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白桦树上的爱(七）
刻在白桦树上的爱
文/五柳先生
七
“什么？怀孕了？”可卿母亲听到可卿父亲的话，将嗓门提到了顶点，“咱们家可丢不起这个人！”就在可卿跟父亲讲了自己怀孕那天晚上，父亲趁着睡前空档跟母亲讲了可卿怀孕的事。不出所料，可卿的母亲当场便气急败坏地吼叫起来，“不行，我得找可卿说去。”冷静了一下可卿的母亲说到。
“你去说什么？”可卿父亲也提高了嗓门。“这么晚了，别吵着邻居。”
“不能让她这样下去，这还怎么嫁人？这个死丫头，真气死人了！”可卿母亲继续叨叨着。
“好了，今就到了吧！明起来再说。”说话间可卿父亲已经躺进了被子。可卿母亲虽然处事干脆利索，为人直爽泼辣，在可卿父亲跟前一般都留有余地。经过这么多年，她知道可卿父亲轻易不多说，但遇事明智果断，大事还得人家拿主意。
“这次你得听我的，这会她头脑正发热，咱们得把她拉回来，否则一辈子不安心！”可卿母亲的声音低了很多。
“你说能咋？总不能去打胎吧！”可卿父亲反问到。
“留下来，她以后还怎样嫁人？”可卿母亲的嗓门似乎又提高了些。
“可卿一向听话，从小也没让人多操过心，既然这次她这样坚持，而且咱们也反反复复地阻止过了几次。事已至此就随了她吧！她不开心难道你能心安？”可卿父亲不缓不急地说到。
“那你说咋办？留下孩子，跟那个乡下穷小子过一辈子？”说着话可卿母亲一屁股坐在了床的一边，一副心有不甘的架势。
“人生不是一个常态，谁能说清楚日后这小子不会有出息呢？姑且不论这些，你说吧！目下这事咋处理？”可卿父亲有点动怒了，边说边又从被子里坐起来半个身子靠在床头上。
“你们这一对糊涂的父女呀！有家庭背景的还混不出个头呢！一个出生乡下，沉沦在基层的大学生能干出个啥前途？”又接着说到：“哪有什么伟大的爱情，自古婚姻是门当户对。这会咱们放任他们这样下去，可卿的未来就毁了。再说了，你看看我哥家的孩子，人家都出国了。本来我还想着让可卿也去国外深造。”
听到这番话，可卿的父亲坐不住了，干脆下床从茶几上拿出烟点燃。停顿了片刻，可卿母亲继续说到，“陈峰，这么多年了，家里家外的事都是你拿主意。这次你就听我一回吧！”
可卿父亲这时站起来走到了窗边，将窗帘拉开一角，望着窗外茫茫的夜，感觉心沉重的有点呼吸不畅，半生来从未有过这样的纠结。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丫头呀，你给你老爸出了好大个难题呀！”就这样，站在窗口半天，可卿的父亲将窗帘拉上又回到了床前，开口说到：“这次还是听我的吧！假如咱们硬要可卿去打胎，你想过没，可卿会不会配合。人家的孩子是人家孩子的命运，咱们家的孩子是咱们的宿命。我觉得明天好好跟可卿谈谈，要是她还坚持，就同意他们的婚事吧！”说完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可卿母亲心里清楚丈夫已经拿定了主意，便生气地不再说什么，扭过头一个人靠在床头上独自思考着什么。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可卿早早起来将早餐准备好了，坐在客厅专等两位大人出来宣布赦免自己爱情跟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好消息。
可卿的母亲一夜没有睡着，临明时分朦朦胧胧似睡非睡中做了一个梦，梦见女儿在一棵树旁，怀抱一个孩子满脸是血看着自己哭的凄婉。醒来，可卿母亲惊出一身冷汗。看看时间已经是7点多，此时可卿父亲早已不在卧室。起身拉开窗帘，外边的晨曦洒进屋里，可卿母亲心里从未有过的茫然，一种无助的感觉使得整个人懒懒的不想动弹，于是又躺回到了床上。
客厅里，可卿父女正谈论着昨晚商量的结果，渐渐的可卿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太好了，能说服母亲，这件事才能圆满，不然我的心也不安。”可卿一面说着一面走进厨房。
在厨房忙乱了一阵，可卿快乐的喊到：“吃饭了，二位大人！”
可卿父亲走进厨房，坐在餐桌边正要吃饭，可卿说到：“妈妈呢，她还没起床么？”
“让她睡会吧，她昨晚没睡好！”可卿父亲说完低头吃起了早餐。可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却吃不下饭，她知道母亲是因为自己的事而睡不着觉，心里又不安起来。
父亲吃过早餐上班去了，客厅里只剩下可卿一个人，她将早餐放回了微波炉，准备母亲出来随时热热。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母亲还是没出来，她忍不住去母亲卧室门口想敲敲门，又折回来坐下。就这样又过了许久，母亲终于从卧室出来了。
可卿迎着母亲走来，平时习惯性的玩笑今却不敢再出口了。她看到了母亲憔悴的样子，和散乱的目光。“我去给您热饭。”可卿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又转身进入厨房。她期望着母亲跟她说话，可过了许久没听到母亲的回复。等饭热好了，她再次开口到：“妈妈吃饭了！”这次母亲没有固执，径直走进厨房坐下，却并没有跟可卿说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约一周时间，一天晚饭后，父亲提出要给可卿准备婚事。可卿听到后心里别提那个开心了。经过这两天，可卿母亲的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可卿父亲说：“今咱就将可卿的婚事定下来吧！”一边说一边看向可卿的母亲。可卿母亲面无表情，也没有迎合可卿父亲话的意思。
本来可卿父亲觉得时间已经成熟，可以谈论这件事了，没想到老婆还是这样的态度。于是接着开口说到：“都说说咱们该怎样办这个婚礼吧？”话音落下，可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动态，自己却并不好发言。
“事情是你们父女商量定的，你们看着办哇！”“不过，我不参与，也别让他来这里。”这里可卿母亲说的，“他”很明显指的就是宿明。
听到可卿母亲的这番话，可卿父亲明白了经过这些天，可卿母亲还是从心里不能接受可卿这桩婚事。罢了，干脆也不要办什么婚礼了。主意拿定，接着说到：“可卿你跟宿明联系，让他们定个日子，你们去宿明家举行个婚礼仪式吧！”可卿听了婚事定下来，心里激动不已。她并不在意什么隆重的婚礼仪式，她想要的就是跟宿明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文字编辑：张萍花 图文编辑：侯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