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
那时……
■贾艳
又到国庆。在经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漫长雨季之后，今年的国庆天气异常晴好，云淡风轻，艳阳高照。每日必经的西大街上，路边的法桐树叶落了一层又一层，让人顿生沧桑之感。狭窄的街道上，每天人来车往，交通一度堵塞。想来这些高大的法桐树在这里一定也活得很憋屈吧，不仅饱受汽车尾气之苦，还不能自由伸展，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纵是如此，还要时常遭受断枝削发之苦。
不由怀念起当年读高中时的校园，那时的校园南门入口处即有一条大道，两边分别是足球场、篮球场、乒乓球台。在路的两旁恣意生长着一棵棵的法桐树。它们昂首挺胸，整齐地排列在校道两旁，黄回绿转，从容安详。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过得悠闲。那时的校园里，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从容。课堂上，没有针尖麦芒的争斗；课桌上，没有小山似的书籍；办公室里，很少有学生的身影；放学时，也少见匆匆的步履。
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都是活动课，班级里是不会出现老师的身影的，教室里总是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值日生在打扫卫生。教室前面的校道两边，却常常人山人海。老师和同学，有的在打篮球，有的在踢足球，有的在打乒乓球。去得早的，亲自上阵，去得迟的，就只能在一旁围观了。操场中间的足球场上，踢球的有老师有学生，操场四周，挤满了看球的人，也是既有老师又有学生。师生同场竞技，更是激动人心。球场上的人在纵情奔跑，球场四周的人在呐喊助威，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那场面，简直堪比亚运会。
也有像我一样不喜欢打球也不喜欢看球的，就三三两两踱出校园，在校园四周溜达一圈。我和好友则每天拿一本历史或地理书，边走边看风景边背书，一直走到校门外的大寨河边。大寨河的名字不知从何而来，也许是源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农业学大寨”运动吧。那时的大寨河边有菜花，有桑田，有麦苗，有芦苇。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背，直到夕阳西下，然后再慢慢踱回学校。
那时我们的高中时光是那么缓慢悠长。长大以后，我们只能奔跑。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在举杯祝福后都已走散。考上大学的，去异地读书、工作；没考上的，早早踏入了社会，出外打工或是回乡务农。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奔波忙碌，为了前途，为了生计，为了家人……
眼前的一棵棵法桐树让我想起了那些逝去的时光，那些曾经青春的容颜。耳边一首歌在执着追问:他们都老了吗?他们在哪里啊?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贾艳，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喜爱文学但读书不多，渴望旅游但游历较少，喜欢花草但花粉过敏，深知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但求半称心。身在校园，兢兢业业，但求不误人子弟；行走人生，万事随缘，只愿看淡荣辱得失。阳光下灿烂，风雨中坚强。人生苦短，心若向阳，处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