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培 全丨南国雪
雄鸡似的中国,以秦岭为界分为南北。
北国的冬天寒气逼人,常见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铺天盖地,一张张掷地有声。不久即冰封千里,苍茫一片。气势之磅礴犹如北方的汉子,豪迈大气。同时又练就了他们健壮的体魄和爽直的性格。
若遇“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盛夏季节,却罕见姗姗而来的雪花,毫不吝惜地拥向广袤的瀚海,给黄橙橙的大漠裹上一层银装。画图里,白里透金,天地相连。
南方也有下雪的时候。不过,雪是柔柔的,轻轻的,落落点点,袅袅而至。独具韵味。南国的雪,因“江南有丹橘,经冬犹如林”而多姿多彩。
你看:
望远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白雪皑皑的山峦,如演奏家指尖流出的一曲曲跳动的乐章,跌宕起伏,荡气回肠。观山下。绿树成荫,郁郁葱葱,婉如清纯少妇吟唱的江南小调。优美甜蜜,感人肺腑。半山腰,列队受阅的柏树穿上新衣,似一座座坚实的白塔。一排排,一叠叠,整齐划一,尉为壮观。冬天的南国,又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当争先恐后的雪花站稳冬梅枝头那一刻,互为邀宠的梅雪奉献出:梅托白雪晶莹透,雪映梅花分外香。伟岸的松树,挺立着白玉般的身躯,伸展出一枝枝冰肌玉骨,招唤着八方的来客。仰视从悬崖倾泄而下的冰瀑。它溅起的一颗颗玉珠,诚然是缀在上面的一朵朵莲花,一串串,一帘帘……
南国雪的美,更体现在人们心境上。
少女般羞涩的南国雪,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悄悄的到访。她,是上苍派来的使者,静静地给人间披上一层素装。
晨曦初露。人们推开门、打开窗,发现大地陡然间换了新颜。是惊、是喜、还有尖叫。如是妇人就会喊:“老公,快起来,下雪了,好大。”心里的喜悦挂在了脸上。屋里男人翻身下床,走在窗前:“哇,安逸,安逸,大雪兆丰年。”声音山响,也抑制不住喜上眉梢。娃儿听见下雪了,是最不赖床的时候。一滑碌爬起来:“爸爸爸爸,我要去看雪,我要去看雪。”也是喜从心来,蹦蹦跳跳,很自觉地去完成应该做的事情。
南国的雪就像一剂强心针,能催醒许多梦中人。大清早就有堆雪人,打雪仗的。雪人堆得又矮、又小、又丑。但人们就是乐此不彼。嘻戏打闹中,冰雪免不了砸中路人或甩进对方内衣。他们都只是面带微笑的憎恨,最多盯上肇事者一眼就罢了。行色匆匆者,不小心会摔上一跤,也只哈哈一笑。同行者还像拣了个宝贝,笑弯了腰。不论帅哥、靓女、老头、老太还是稚童,都会以雪为背景,摆出各种姿势,来一次立此存照,美上一番。
冰雪天,大人的脸一会就吹得红朴朴的。小孩那娇嫩的手更是冻得像涂了胭脂。但人们还是对雪依依不舍,留连忘返。徐徐降落的雪花是圣洁纯真的,她自由自在的飞来,就是要把美丽的童话世界带到人间。
南国有雪隆冬至。当雪水浸入大地母亲的肌体。时光似乎已听见了“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声响。仿佛瞅见蠢蠢蠕动的春天正在催生青青的幼芽。
大自然赐予人间的雪都是晶莹的,白白的。只是厚此薄彼,派发给南方的要吝啬一些。一般三、五年才赠送一次积雪。物以稀为贵。因而,南方人喜雪、好雪、赏雪、戏雪、恋雪。
我也爱,南国的雪!
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陈培全,重庆南川人。1984年毕业于四川电视大学汉语语言文学专业。爱新闻、散文、诗歌。现退休了,写写文章动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