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抉择》 章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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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高耸的大山被夜幕遮蔽,山脚下的几束光,在黑暗的夜里格外耀眼。
光是从一间破旧的房屋射出的。屋里,奄奄一息的火炉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岁,一张黝黑的脸上愁容满目,他对女的说:“孩子他妈,我看大娃就别读书了,再读下去,我们可能供不起了。”
女的那张粗糙的脸,一看就是饱经风霜,历经磨难的女人。她看着男子说:“是啊,家里的锅都快揭不开了,明天就叫他别去上学了,就在家帮着干活吧!”
“想来都惭愧,这些年我的病拖着这个家,全靠你撑着。看你,三十零点,看上去就像四十多岁的人,真是苦了你。明早好好给孩子说,别让他太伤心。”男子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后,站起身朝自己的寝室走去。
旁边用竹片隔着的小屋里,读小学五年级的儿子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他听到父母的对话,两行热泪从眼中流出,一下将被子拉上遮住自己的头。
男子走进寝室,靠在床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想的全是如何改变一家四口的生活?尤其是想到要学习成绩好的儿子放弃学习,心里感觉如针扎般疼痛。自己就是家里穷,初中一年级都没有读完就辍学外出打工。在打工期间,由于文化水平低,只能干笨重的活。码头装卸工,仓库搬运工,房屋建筑杂工等都干过。打工二十年,钱没有找几个,却劳累过度,拖垮了身体,成天病怏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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