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风中医:高手论经方论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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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用药思维:

《神农本草经》:味苦,温。主治中风伤寒头痛,温疟,发表出汗,去邪热气,止咳逆上气,除寒热,破症坚积聚。

  麻黄之实,中黑外赤,其茎宛似脉络骨节,中央赤,外黄白。实者先天,茎者后天,先天者物之性,其义为由肾及心,后天者物之用,其义为由心及脾肺。由肾及心,所谓肾主五液,入心为汗也。由心及脾肺,所以分布心阳,外至骨节肌肉皮毛,使其间留滞,无不倾囊出也。故栽此物之地,冬不积雪,为其能伸阳气于至阴中,不为盛寒所凝耳。夫与天之寒,声相应气相求者,于地为水,于人身为精血津液,故天寒则地中之水皆凝为冰而不流。

人身亦然,精被寒凝,则阳气沸腾,鼓荡于外,为伤寒温疟。邪热在表而无汗,津液被寒,则其质凝聚为水,而其中之气,奔迸上迫,为咳逆上气,血被寒则脉络不通,为癥坚积聚。麻黄气味轻清,能彻上彻下,彻内彻外,故在里则使精血津液流通,在表则使骨节肌肉毛窍不闭,在上则咳逆头痛皆除,在下则癥坚积聚悉破也。

  昔人泥于伤寒脉法篇脉浮而紧一节,遂谓寒必伤营,风仅中卫,附以伤寒无汗中风汗出二语,以为麻黄桂枝二汤方柄,至大小青龙二汤,则既不可隶之寒伤营,又不容录之风伤卫.遂别立风寒两伤营卫一门,以为鼎峙,殊不知风则伤卫,寒则伤营,仲景之言也。风寒两伤营卫,非仲景之言也。夫寒非风何以能及人之身,风非寒何以能中人之卫,是风与寒寒与风,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柯韵伯曰:太阳中风,脉浮紧,不汗出而烦躁;阳明中风,脉弦浮大,不得汗,合而观之,不得以无汗为非中风矣。

太阳病,或未发热,或已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而未尝言无汗。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此不冠以伤寒,亦不言恶寒。又伤寒脉浮,自汗出,微恶寒,合而观之,不得以有汗为非伤寒矣。

  今人但据桂枝证之自汗,不究伤寒亦有自汗者,但以麻黄证之无汗,不究中风最多无汗者,谓伤寒脉浮紧,中风脉浮缓,不知伤寒亦有浮缓,中风亦有浮紧者,仲景之论,变动不居,后人偏为分疆书界,致使执滞难通,伤寒中风之说拘,则麻黄桂枝之用混,何如无汗不得用桂枝,有汗不得用麻黄,直捷了当也。

善夫刘潜江之论麻黄桂枝二汤也。曰麻黄既以主气名,然寒伤营者用之,营则属血也;桂枝既以主血名,然风伤卫者用之,卫则属气也。营在脉中,伤之则邪入深,是岂止营病,且并卫病矣。故麻黄汤驱营中之邪,使这发越自卫而出,卫在脉外,伤之则邪入犹浅,然风邪干阳,阳气不固,必由卫不与营和,斯汗出耳。故桂枝汤散表外之邪,引卫气与营气谐和,虽然,麻黄何以能由营通卫,本经谓麻黄苦温。

夫苦为在地之阴,是发于阴出于阳矣。犹助以杏仁之疏卫,乃能遂其由阴达阳之用,桂枝何以能由卫和营,本经谓桂辛热。夫辛为在天之阳,是发于阳入于阴矣。且助以白芍之通营,乃能遂其由阳和阴之用。盖风寒既伤于外,营卫本皆乖戾,特伤之重者无汗,无汗则以麻黄从阴中达阳,营气乃通,伤之轻者有汗,有汗则以桂枝从阳中召阴,卫气乃和,谓桂枝不入营麻黄不由卫可乎?

夫寒著人则水气郁,水气郁则由卫及营,其害有不仅至营而止者,非如麻黄之气味轻扬,出入无间,能使在地之水不凝,出地之阳亦不壅者,何以使血脉利营气通耶?是营卫之义,不可不明,麻黄桂枝之用,断不必泥于在营在卫,脉法篇所谓脉浮而紧,浮则为风,紧则为寒,风则伤卫,寒则伤营,营卫俱病,骨节烦疼,当发其汗者,不为虚设矣。

  或谓麻黄治外寒固矣,然必谓外寒与身中水气相应为病,则不用佐使用寒药者乎?曰:凡用麻黄以寒药为佐使者,大青龙汤、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越婢汤、古今录验续命汤、文蛤汤,皆用石膏;麻黄升麻汤,用知母石膏黄芩;桂枝芍药知母汤,用知母;千金三黄汤,用黄芩。然大青龙汤、古今录验续命汤、千金三黄汤,治风寒;越婢汤,治风水;文蛤汤,治水气;桂枝芍药知母汤,治风湿,仍系外寒水气交关为害。惟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麻黄升麻汤,外寒未尽,里已化热,绝不与水气相干。但一则曰汗下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一则曰大下后,手足厥冷,咽喉不利,吐脓血,泄利不止,则皆已服他药。夫已服他药,何以知其发病时,不系外寒与身中水气为病耶?且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冠以不可更行桂枝汤;麻黄升麻汤,冠以伤寒,则其始为外寒无疑矣。而服药后既已变证,仍不离乎伤寒中风,此最当著眼者也。

  有汗不得用麻黄,斯言信矣。然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越婢汤二证,皆有汗出,汗出更用麻黄,独不畏其亡阳耶?虽然,汗多亡阳,为佐使用温药者言耳。夫寒邪外著,热气腾沸,原因身中阴气痹阻,不与阳交,故麻黄青龙等汤义,在使阴交于阳,阳气既和,遂和于外著之阴寒为汗,设服之过剂,则阳才外泄,阴即内争,此汗多亡阳之谓矣。兹二证者,既已有汗,阳犹甚盛,不与阴和,故或逼阴于外为汗,或遂阴于上为喘,或阳郁不宣为风水,或阻气于上为肺胀,故曰汗下后,不可更行桂枝汤。

若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曰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越婢汤主之;曰咳而上气,此为肺胀,其人喘,目如脱状,脉浮大者,越婢加半夏汤主之;曰千金用越婢加术汤,治肉极热,则身体津脱,腠理开汗大泄,厉风气下焦脚弱,可见皆阴与阳争,不能胜阳,阳结聚而阴散漫,阳上薄而阴不下输,如是而不用麻黄发其阳,阳终不能布,不用石膏泄阳通阴,阴终不能归,故两方者,非特用麻黄,且多用(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且倍用焉。(越婢汤)然终以阴阳不能相交,刻刻虑其阴胜阳负,故越婢汤下云:恶风者,加附子一枚,其中仍有生姜三两,可见虽发其阳,泄其阳,仍不忘夫亡阳矣。

然则大青龙汤用石膏倍麻黄,义莫比于此否?曰大青龙汤与越婢汤对待,固可以知表气疏密;与小青龙汤对待,尤可以知里气虚实。夫麻黄由表实而用,用麻黄弥实,用麻黄至六两已矣。乃大青龙之不汗出,与越婢之续自汗出,固可同日而语与,地皮毛者肺之合,肺主卫,卫者一身极外之捍卫也。故表气实者,不聚于营卫皮毛,即聚于肺,心者覆于肺下,表邪既聚于肺,心气无从发舒,故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主之。如盛寒之邪,聚于皮毛营卫,虽至一身悉肿,在内之心气,犹可发舒,故无大热,续自汗出者,越婢汤主之,聚于上则欲其通于营卫,为汗外泄耳。

若在营卫皮毛为肿,则不必桂枝之通,毋庸杏仁之降,此大青龙越婢之殊也。若小青龙寒水之化聚于中,与大青龙之聚于上,又适相对照。盖聚于上,能束缚胸中之阳为内热,聚于中,则侵损胸中之阳为内寒,内热则烦躁,内寒则喘咳呕哕,烦躁故佐以石膏,内寒故佐以细辛干姜。然热比于实,寒比于虚,实者治宜急,急者倍麻黄,不急恐石膏增寒于内,虚者治宜缓缓者半麻黄,不缓恐麻黄细辛亡阳于外,此又小青龙大青龙所攸分也。

  中风见寒脉,伤寒见风脉,此之谓风寒两伤营卫,主持是说者非一人。柯韵伯尤在泾非之,今之说又与柯氏尤氏所说者异,不合大青龙两条,比类而疏通之,则是说终为无据矣。

  大青龙扼要为寒水之化聚于上,寒水之化有风甚于寒者,有寒甚于风者,风性急疾,故脉紧急绞转,寒性凝重,故脉宛转不畅。风甚者内侵亦甚,则不汗出而烦躁,寒甚者障蔽亦甚,则身不疼而但重。充其类,风甚者能内为实热,寒甚者能外为肿胀,其源同,则其治亦同,而其趋向少有不同,则其变必不能同,故急治之,急治之故用麻黄至六两也。柯氏之说善矣。然于下条,必增人发热恶寒无汗烦躁句,其理始可通,尤氏之说亦甚当,然但疏加石膏,不及倍麻黄,于大青龙意义,终未为熨贴,今之说又遗却无少阴证句,亦未为全璧也。

  夫少阴证非他,烦躁是也。类躁非少阴证也。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烦躁,脉数急者,为传,是烦躁为太阳证矣。夫曰烦躁为传,烦躁乃多见于少阴篇,是以知烦躁者,实太阳少阴两经接界证也。是上下两条者,皆针锋相对,无少渗漏,上条冠以太阳中风,乃脉浮紧,发热恶寒,不汗出而烦躁,则与太阳中风应服桂枝汤者异,下条冠以伤寒,乃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且乍有轻时,又与太阳伤寒应用麻黄汤者异,惟其病属麻黄,证见桂枝,病属桂枝,证见麻黄,斯合两方为一方矣。

中风证不应烦躁,而烦躁,是风性善生热,亟亟乎将入少阴,故不得不以石膏从阴通阳,从阳引阴,截于中道,使从太阳解,然不倍麻黄,则散发无力,恐阴既通阳,阳随阴化,热证未已,寒证复起,是适以害之也。伤寒证应烦躁,而不烦躁,是寒性善凝聚,故身重而将入太阴,不得不倍麻黄以发其凝聚,然不加石膏,则阴无所守,恐阳邪散,阴亦随之以竭,是适以杀之矣。观乎金匮要略之论饮曰:饮水流行,归于四肢,不汗出身体于重,谓之溢饮。曰病溢饮者,当发其汗,大青龙汤主之。亦可思身重之所以矣。

  麻黄非特治表也。凡里病可使从表分消者,皆用之,如小续命汤葛根之治风;麻黄附子细辛汤、麻黄附子甘草汤之治寒;麻黄加术汤、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之治湿;麻黄连轺赤小豆汤、麻黄醇酒汤之治黄;桂枝麻黄各半汤、桂枝二麻黄一汤、桂枝二越痹一汤、牡蛎汤之治寒热;则犹有表证。有表证者用麻黄,本经所谓发汗去邪热除寒热也。若乌头汤之治风,射干麻黄汤厚朴麻黄汤之治咳,甘草麻黄汤文蛤汤之治水,则无表证矣。

无表证而用麻黄,则本经所谓止咳逆上气破微坚积聚者。然所谓从表分消者谓何?曰咳而上气,喉中水鸡声,曰咳而脉浮,是病聚于肺。肺者皮毛之合,从皮毛而泄之,所以分消肺病也。曰里水,曰吐从渴欲得水,脉紧头痛,是病仍在上及皮毛,与风寒不殊矣。惟心下悸一证,绝不见可用麻黄踪迹,主以半夏麻黄丸,其义最为难释。盖悸者水饮侵心,心气馁缩,固应半夏之治饮,然用麻黄通心,不用桂枝者,则以桂枝仅能通血脉,不能发舒心阳,然究病轻药峻,不宜急治,故止服如小豆者三丸,日三服以渐去之,于此见用麻黄仍欲使之和缓有如此者。

  凡用麻黄发汗治咳逆,皆可知其治肺矣。治心者除半夏麻黄丸外,犹有可证者乎?然伤寒金匮除此却无明文,而在千金外台者,可考也。千金治心热满烦闷惊恐安心散,调心泄热,治心脉厥大寸口小肠热齿龋嗌痛麻黄汤,(十三卷)外台删繁疗心劳实热,好笑无度,自喜,四肢烦热,止烦下气麻黄汤,删繁疗脉极热伤风损脉为心风心风状多汗无滋润消虚热极止汗麻黄汤(十六卷)范汪疗心腹积聚寒中痛又心胸满肋下急绕脐痛通命丸,(十二卷)皆以麻黄为君,则麻黄之通心阳,散烦满,可见矣。然则在肾独无用麻黄者乎,是亦有之。

  金匮曰:病厉节不得屈伸疼痛,乌头汤主之;千金有治肾劳热阴囊生疮麻黄根粉方,亦有治精极五脏六腑俱损伤虚热,偏身烦疼骨中痛烦闷方,(十九卷)外台有删繁疗劳热四肢肿急少腹满痛颜色黑黄关格不通鳖甲汤(十六卷)皆有麻黄。则麻黄之于肾,盖治气闭精凝虚热内作之证矣。且过者功之对也。用麻黄而过,在肺则有厥逆,筋惕肉,在心则有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在肾则有脐下悸。循其过而稽其功,则前所谓麻黄下能通肾气,而上能发心液为汗,及除肺家咳逆上气者,为不虚矣。

  本经谓麻黄除寒热,仲景亦有用麻黄治寒热之方,而治寒热主剂,实为柴胡,是则柴胡所治寒热,与麻黄所治寒热,当必有别矣。伤寒论曰:太阳病,八九日如疟状,发热恶寒,热多寒少,一日二三度发,脉微而恶寒,面有热色,身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曰服桂枝汤后,形如疟,日再发者,宜桂枝二麻黄一汤;曰太阳病,发热恶寒,热多寒少,脉微弱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汤。夫柴胡所主之寒热曰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则与麻黄所主之寒热一日二三度发,日再发者,有别矣。且此则曰恶寒,小柴胡证则曰外有微热,可见寒热彼此皆有休时,惟柴胡证则不恶寒,但有微热,麻黄证则无热而但恶寒,知此则两证之异昭昭然无可疑矣。

经方言论13则:

1.经方的运用依据是六经辩证,与现代中医用的脏腑辩证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再学习的过程,是推倒重来。对一些有经验的医生来说很难,特别是专科医生,临床多年有一定疗效和社会影响,自我感觉好,让其接受新的学说更难,保守一点稳妥,专科也不需要六经辩证的整体思维观。年轻医生更难接受,怕用了遭上级医生妒恨。我接受经方是因为不进步就无法生存,而且朱莘农医学很多是经方,只要稍进一步,这一步其实很难很难。从临床来看六经辩证更好掌握,效果更好,既懂脏腑辩证又精六经辩证,对于疑难病就会有突出疗效,刘渡舟就是既精六经辩证又精脏腑辩证的大家。医院的医生有没有静下心来统计一下临床疗效,十个病人有多少个复诊?有没有觉得自己不足?我的经验是用了经方十个病人有八、九个复诊,否则我的私人诊所只能关门,因为病人本来就不信个体医生,而且又不报销,没有多少时间让你尝试。提倡六经辩证可以避免纷繁的脏腑辩证、诡异的五行、个人的故弄玄虚,可以让中医处方相对统一,有更好的重复性,也便于后学。

2.经方运用需一个很好的老师,何证用何方,需要老师指点,这个老师就难找,毕竟用六经辩证的医生少。当今商品化意识已进入医学界,老师肯不肯教,是否全教你很存问题。我看到的多是老师教了学生,学生反觉得老师不行,谁敢教?在这方面胡希恕冯世纶黄教授的文章就很好,这些可以作为基础。对流行的火神派也号称经方派李可的学术,我用过其中一些方多不效,当扬长避短。

3.经方的运用还有一个药物经济学的问题,我有一天下午看五个疑难病人,用了五张经方,半天的药物收入是190元,赚的钱连房租都不够付。经方看好毛病饿死中医不是耸人听闻。如何体现中医的价值是中医界考虑的问题,便宜是好事,但便宜就不会有发展。好医生不是要多看病,要少看病,看难病,他的价值如何体现?如果一个经方医生一个半天须看五、六十个病人才能赚钱,那就是看好病人累死医生了。

4.经方运用还有剂量的问题,我常常用附子100克,桂枝30,生麻黄30,细辛30,吴茱萸30,这些量何时该用需大量的临床经验,我也常常用朱莘农法吴茱萸0.5克辛散肝气效果也很好。几个医生敢用这些剂量?剂量不对如何谈经方。有些毒剧药物得亲试方能心中有数,我为阳虚体质,亲试附子100克,一点没事,临床用之果然大效,大黄我亲试20克后也无大泻,知腑无结滞则不泻。

5.经方用的好还有合方的问题,否则用的不好就会影响经方的推广。我看到很多人用经方是随便加减,美其名为不可拘泥于经方,这些医案如何服人?经方还是老老实实,原方原剂量用个三、五剂,观察一下疗效,不行再求合方,我特别赞成黄教授和胡希恕的合方。这里提几个问题供大家思考,为何仲景不用消导药如山楂神曲莱菔子等?为何仲景理气药物只有枳实厚朴陈皮等很少几味?而不用沉香川楝子乌药香附等?

6.经方运用的范围可以包含各科,但现在发热、腹泻、脾胃病、妇科病、泌尿系统炎证等常见病都先找西医,而这些病中医效果是很好的,抢回这些阵地是中医界的首要任务。经方派不要满足看好几个疑难病沾沾自喜,毛主席说要打击敌人有生力量,抢回这些常见病是可能完成的任务。中医最大的问题是好像什么病都能治,却让最常见的病给西医抢走了,西医是小刀子乱飞,大楼越造越高。我看黄教授与说中医就会吹牛的何院士的对话很感慨,此科学家连中医治非典都不信或者说中医治感冒他都不信,我想这不是治学严谨、注重调查研究、实事求是的科学家所说的人话,他的先祖先宗治病都是吃的中药才有了他,他不信?何院士如有雅兴可随便找几个日常高热病人,我作为一年轻的中医跟西医pk一哈,西医好还是中医好!!!黄教授治己母暑湿感冒低烧服桂苓甘露饮,一剂即愈,我看后发出会心微笑,为何?朱莘农门徒都知湿温病用桂枝。今年湿温高热的多,西医挂十几天水不好的比比皆是,此病属阳明太阴合病,我用黄教授类似方一、二剂即愈。不能怪最近少数人呼吁废止中医,中医界有很多问题,最可气的是中医病房几乎都用西药,中医院穿白大褂的自己在接受输液治疗比比皆是。所以我建议黄教授开一常见病专题,专门研究用经方治常见病,抢回常见病,让西医门厅冷清去研究疑难病。此事倒是很急迫,百姓一发热就挂水,言西医快中药慢,我是担心有经验看发热的中医都难找。每个城市有十来个看发热的高手,又快又不贵,虽然难吃点却无后遗症,对于树立中医口碑大有裨益。

7.何证用何方是经方派的最高学问,需要大量的临床。如小柴胡汤可治恶寒发热属太阳,可治往来寒热属少阳,可治热而便秘属阳明,但其有六个问题,一是高热此方效果差,需合方白虎汤,朱莘农一派常合泻心汤,二是有泻下通便作用,但力道不够,便秘呕吐的厉害属少阳和阳明合病,这就需大柴胡汤,三是发热会有阴转,既有发热但恶寒重,并有汗出恶风症,需合方桂枝汤,即柴胡桂枝汤,四是发热病程已长,有阴转,见低热、乏力、恶寒,属柴胡桂枝干姜汤,五是化痰力弱需合小陷胸汤加陈皮,六是利咽喉能力不强,需加桔梗。又如白虎汤有四大症,大热大汗大渴脉洪大,如见四大而用白虎汤,临床难得碰到,我的经验高热就可合方白虎汤,而大渴属白虎加人参。又如黄芪建中汤治太阴虚寒之腹痛和胃痛效果如神,但其治溃疡病能止痛却不能愈合溃疡,原因何在呢?我父认为是瘀血不化,需合失笑散,这就对经方做了个补充。也就是经方与时方的统一,让经方更有生命力。一味洛赛克把中医的脾胃病人都转去西医治疗,中医界用不着痛心疾首,对无胃酸的溃疡病,此洛赛克效果不好,而且很易出血,我们大有用武之地,而且此物对胃炎效果肯定不好。我也建议黄教授组织编一本以经方治疗内科的教科书。

8.胡希恕认为仲景六经辩证的理论基础是内经的八纲,很多中医借此攻击,认为内经没有完整的提出八纲,借此否定他的学说,我认为中医界需务实,理论可以慢慢讨论,临床的疗效是第一位的。中医界又有人承认有少阳却怀疑是否有半表半里,我觉得很荒唐,你就用少阳方治好病就行了,半表半里自有我们这些粉丝。但我也反对胡希恕将半夏泻心汤和黄连汤归于半表半里,将其归于阳明和太阴合病较妥。瑕不掩瑜,胡希恕提出厥阴经用柴胡桂枝干姜汤和乌梅丸,将少阴归于表阴证,少阳和厥阴为半表半里,这些建立的理论指导的临床神效,我深有体会。

9.经方的推广需要扎实的大量临床医案,原方原剂量的医案(剂量也可少变,但药物不可随便加减),不管成功医案还是失败医案都有价值,失败医案更有价值,让我们如何改进,这是个治学态度。一张经方加了很多其它药,主次不分,或一张经方去了几味药又加了几味,这些医案先不谈其好坏,没有重复性是肯定的。此所谓后人一加减,仲景就皱眉。中医书籍浩如烟海,我刚开始越看越糊涂,名家都会自创方,让后学莫名所以,无从下手。我现觉得学术界应吹一股清凉之风,学习经方研究的书籍,其它书可以不看,化繁为简,真理往往越简单越好,我想这也就是黄教授开设经方论坛的苦心所在。很多成方皆来自于经方,如玉屏风散来自于黄芪建中汤,其治自汗不如后者,四逆散合桂枝茯苓丸为血府逐瘀汤,逍遥丸来自于四逆散合当归芍药散,归脾丸来源于当归芍药散合酸枣仁汤。很多学说也来于六经,火神学说来自于三阴证,刘完素的学说来源于阳明之热,张子和汗吐下来源于太阳和阳明,朱丹溪的学说来于太阴和少阳,可见精通仲景学事半功倍。

10.当今西医横行,我同行勿泄气,以经方为经纬,化繁为简,大胆探索,不要怕失败,就怕不失败。要有推到重来的决心,逐步将脏腑辩证进化为六经辩证,或者兼而用之,有突出的疗效又有重复性,少让后学困惑。中医的随意性太大,一个病人一百个中医会有一百个方,难怪遭西医攻击,大众怀疑。历来中医都太聪明,都喜欢立论造方,学派林立,该到扬弃时,不破不立。请问哪位名医的成功史不是靠仲景方?却立自己论而不谈仲景说。我看很多硕士、博士对中医前途很渺茫,我毫不客气地说你的导师不行,没有确切的疗效,为何?老师开方个人性太大,不易掌握。中医不仅仅要辩证论治,最高的水平是辨经论治,辨经论治可以避免玄学,个人主观。我看过很多名头很大中医的医案,动辄二、三十味药,他的名声、学术可以喧闹于一时,过个三、五十年谁看他的东西,本来就看不懂。很多医生都推崇叶天士,经方派却认为他看儿科和脾胃病很好,看温病是让人胆战心惊。何为名医?你的学生跟你学都是名医,说明你的医术是真的灵,因为重复性好,而不是靠资历、宣传、职称、职务、文章。不要怕西医,君不见原来的特效药氯霉素土霉素庆大霉素等都被淘汰,言毒性太大,那害了多少人?现在西医的特效药可能就是将来的毒药,为何?未经时间考验。近十年西药大量运用后它的副作用会逐渐显示,而经方历久弥新,在人身上用了几千年而无毒,有更强大的生命力,问题是能否练好内功抓住机会。

11.重复性差一直困扰中医界,虽然病人有八纲的不同,但跟各位中医对一个病的理解和用药习惯不同有关,用方和用药是否科学缺乏一个统一标准。如同为太阴虚寒之胃痛,有人用良附丸,有用附子理中丸、有用黄芪建中汤甚至小柴胡汤都能取效,如何统一呢?我提一个建议,或六经或脏腑辩证先辨好,将重复性至少有七八成的方写上去,如太阴虚寒就把上述四方写上去,让中医根据喜好选择,但四方是有区别的,如附子理中丸适应于胃痛或受外寒或兼有腹泻,黄芪建中汤兼有汗出恶风或有发热,柴胡汤兼有少阳七症,良附丸兼有胃胀,西医之高血压都有几十种药,反来苛求中医,变态啊。这样编排好后自然而然会发现仲景方最有价值,重复性更好,这样就可淘汰一大部分成功率不高的药方。中医论文也应以仲景原方不加减优先发表,我最反感乱加减,还自鸣得意,跟文化垃圾差不多。中医日常看病也应简练,尽量让后学看了有重复性,没有重复性的个案还是留着自己欣赏吧。

12.写好医案是经方研究最重要的,经方只有经临床才能知道其价值,仲景方最大的优势在于辨经准确则三剂即效,医案就可以先开个原方三剂,便于观察此方能改善哪些症状,不利于哪些症状,再求对策。如我观察半夏泻心汤既可治便秘又可治腹泻,但其改善头晕不好,我就加天麻钩藤,效果相当的好;又如一病人夜尿多舌淡脉沉细,此属少阴,不思食食后腹胀,此属太阴,病已三年,我用真武汤合外台茯苓饮,三剂即愈。多研究常用经方的适应证和不足,再合方或加减,这些医案就有相当说服力,可惜这些基础研究的医案太少,多的是个人造方运动。刘渡舟的学生陈明主编的伤寒金匮名家医案就是很好的书,我最遗憾的是一直未看到胡希恕的妇科医案。

13.辨经准确、用方也对而临床无效的经常会有,我的经验是有两成不到的无效,这就需要你的悟性和读他人医案而借鉴的能力,非一朝一夕可以进步,有些问题就悬着,突然有一天会有灵感,有些病就只能西医来治疗,没什么大不了,取长补短嘛。当今颈椎病和腰椎病横行,我用经方合朱莘农方取得神奇的疗效,正研究肿瘤的阻断、胰岛素的撤除、肥胖和脂肪肝与阳明排毒的关系,大家一起努力,做一个既有实效又有重复性的经方捍卫者。

文源:医品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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