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看冰
听说,太湖都结冰了,我要去看看。
送走女儿,我潦草地吃过早饭,就开车去了太湖边。风似有若无,阳光明亮而有暖意,树的枝丫们遒劲而不失美感的直指高远微蓝的天——真是个漂亮的冬日。
太湖果真冻住了,纹丝不动,像面镜子。天空之色折射在冰面上微妙地变化着。不远处一只白鹭优雅地走着。
一股喜悦腾得在我心里升起弥漫开来,我蹦跳着,哼着小曲儿,走向最深处的太湖边。
太湖边的芦苇丛被割得只剩下一截子矮桩子,大大小小的圆石裸露出来。我跨越着圆石到了太湖边,哇!冰!可爱的冰!它们调皮地跳上岸来,包裹住石头,抱住了芦苇桩子,延绵在太湖沿岸形成一道冰如雪的奇景。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着石头上厚厚的冰甲,不由得想像着凛冽的寒风将卷起的浪一个又一个的砸碎在石头上,强大的寒冷瞬间把水囚禁成冰,冻在石头上,一层又一层。有些大浪抗争着想回到水里,它们拼命地逃离般的顺着石头往下流,往下流,力道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最终还是全被冻住了。冻成了冰柱子挂在石头下面,形成一道美丽的冰帘,光芒闪烁,迷人极了。有些浪花溅在远处的石面上,瞬间被冻成了水晶球、水晶柱、或其他什么形……突兀的站在石头上,奇巧得很。
芦苇桩子都被厚厚的冰抱着。我不由得想象着,或许这太湖的水曾在芦苇的脚边徘徊荡漾着,说了无数的情话,终不能相抱。多情的水趁着这个机会,借着风势与寒冷,跳将起来化成冰紧紧地抱住了芦苇——抱成了一串串的冰柱花,玲珑剔透着纯洁。
这样的景,在江南很难得。
人们都起了个早,赶来太湖边看冰。很多都是父母带着孩子来的。大人孩子都兴奋极了。大人们在赏冰玩冰中,回忆曾经某个相似的冬天。孩子们有的用脚试探着在冰上跺几脚,看着冰会不会开裂;有的捧着冰块兴奋得跑着笑着叫着;有的把冰块当成了球,跟爸妈玩起了冰球游戏……
我呢,忙着右看看左拍拍,怎么也拍不出冰景之美,便责怪起手机来。当对面走来一个扛着大炮的大姐时,我不由得羡慕起来。大姐背包扛炮,头上立了顶高帽子,极专业。她找到一处景,半天就不动了。摄影师眼里的冰是怎么样的?是不是更有灵魂气?
围在内圈的荷花池整个冰封住了,冰面上跑满了冰碎子。我也拿起一块冰向冰面削过去,冰块在冰面上一边发出好听的金属声,一边滑向远处,撞动了其他的冰碎子,碎成更小的块继续向前跑,直到再也跑不动,停在那儿。
大人们看到这样一整块厚冰面,都变成了小孩子。他们试探性的踩在冰面上小心翼翼走着。有的站在冰上兴奋地让同伴赶紧地拍照留影。有个小宝宝不管不顾的向湖心走去,吓得我不由得大叫:“宝宝快回来,快回来!”这时宝宝的胖妈妈要踩着冰面去牵宝宝回来,我更紧张起来:“妈妈不能动!妈妈不能动!”小宝宝还是自己若无其事转回来了,我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这冰也讨人嫌的,不远处就有人就用铁棒砸石头上的冰。我急急地跑去问“为啥”?旁边的负责人说:“没办法,有的游客不听劝阻非要踩在冰石上,摔进了湖里就要找我们的麻烦了。”我听了,很是遗憾但又没有办法。
想想也是,刚刚还有一个胖小子哗啦一下两脚全踩进水里了,鞋袜裤角全湿透。爸爸立马把自己的袜子脱下来穿在小胖脚上。拎着滴水的鞋子,背上胖小子急急地回家去了。
只是我有个文艺姐姐说明天要来看冰呢。哎!那她要多失望啊!
砸冰真是过瘾!一铁棒下来,整个冰哗啦一声碎了,滑进湖里。我突然看见一条银色的大鱼,不是很灵活的游在岸边。我兴奋地大叫:“那儿有鱼!那儿有鱼!一条大鱼。”我这么一喊吸引了一群人用目光寻鱼。砸冰人顺着我们指的方向去抓鱼。鱼被抓住的瞬间猛得挣扎扭动起身子,拍打起一大片水花。砸冰人顺势将鱼丢在芦苇桩子丛中,跳动了几下不见了。一个牵狗的人闻讯赶来问:“鱼有多大?”我说:“比你的小狗狗还要大呢。”那人明显地不信。他的狗真的太小了。
寒潮,带来了寒冷,也带来了难得一见的美景。这个冬天很童年,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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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阳
冬天就是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