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与萧红爱情中的强硬与软弱
那些感觉不到这爱的人
鲁米 (古波斯)
那些感觉不到这爱的人
要拉动他们就像拉动河流
那些无法畅饮黎明
犹如一杯春泉的人
那些无法品味夕阳
犹如丰盛晚宴的人
那些不想改变的人
让他们睡吧
这爱超出神学研究、
古老的骗术和伪善
如果你想如此提高你的学识
继续睡吧
我心中早已放弃
我早已将衣料撕得粉碎
远远抛开
如果你还没有完全赤裸
那就用你美丽言辞的衣袍
包裹你自己
然后去睡吧
萧军与萧红爱情中的强硬与软弱
1933年,二萧两人合著的小说散文集《跋涉》出版。萧红署名悄吟,萧军署名三郎。除了二萧俱已过世后出版的书信集《为了爱的缘故:萧红书简辑存注释录》,他们两人再没有如此的靠近过。
1934年,鲁迅在给萧军、萧红的一封信中言道,“在中国,单是为了生活,就要花去生命几乎全部...单是一些无聊事,就化去许多力气”。
从1932年7月至1938年4月,萧红和萧军共同生活了差不多六年时间。鲁迅先生不幸言中了二萧感情历程的错综复杂,那个时间更是两人渐入佳境的岁月,之后便由热转凉,他们彼此的生活混乱不堪,与俗人无异。
许广平劝过处处留情为之烦恼的萧军,“不要为了爱就害了自己”。在萧军日记里,正在阅读《安娜卡列尼娜》的萧军,次日反省到自己“不适于做一个丈夫,却应该永久做个情人”。
日记这种东西的本人规避作伪暂且不谈,萧军日记大抵弥漫了浓浓的自恋。后来萧军无比怀恋地不止一次提到刚刚见到萧红的情景,他的男权,还不知晓,正是萧红身怀六甲的软弱、无助、困顿、颓废、沮丧等等,所散发的雌性气息,唤起了萧军很男人的充斥荷尔蒙的拯救欲望。
“我有真挚的深厚的诗人的热情,这使我欢喜,也是我苦痛的根源。”对于一个处在逆境水深火热的妇女同志萧红而言,拯救是男人义不容辞与爱情同期打包出发的情愫,萧军如斯。
美国着名汉学家葛浩文评论二萧的关系未免有点武断的代入感,萧红是个“被保护的孩子、管家以及什么都做的杂工”,她做了多年萧军的“佣人、姘妇、密友以及出气包”。
萧军和萧红是鲜有的文学伙伴,他们相处其间,萧军与萧红都在1935年分别出版了《八月的乡村》与《生死场》。彼时,当身边的萧军憧憬着打回东北去的时候,萧红的故乡已经回不去了,女人遭受的不仅仅是侵略,还有更深一层的压迫。
《生死场》实际上是萧红疏离的故乡,女人依依不舍的呢喃。而《八月的乡村》举着红旗、唱着《国际歌》,皆是如萧军一样正在斗争着的兄弟。虽然同是奴隶丛书之一,萧红仍是蚁般的愤懑,萧军则是燃烧的荒原,革命的号角。
“一个男人爱女人,无非让她变成一个奴隶,这样他就更爱她了。”萧红叹息里的落寞并没有多久,1937年一次短暂的别离,萧红自北平返回上海,回暖了二萧的感情。可是这次的回暖只维持了十多天,按照萧军语,“两个刺猬”的互相伤害,大概快结束了。
许广平在《忆萧红》一文言及到,鲁迅先生称二萧他们是“两个北方来的不甘做奴隶者”。萧红后来逐渐的被救援者反叛,以及萧军“再也不援助任何人”的失望,在留存于世大量的萧军日记里凸显,萧军仍然喋喋不休顾左右言它着萧红身上与生俱来“妻性”的缺失。
幸也不幸的二萧,从此“三郎”是路人。
想起《生死场》中的无常,《呼兰河传》中的万物生长,萧红透过回溯童趣的方式,先萧军大同于自然,高山流水,趋于静寂。
【 绘画:弗朗西斯·毕卡比亚(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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