：政治改革，从更名开始，这个改的是顶层，上层这些人只要权利不少，大家都无所谓，但是经济改革就牵涉到民生，改钱币这种事，会造成流动性减少，老百姓的会感到一些不便，而那个时候大司农还没有形成国家银行的机制，汉武和汉宣有改革进步的想法，这两个部门有一定的雏形，到元帝开始，就混喝等死。而王莽的改革是为了防止刘氏复辟，所以这次变更就很潦草，导致底层的民生的衰退。

夏，四月，徐乡侯刘快结党数千人，起兵于其国。刘快兄刘殷，是原来汉时的胶东王，这时为扶崇公。刘快举兵攻即墨，刘殷闭城门，自系狱。吏民拒刘快。刘快败走，至长广死。王莽赦刘殷，增加其国满万户，地方百里。

王莽说："古者一夫田百亩，什一而税，则国给民富而颂声作。秦坏圣制，废井田，是以兼并起，贪鄙生，强者规田以千数，弱者曾无立锥之居。又置奴婢之市，与牛马同阑，制于民臣，颛断其命，缪于'天地之性人为贵'之义。汉氏减轻田租，三十而税一，常有更赋，罢癃咸出；而豪民侵陵，分田劫假。厥名三十税一，实什税五也。故富者犬马馀菽粟，骄而为邪；贫者不厌糟糠，穷而为奸。俱陷于辜，刑用不错。今更名天下田曰'王田'，奴婢曰'私属'，皆不得卖买。其男口不盈八而田过一井者，分余田予九族、邻里、乡党。故无田、今当受田者，如制度。敢有非井田圣制、无法惑众者，投诸四裔，以御魑魅，如皇始祖考虞帝故事！"

注：王莽的改革措施用力太过，他依靠的这部分利益群体，就是他这种改革侵害的群体，王莽没有能搞清楚自己的依靠力量是谁，在做事的时候，头脑一热，就拍板搞，最后不了了之，又得罪了很多的人。

秋，遣五威将王奇等十二人班符命四十二篇于天下：德祥五事，符命二十五，福应十二。五威将奉符命，赍印绶，王侯以下及吏官名更者，外及匈奴、西域、徼外蛮夷，皆即授新室印绶，因收故汉印绶。大赦天下。五威将乘乾文车，驾坤六马，背负敝鸟鸟之毛，服饰甚伟。每一将各置五帅，将持节，帅持幢。其东出者至玄菟、乐浪、高句骊、夫馀；南出都隃徼外，历益州，改句町王为侯；西出者至西域，尽改其王为侯；北出者至匈奴庭，授单于印，改汉印文，去玺曰章。

冬，雷，桐华。

以统睦侯陈崇为司命，主司察上公以下。又以说符侯崔发等为中城、四关将军，主十二城门及绕霤、羊头、肴黾、汧陇之固，皆以五威冠其号。

又遣谏大夫五十人分铸钱于郡国。

是岁，真定、常山大雨雹。

始建国二年庚午，公元10年

春，二月，赦天下。

五威将帅七十二人还奏事，汉诸侯王为公者悉上玺绶为民，无违命者。独故广阳王刘嘉以献符命，鲁王刘闵以献神书，中山王刘成都以献书言王莽之德，皆封列侯。

班固论曰：昔周封国八百，同姓五十有余，所以亲亲贤贤，关诸盛衰，深根固本，为不可拔者也。故盛则周、召相其治，致刑错；衰则五伯扶其弱，与共守；天下谓之共主，强大弗之敢倾。历载八百余年，数极德尽，降为庶人，用天年终。秦讪笑三代，窃自号为皇帝，而子弟为匹夫，内无骨肉本根之辅，外无尺土藩翼之卫；陈、吴奋其白梃，刘、项随而毙之。故曰，周过其历，秦不及期，国势然也。

汉兴之初，惩戒亡秦孤立之败，于是尊王刘氏子弟，大启九国。自雁门以东尽辽阳，为燕、代；常山以南，太行左转，渡河、济，渐于海，为齐、赵；穀、泗以往，奄有龟、蒙，为梁、楚；东带江、湖，薄会稽，为荆、吴；北界淮濒，略庐、衡，为淮南；波汉之阳，亘九嶷，为长沙。诸侯比境，周匝三垂，外接胡、越。天子自有三河、东郡、颍川、南阳，自江陵以西至巴、蜀，北自云中至陇西，与京师、内史，凡十五郡；公主、列侯颇邑其中。而藩国大者夸州兼郡，连城数十，宫室、百官同制京师，可谓矫枉过其正矣。

虽然，高祖创业，日不暇给，孝惠享国又浅，高后女主摄位，而海内晏如，无狂狡之忧，卒折诸吕之难，成太宗之业，亦赖之于诸侯建功。然诸侯原本以大末，流滥以致溢，小者淫荒越法，大者睽孤横逆以害身丧国，故文帝分齐、赵，景帝削吴、楚，武帝下推恩之令而藩国自析。自此以来，齐分为七，赵分为六，梁分为五，淮南分为三。皇子始立者，大国不过十余城。长沙、燕、代虽有旧名，皆无南北边。景帝遭七国之难，抑损诸侯，减黜其官。武帝遇有衡山、淮南之谋，作左官之律，设附益之法；诸侯惟得衣食税租，不与政事。至于哀、平之际，皆继体苗裔，亲属疏远，生于帷墙之中，不为士民所尊，势力与富室无异。而本朝短世，国统三绝。是故王莽知汉中外殚微，本末俱弱，无所忌惮，生其奸心，借母后之权，假伊、周之称，颛作威福庙堂之上，不降阶序而运天下。诈谋既成，遂据南面之尊，分遣五威之吏，驰传天下，班行符命。汉诸侯王厥角稽首，奉上玺韨，惟恐在后；或乃称美颂德以求容媚，岂不哀哉！

注：班固对比了周朝和汉朝衰败之后，这些子孙的表现，对刘氏后代很是不以为然，觉得这些人求容媚好悲哀！

国师公刘秀言："周有泉府之官，收不售，与欲得，即《易》所谓'理财正辞，禁民为非'者也。"

王莽乃下诏曰："《周礼》有赊贷，《乐语》有五均，传记各有筦焉。今开赊贷、张五均、设诸筦者，所以齐众庶，抑并兼也。"

于是在长安及洛阳、邯郸、临菑、宛、成都立五均司市、钱府官。司市常以四时中间的月份确定货物上中下之价格，各为其市平。民众卖五谷、布帛、丝绵之物不售者，均官考检厥实，用其本价收取；物贵过平一钱，则以平价卖与民众；贱减平者，听民众自相买卖。又民众有乏绝欲赊贷者，钱府借予；每月百钱收息三钱。又以《周官》税民，凡田不耕为不殖，出三夫之税；城郭中宅不树艺者为不毛，出三夫之布；民浮游无事，出夫布一匹；其不能出布者冗作，县官衣食之。诸取金、银、连、锡、鸟、兽、鱼、鳖于山林、水泽及畜牧者，嫔妇桑蚕、织纴、纺绩、补缝，工匠、医、巫、卜、祝及它方技，商贩、贾人，皆各自占所为，于其在所之县官，除其本，计其利十一分之，而以其一为贡；敢不自占，自占不以实者，尽没入所采取而作县官一岁。羲和鲁匡复奏请榷酒酤，王莽听从。又禁止民众不得挟弩、铠，犯者徙西海。

注：王莽这个改革有些金融性质，这个钱府是银行的前身吧！与之相配套的一些措施就有些混乱了，而且这些改革的目的，让民众在自己的土地上，不乱跑，没有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民众搞经济的积极性！目的是禁民为非！

当初，王莽既班四条于匈奴，后护乌桓使者告乌桓民人，不得再与匈奴上交皮布税。匈奴遣使者责问税收，收乌桓酋豪，缚着，倒悬起来。酋豪兄弟大怒，共杀匈奴使者。单于听闻，发左贤王兵入乌桓，攻击之，颇杀人民，驱妇女弱小约千人而去，置左地，告乌桓说："持马畜皮布来赎！"乌桓持财畜往赎，匈奴受，留不遣。及五威将帅王骏等六人至匈奴，重遗单于金帛，谕晓以受命代汉状，因易单于故印。故印文曰"匈奴单于玺"，王莽更曰"新匈奴单于章"。将率既至，授单于印绂，诏令上故印绂。单于再拜受诏。译前，欲解取故印绂，单于举掖授之。

左姑夕侯苏从旁谓单于说："未见新印文，宜且勿与。"单于止，不肯与。请使者坐穹庐，单于欲前为寿。五威将说："故印绂当以时上。"

单于曰："诺。"复举掖授翻译，苏从帝又说："未见印文，且勿与。"

单于说："印文何由变更！"遂解故印绂奉上将帅，受著新绂，不解视印。饮食至夜，乃罢。

右帅陈饶谓诸将帅说："刚才姑夕侯怀疑印文，几乎令单于不与人。如令视印，见其变改，必求故印，此非辞说所能阻止。既得而复失，辱命莫大焉！不如椎破故印以绝祸根。"将帅犹豫，莫有应者。陈饶，燕士，果悍，即引斧椎坏之。

明日，单于果然派遣右骨都侯当白将帅说："汉单于印言'玺'不言'章'，又无'汉'字；诸王已下乃有'汉'，言'章'。今即去'玺'加'新'，与臣下无别。愿得故印。"

将帅示以故印，对他们说："新室顺天制作，故印随将帅所自为破坏。单于宜承天命，奉新室之制！"当还白，单于知已无可奈何，又多得赂遗，即遣弟右贤王舆奉马牛随将帅入谢，因上书求故印。将帅还到左犁汙王咸所居地，见乌桓民多，以问咸；咸具言状。将帅说："前封四条，不得受乌桓降者。亟还之！"

咸说："请密与单于相闻，得语，归之"。

单于使咸报说："当从塞内还之邪，从塞外还之邪？"将帅不敢颛决，以这件事上报王莽以闻。

诏报："从塞外还之。"王莽悉封五威将为子，帅为男；独陈饶以破玺之功，封威德子。

单于始用夏侯藩求地，有拒汉语，后以求税乌桓不得，因寇略其人民，衅由是生，重以印文改易，故怨恨。乃遣右大且渠蒲呼卢訾等十余人将兵众万骑，以护送乌桓为名，勒兵朔方塞下，朔方太守上报以闻。

王莽以广新公甄丰为右伯，当出西域。车师后王须置离听闻，惮于供给烦费，谋划逃亡入匈奴；都护但钦召置离，斩之。置离兄辅国侯狐兰支将置离众二千余人，亡降匈奴。单于受之，遣兵与狐兰支共入寇，击车师，杀后城长，伤都护司马，及狐兰兵复还入匈奴。时戊己校尉刁护病，史陈良、终带、司马丞韩玄、右曲候任商相与谋曰："西域诸国颇背叛，匈奴欲大侵，要死，可杀校尉，帅人众降匈奴。"遂杀护及其子男、昆弟，尽胁略戊己校尉吏士男女二千余人入匈奴。单于号良、带曰乌贲都尉。

冬，十一月，立国将军孙建奏："九月辛巳，陈良、终带自称废汉大将军，亡入匈奴。又今月癸酉，不知何一男子遮臣建车前，自称'汉氏刘子舆，成帝下妻子也。刘氏当复，趣空宫！'收系男子，即常安姓武字仲。皆逆天违命，大逆无道。汉氏宗庙不当在常安城中，及诸刘当与汉俱废。陛下至仁，久未定，前故安众侯刘崇等更聚众谋反，今狂狡之虏复依托亡汉，至犯夷灭连未止者，此圣恩不蚤绝其萌芽故也。臣请汉氏诸庙在京师者皆罢；诸刘为吏者皆罢，待除于家。"

王莽说："可。嘉新公、国师以符命为予四辅，明德侯刘龚、率礼侯刘嘉等凡三十二人，皆知天命，或献天符，或贡昌言，或捕告反虏，厥功茂焉。诸刘与三十二人同宗共祖者，勿罢，赐姓王。"唯国师刘秀以女配王莽儿子，故不赐姓。

定安公太后自刘氏之废，常称疾不参加朝会。时年未满二十，王莽敬惮伤哀，欲改嫁之，乃更号叫黄皇室公主，欲绝之于汉；令孙建世子盛饰，将医往问疾。皇后大怒，笞鞭其傍侍御，因发病，不肯起。王莽于是不复强求。

十二月，雷。

王莽恃府库之富，欲立威匈奴，乃更名匈奴单于叫"降奴服于"，下诏遣立国将军孙建等率十二将分道并出：五威将军苗訢、虎贲将军王况出五原；厌难将军陈钦、震狄将军王巡出云中；振武将军王嘉、平狄将军王萌出代郡；相威将军李棽、镇远将军李翁出西河；诛貉将军杨俊、讨濊将军严尤出渔阳；奋武将军王骏、定胡将军王晏出张掖；及偏裨以下百八十人，募天下囚徒、丁男、甲卒三十万人，转输衣裘、兵器、粮食，自负海江、淮至北边，使者驰传督趣，以军兴法从事。先至者屯边郡，须毕具乃同时出；穷追匈奴，内之丁令。分其国土人民以为十五，立呼韩邪子孙十五人皆为单于。

王莽以钱币讫不行，复下书说："宝货皆重则小用不给，皆轻则僦载烦费；轻重大小各有差品，则用便而民乐。"

于是更作金、银、龟、贝、钱、布之品，名叫宝货。钱货六品，金货一品，银货二品，龟货四品，贝货五品，布货十品，凡宝货五物、六名、二十八品。铸作钱布，皆用铜，殽以连、锡。百姓溃乱，其货不行。

王莽知民愁，乃但行小钱直一与大钱五十，二品并行；龟、贝、布属且寝。盗铸钱者不可禁，乃重其法，一家铸钱，五家坐之，没入为奴婢。吏民出入持钱，以副符传，不持者厨传勿舍，关津苛留。公卿皆持以入宫殿门，欲以重而行之。是时百姓便安汉五铢钱，以莽钱大小两行，难知，又数变改，不信，皆私以五铢钱市买；讹言大钱当罢，莫肯挟。

王莽忧患，再次下书："诸挟五铢钱、言大钱当罢者，比非井田制，投四裔！"及坐卖买田宅、奴婢、铸钱，自诸侯、卿大夫至于庶民，抵罪者不可胜数。于是农商失业，食货俱废，民人至涕泣于市道。王莽之谋篡也，吏民争为符命，皆得封侯。其不为者相戏曰："独无天帝除书乎？"

司命陈崇白王莽说："此开奸臣作福之路而乱天命，宜绝其原。"王莽亦讨厌，遂使尚书大夫赵并验治，非五威将率所班，皆下狱。

最初，甄丰、刘秀、王舜为王莽腹心，倡导在位，褒扬功德；安汉、宰衡之号及封王莽母、两子、兄子，皆鄄丰等所共谋，而鄄丰、王舜、刘秀亦受其赐，并富贵矣，非复欲令王莽居摄。居摄之萌，出于泉陵侯刘庆、前辉光谢嚣、长安令田终术。王莽羽翼已成，意欲称摄，鄄丰等承顺其意；王莽辄复封王舜、刘秀、鄄丰等子孙以报。

鄄丰等爵位已盛，心意既满，又实畏汉宗室、天下豪桀。而疏远欲进者并作符命，王莽于是据以即真，王舜、刘秀内惧而已。鄄丰素刚强，王莽觉其不说，故托符命文，徙鄄丰为更始将军，与卖饼儿王盛同列；鄄丰父子默默。时子鄄寻为侍中、京兆大尹、茂德侯，即作符命：新室当分陕，立二伯，以鄄丰为右伯，太傅平晏为左伯，如周、召故事。王莽即从之，拜鄄丰为右伯。当述职西出，未行，鄄寻复作符命，言故汉氏平帝后黄皇室公主为鄄寻之妻。王莽以诈立，心疑大臣怨谤，欲震威以惧下，因是发怒说："黄皇室公主天下母，此何谓也！"收捕鄄寻。鄄寻逃亡，鄄丰自杀。鄄寻随方士入华山，岁余，捕得，辞连国师公刘秀儿子侍中、隆威侯刘棻，刘棻弟弟右曹、长水校尉、伐虏侯刘泳，大司空王邑弟左关将军、掌威侯王奇，及刘秀门人侍中、骑都尉丁隆等，牵引公卿党、亲、列侯以下，死者数百人。乃流棻于幽州，放鄄寻于三危，殛隆于羽山，皆驿车载其尸传致云。

这一年，王莽开始兴神仙事，以方士苏乐言，起八风台，台成万金；又种五粱禾于殿中，先以宝玉渍种，计粟斛成一金。

读后感：

王莽上位之后，想着要做些事，超过前人，国师刘秀对他说，要用经济手段来禁民为非，他同意了，做一些改善民生的事。汉家留给他的是非常富裕的府库，所以王莽敢于做一些超出常人想像的事，多种改革同时进行，最终伤害了老百姓的生计，治大国不能像炒菜一样翻来覆去，这些政策不断施行和更改，民众就对他有了看法。

王莽想要改所有的东西，把汉朝的一切都变更了，这个过程中，遇到麻烦都要改变，匈奴等对此不满意的，他出30万大军把匈奴给分成了各种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