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黄花梨一木整挖盖盒
2020-08-25 15:29
中国人的书房,是有深度的。
一深,深其轩室。
二深,深其书海。
三深,深其维度。
这种从空间到文化上的多层曲折,放到外物之上,反而“阴极生阳、阳极生阴”,以简约拙朴为上。
譬如《长物志》里,文震亨所求“ 宁古无时、宁朴无巧、宁俭无俗”,精神上足够富足,外部便不必追求绚丽。明式家具便是经典之例,以木材自然面貌,脱尽人工气。
而这种至深的“朴”,是从老子的“道”,到佛教的“空”,儒教的“俭”,通而贯之。
傅庚生在《中国文学欣赏举隅》中指出“所云拙,古拙也,非于工之中仍残余其拙也,特于工巧之后又能反于古拙耳”。
这种“拙朴”,既是创作者本身的审美自觉,是经过揣摩推敲后选择了不易雕琢夺天然,而以本真显至美的境界,是“不烦绳削而自合”,最终达到“既雕既琢”而后又“复归于朴”。
审美上的拙朴偏好、与维度的容纳探索,让书格、柜架得文人所爱,也让盒盖箱匣成为文房含纳的另一种“情之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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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黄花梨
一木整挖盖盒
此件盖盒,以海南黄花梨制作,器形经典,打磨精到。
以端庄规整的圆,尽显黄花梨本真之美,木色黄润,质坚纹密,包浆醇熟。
尤其难得之处,在于 一木整挖而成。贵重木料本就难得,而黄花梨本身心材的生长速度在贵重木材中都以慢著称,能长到如盖盒这般大的直径,所耗光阴何止百年。
而以如此大直径的黄花梨木料,取其心材,整块旋出做盖盒,耗料费料之多可见一斑,如此之器更是少见;其选材的珍贵与用料的厚实,均有大可称道之处。
而 有舍,方有得。能舍得对这样的好料大料下手,才能有气魄雄、工精细的“大器”效果。
在过去,木匠对于好料子,恰是从油性密度两个维度来品评。
此件盖盒所用黄花梨之材, 油润度十足,密度大,“沉手”感强,配以精到的打磨,用手抚,以木质而近乎玉质之温、之润。但 开盒之后,还能闻到黄花梨浓郁沁人的降香之味。
盒身器型宽厚,古朴稳重,弧线打磨圆润,含蓄优雅。盖作子母口, 拼接得严丝合缝,无论顶底内外都做的十分讲究。
通体光素,木纹纹理清晰,如行云流水,异常瑰丽。虽无雕饰,但宽厚递进之比例拿捏精到,留厚朴之精髓,去粗陋之弊病。
黄花梨树心,大则易裂。而此件盖盒直径之大,而树心处无裂,细细观赏,还有形似可蜻蜓的纹理,更是自然造化的神来一笔,非人力所能为。
翅翼朦胧的蜻蜓,与下部疏密有致的年轮合而观之,似点水般落下点点涟漪,越观越有无穷妙趣。
内外看似整体光素,却以树木长久之质,展现出了生灵跃动之姿,堪称是独一无二的天成之笔。
从盖顶到盖底,均有蜻蜓之纹,完整对齐,足见确是取一整料大料,中间挖空而为,非拼料凑料而作,方能得到面面可观的效果。
这既是选料的讲究之处,也是意外之缘。
此件黄花梨盖盒,用料之精、耗料之多,堪称奢侈。
其自然天成的曼妙纹理,与整器拙朴的造型结合,更是符合明清以来文人所共同追求的“性灵之美”,气韵端庄不失清雅,格调高雅非凡,是极其经典的明式盖盒典范。
置于书斋案头,既可添雅韵,在值得藏家珍藏细品之外,其本身的艺术价值与收藏价值,更是难得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