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浮,浙江江绍兴人,中国现代思想家、诗人和书法家,与熊十力、梁漱溟并称为“新儒家三圣”,被誉为“千年国粹,一代儒宗”、“当代中国唯一的理学家”。
2021-10-04 22:02
马一浮,浙江江绍兴人,中国现代思想家、诗人和书法家,与熊十力、梁漱溟并称为“新儒家三圣”,被誉为“千年国粹,一代儒宗”、“当代中国唯一的理学家”。
有人说,中国历史上大学者,王阳明先生之后,当推马一浮。马一浮从小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被人们称为神童。
他出身望族,家世显赫,父亲是一方父母官,母亲是大家闺秀,作为家中独子,马一浮自幼备受宠爱与器重。
6岁那年,马一浮跟随父母从成都返回绍兴老家,父母为他请了颇有名望的举人郑墨田做他的老师。
然而,郑墨田只教了一年就提出不干了。家人以为是马一浮调皮捣蛋不肯上进,便极力挽留。可郑墨田却说:“这孩子我教不了,我会的他都会了。”
这个别人家的孩子马一浮,靠着自学,15岁参加县试即一举夺魁。同榜中,排在第23名的是马一浮的老师郑垓,排在第37名的是尚未出名的鲁迅,那时鲁迅用的是原名周树人,都被马一浮所碾压。
马一浮不仅考取了功名,还赢得了爱情。第二年又迎娶了白富美,她就是浙江名流汤寿潜的大女儿汤仪,私谥孝愍。
当时马一浮的考卷被争相传阅,曾任浙江省长和交通总长的汤寿潜看过后,对马一浮的才华大为赞赏,主动登门求亲把女儿许配给他,为这个招来的乘龙快婿很是引以为傲。
汤仪比马一浮年长一岁,这个知书达理的名门千金,生得端庄秀丽,性格温和柔顺。由于马一浮的父亲身染重病,卧居在床,故而他们的婚事操办得很快。
婚后,汤仪对丈夫体贴入微,对重病在床的公公细心照料,非常孝顺。两人虽是包办婚姻,却情投意合,平淡的日子中伴着甜美。
然而天不遂人愿,本以为马一浮从此人生一路开挂,谁知道命运不济,这份惬意时光只过了三年,他竟成了孤家寡人。
先是幼年丧母,接着父亲重病去世,更令马一浮伤悲到极点的是,妻子也不幸染病香消玉殒,而汤仪离世之时,马一浮远在上海求学,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两日后,马一浮才赶回家,握着汤仪已经冰冷的双手,马一浮呆愣在那里,仿如灵魂失窍般不言不语,不哭不闹。
待汤仪下葬之日,看着灵柩里的妻子,马一浮终于嚎啕大哭。想起两人曾经相伴左右,自己握笔教她写字画画的种种场景,发誓说:“我要从一而终,从此以后不再娶别人。”他留起胡须以缅怀爱妻。那时的马一浮只有19岁。
人们以为马一浮是太过伤心才发此誓言,想着等他的悲伤情绪平复之后,一定会再娶的。况且马一浮是家中独子,汤仪生前又未诞下过儿女,所以,丧期过后,便有上门提亲的人来。
对这些提亲者,马一浮逐一回绝。看到马一浮玩真的,岳父汤寿潜亲自劝说马一浮再娶,甚至看到小女儿长大,更急于和他重结良缘。
不仅这样,由于马一浮的才学和声望都很高,以身相许的爱慕者也不在少数。马一浮不胜其扰下,登报公开发表终身不娶声明,以此断了那些劝他再娶的声浪。
从19岁到马一浮85岁去世,他没有与任何女性再有牵连,只有书籍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晚年时,也是亡妻汤仪的侄女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马一浮与岳父汤寿潜则亲如父子,两人之间也心仪相通。汤寿潜在修建沪杭铁路时,打算把杭州站设在艮山门,再铺一条支线到拱宸桥。
但马一浮认为,拱宸桥是日本租界所在地,此举对日本有利实在不妥。中国修建铁路,中国人的利益应该占据首位。
马一浮主张将终点设在杭州商业区,再铺一条支线到钱塘江边,使水陆运输衔接。汤寿潜被女婿的爱国热忱打动,接受这一建议,从而有了杭州城站与南星桥货运站。
虽然马一浮一生独居,但他博览群书,为了研究中国文化,废寝忘食,执着追求,即便身处陋室,依然名满天下。
弘一法师李叔同先生说:“马先生是生而知之的。假定有一个人,生出来就读书,每天读两本,而且读了就会背诵,读到马先生的年龄,所读的书还不及马先生多。”
而马一浮认为,中华民族传承的命脉是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如果丢掉自己的文化,中国还能剩下什么?
他不仅精通儒学,对西方文化也了如指掌,翻译了《日耳曼之社会主义》《法国革命史》《欧洲文学四史》等著作。
在国外留学时,有一天,身患感冒的马一浮,发着烧走进了一家书店,看到了马克思的著作《资本论》,拿来一读,兴奋到忘记了自己生病,赶紧把书买下,回家潜心研读。
他在日记中写道:“今天下午我得到《资本论》一册,此书求之半年矣,今始得之,大快大快,胜服仙药十剂,予病若失矣”。马一浮是第一个把《资本论》介绍到中国的人。
未曾读过马一浮,不足以谈文化。足见人们对中国文化大师马一浮的认可和崇敬。而马一浮65年为爱守护的爱情,更是可贵的高洁品行,难得的爱情真挚。
仅三年姻缘,却用余下全部的光阴去缅怀,这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的痴情,因为他“一生只够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