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羌人是如何发展壮大的

流淌在甘肃南部临夏市和甘南藏族自治州之间的大夏河,像乳汁一样哺育着这里的羌民。乌是生活在大夏河流域一个羌族小部落的首领,为了争夺牧场、羊群以及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带领着部落常年征杀,从而导致了羌人部落出现“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的情形。

他们的婚俗是“父子叔伯兄弟死后,即以继母、世叔母及嫂、弟媳为妻”。乌当初靠强悍和勇猛坐上了部族首领,顺理成章地继承了他年老父亲的妻子(非生母)和战死的兄弟之妻。整个羌人部族在这种婚俗中繁衍、壮大着。

西夏盛时疆域图

他们在向东扩张中和殷商政权发生了冲突。甲骨文中有大量诸如“师伐羌”、“众人伐羌”的记载。战争过后,不少羌人成了中原军队的奴隶,那些被俘获的羌人除了用作奴隶外,往往也被商朝上层人士用来祭祀鬼神和宗庙,由此看出商人祭祀时羌人的命运与牛羊是一样的。当然,也有一些羌人在商朝担任官吏,甲骨文中武丁祭祀时的祭祀管名单中,就有羌立和羌可两个羌人。

西周建立前夕,周人攻伐羌人后,掳掠羌人的女性,周文王娶羌女为妻并生下了姬发。从此姜和姬两姓互婚,这也是周王的王后多为姜姓即羌人的原因之一。

西周政权和羌的这种特殊关系,造就了双方的军事同盟,在灭商的军事进程中,羌人给予了西周很大的支持。战国时期,和羌人生活区域相邻的秦国同样不容强悍的羌人,战火再次在双方之间点燃。羌人因为长期闭塞,生产力落后,加上武器陈旧、军队数量不足,所以与秦人的战争,总是以羌人的战败而告终。

公元前5世纪70年代的一次战争后,一个叫爱剑的羌人被俘,在繁重的劳动改造过程中,爱剑努力学习先秦人的粮食种植技术、耕作技术以及冶炼技术。他成功逃脱后回到故土。

逃亡途中,爱剑在山野间遇到了一个鼻子被割掉的女人(劓女),两人结为夫妻。据说这位劓(音义)女自嫌脸面丑陋,就放下头发来遮住面孔,后来的羌族妇女也就有了“被发覆面”习俗。

公元前475年,爱剑携妻子逃奔到“三河地区”(黄河、折支河、湟水),当地羌人知道爱剑的经历后,共同推举他为首领。由于他做过奴隶,羌人称“奴”为“无戈”,所以,有了“无戈爱剑”这个出现在文献记载中的羌人名字。无戈爱剑将从内陆学来的农业耕植和畜养牲口的技术传授给羌人,让他们种五谷、养六畜,使这一支羌人开始了农牧业生产。

西晋时期的鲜卑疆域

西汉初期,羌人逐渐称雄于青藏高原东南部的甘肃南部、青海东南部和四川西北部交界处的大片草原上,这里也被史籍称为“析支”之地。汉朝后期,内陆的纷乱不仅为羌人向东扩张提供了条件,也使他们逐渐称雄于青藏高原东部、东北部。而打破这种称雄局面的,是一支来自三千多公里以外的力量— 鲜卑。

鲜卑是一支最初游牧在今辽宁东部西拉木伦河以北的少数民族。匈奴强大时,一度臣服于匈奴。匈奴被击败后,他们收留了数十万蒙古地区的匈奴人,成为北方草原上最强大的游牧力量之一。魏晋南北朝时期,鲜卑分为宇文部、慕容部、拓跋部、秃发部和乞伏部等。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拓跋部。

拓跋,这个强悍而神秘的部落,文献中记载他们最早居住在今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大鲜卑山一带。在目前的中国史料中,没有明确记载拓跋何时、何地进入羌人的地盘。

但在宋代有人认为:鲜卑拓跋氏在北魏孝文帝时期实行汉化政策,但遭到了同族中不少人的极力反对,一些反对者,逃回了鲜卑人原来居住的地方;一些则在带有流放性质的贬罚下迁往边远之地;还有一些逃到吐谷(音玉)浑政权统领地区,开始与吐谷浑、羌人融合。同时,在吐谷浑和北魏政权的战争中,大批北魏军人作为俘虏、商人或官吏,进入吐谷浑和羌人生活的地区,其中就有拓跋姓氏的军人。

西夏壁画

从嘎仙洞走出的鲜卑人,逐渐在草地和林地过渡地带的大兴安岭西部地区壮大。公元3世纪初,鲜卑人在他们的首领诘芬带领下,向南迁徙,在内蒙古中部地区生活。之后,诘芬的儿子力微开始吞并和统一内蒙古地区的鲜卑各部,在内蒙古高原上,建立起了新的部落。

曹魏和西晋时期,力微曾经先后派自己的儿子沙漠汗作为人质,带回大量先进的作战技术。魏晋时期鲜卑族落大裂变后,慕容部落在首领慕容涉归的带领下,来到了今辽宁义县一带,汉族文献称其为“辽西鲜卑”。

鲜卑陶俑

公元285年,慕容涉归的长子慕容廆被推举为首领;而慕容涉归的庶长子吐谷浑当时统领着1700户的部落,拥有整个强大的军事实力。马斗失利并受到嘲弄的吐谷浑一气之下带领部众开始了西迁之路。他们穿过金辽西西部、内蒙古草原南部边缘,在河套地区开始了近20年的游牧生活。

10多年后,河套地区的拓跋鲜卑强大起来。公元312年,吐谷浑不愿臣服于强大起来的拓跋鲜卑,带领追随者再次西迁,经过一千多公里的曲折行程后,来到党项羌占领的青海湖一带,建立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少数民族政权,后世以他的名字命名为“吐谷浑”。

吐谷浑政权的版图逐渐扩张到今四川省的阿坝县、松潘县一带,西边抵达黄河源头的鄂陵湖、扎陵湖一带。而这个版图的大部分地区恰好是羌人的地盘。公元329年,退居到今四川省西北部阿坝县一带的羌人在首领姜聪的带领下,发起了对吐谷浑王朝的反击,双方展开激战。战争过后,更多的羌人选择了和鲜卑人融合。

念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走进吐谷浑首领的幕帐中。她是年轻、美貌、能力强的羌族美女。她答应了鲜卑人首领视罴的求婚,称为西藏高原的鲜卑王后。视罴英年早逝后,她把羌人“父兄死,妻后母及嫂”的习俗带进了吐谷浑的婚姻生活,转嫁给了视罴的弟弟乌纥(音哥)堤。

然而,乌纥堤沉湎于酒色,无心族落发展大业,于是她接管了族落大权,对外发号施令,对内整治族落事务,成为羌、吐谷浑历史上第一位执掌部族大权的女性。

念当政时期,是羌和鲜卑两大族落走向融合的黄金时期。她的四个儿子后来都成了鲜卑历史上著名的首领。从此,鲜卑和羌迎来了发展的强盛时期,中国的北方游牧地区几乎成了鲜卑人的大舞台。青海、甘肃、四川交界处的鲜卑人成了这一地区的主宰。

而和羌人融合得很好的鲜卑人中的拓跋一支,则选择了向“析支”之地进发,和这里的党项羌有过一定的交融。拓跋部落中的党项羌越来越多,甚至可以说成了那时青藏高原东南部党项羌的代名词。后来拓跋部落沿岷江而下,党项羌逐渐出现在岷江西岸,即今四川松潘县、茂县、理县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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