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在生命里的歌
绽放在生命里的歌
文/赵爱明
我从小就喜欢听歌。大约是七、八岁吧,当时我还在村里姥娘家,生产大队每天招呼社员下地劳动时,就会在高音喇叭里放几首歌,我每次准会支起耳朵用心听。印象最深的《五哥放羊》,时至今日,我仍很钟情于它,音箱里下载了许多歌手用不同风格演唱的这支歌。因为它是我艺术的启蒙。
再大一点,露天电影院成了我向往的乐园。那时,人们都挣扎在温饱线上,精神食粮极度匮乏,吸纳艺术营养的渠道很少,一部歌剧《洪湖赤卫队》不知放过多少遍,但每看一次,我就会哭一次。每当听到韩英在狱中安慰被迫来劝降的母亲的那一大唱段时,我就会泪流满面,喉咙哽噎。现在我还纳闷,一个八、九岁的小人儿,感情真的能有那么丰富吗?而今,我反复地听李胜素等的《看天下劳苦大众都解放》却没有一次心动,这是为什么呢?唯独王玉珍的原版才能让我重拾往日的感受,在这个角色上没有人能和她比肩,她是为演韩英、为唱洪湖而生的么?
上中学时,电影事业一派繁荣。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期,一道街的影剧院,日日新片、场场爆满。星期天或放假花一毛钱进了大礼堂,清场也不再出来。台上滚动播放,台下的我反复观看。次数多了,难免会生厌,但为了学唱里面的插曲,我还是坚持着,无怨无悔。现在只要这些记忆中熟悉的旋律一响起,我就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
在不同的年龄段,我对歌曲的爱好和理解也随之不同。时间流到90年代初,我二十来岁,当时歌坛呈多元色彩,不时涌现出一批又一批风格迥异的新人,其中摇滚歌手崔健的《一无所有》、《从头再来》等歌风靡歌坛。节奏强烈的电声乐器和辛酸的唢呐伴奏撞击到那一代年轻人心灵最深处。歌曲的旋律威猛,表达的感情却很细腻,再配以高亢激昂的歌喉,更突显了他貌似洒脱内心却迷茫彷徨的反差。
《2002年的第一场雪》下过之后,我对刀郎的歌情有独钟,钟爱他忧郁沧桑的嗓音,钟爱他词曲里所饱含的深情,更钟爱他翻唱的老歌。那一句《雁南飞》里的“盼归,莫把心揉碎”真能把人的心给唱碎。我执拗地认定他是一个多情的人,他的情浓的化也化不开,满的快要溢出来,只能用歌声稀释。
如今,我已年过不惑,对待生活的态度不再极端,心境趋于平和,喜欢怀旧、喜欢民歌,尤其喜欢少数民族歌手和演唱风格另类的人。比如:头箍白羊肚手巾,身穿羊皮坎肩的阿宝;从额尔古纳河畔飞出来的《鸿雁》呼斯楞;生活在人间《天堂》里的《蒙古人》腾格尔;《草原之夜》坐在敖包下拉马头琴的布仁巴雅尔;音域宽阔、音色浑厚的降央卓玛,以及从东北一个小酒吧出发,一直步入维也纳金色演播大厅,登上艺术最高殿堂的反串名角李玉刚……
听着他们的歌,脑子里呈现出的是原汁原味的乡土人情、地域风貌。心也随着歌声游离出了禁锢的身躯,飞到它尽可能到达的地方。你会不由的感叹:只有黄土高原的空旷博大才能让阿宝的歌声如此嘹亮;只有草原的广袤辽阔才能让生于斯长于斯的热爱她的儿女们的歌声如此甘美醇厚;只有热情豪放、诙谐幽默、敢于闯荡的东北人才能在中国的文化产业板块占据主导地位……
哦,这简简单单的几个音符竞有怎样的魅力,能把人间万种情感演绎的如此淋漓尽致?
我爱听歌,因天赋所限却不能尽兴地唱,或多或少难免有些遗憾,然而这并不影响我从歌声中汲取力量,品味生活,感悟人生。多少年来是歌声伴随着我,守候着我,缓解了工作的压力,温馨着家庭的气氛,让我在坎坷的生命旅途中不孤单,不寂寞,慢慢走向成熟。
文字编辑:王志秀 图文编辑:侯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