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教科书如何描述秦始皇?与我们的不大相同,却引人深思

美国人对西方之外的历史兴趣不大,在1000多页的历史教科书中,只有20页讲述中国商代以来的历史,至于夏朝美国人从未承认存在过。我们都知道,中国古代文明极尽辉煌,发明创造举世瞩目,英雄层出不穷,别说区区20页带插图的介绍了,就是再加上三个零都说不完,那么美国教科书中如何介绍中国历史,尤其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呢?

对于中国古代史,美国教科书简单介绍了各个朝代、儒法道三大哲学体系,还有就是六个人物,即孔子、秦始皇、汉武帝、李世民、武则天、郑和。接受的文化教育不同,所处的社会环境不同,有别于东方的西方文明等,视角也就可能不同,所以美国教科书中的很多说法与我们熟知的大不相同,比如没有“四大发明”之说,而是把茶叶和四大发明相提并论,统称为“五大发现(discovery)”;讲述孔子时,侧重于孔子担任鲁国“司寇”的法官身份,把“司寇”直接译成司法部长,还将孔子与儒家思想解读为一套社会“秩序”学等。那么,美国教科书在描述秦始皇与秦朝时,又有什么别样的视角呢?谈及秦朝灭亡时,又如何描述刘邦的呢?

在西方世界,秦始皇的名声很大,被形容成中国的拿破仑,历史学家和电影导演都对他非常着迷,很多书籍与影视作品中都谈到秦始皇。美国作者评选的《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名人排行榜》中秦始皇名列第18位、中国第2位,认为他是“伟大的中国皇帝,他开创了中国政治和文化统一的格式”。15年前,美国探索频道拍摄了一部全英文的、关于中国第一皇帝的纪录片———《秦始皇解密史》,其中评价是“历史上最强的人之一,他曾号令千军,统一中国,修建了万里长城。除了他所创下的骄人功绩,他的伟大无可比拟”。

同样,美国教科书中对他的评价也非常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认为秦始皇比华盛顿还要伟大:“就如同华盛顿一样!华盛顿统一了美利坚,秦始皇统一了华夏文明,还要比华盛顿早2000年。”

美国人对秦始皇最大的认同点在于“结束分裂,统一华夏”,这一点与我们的认知大致相同。不过,在美国不少非教科书的历史书籍中,对第二个结束数百年分裂的隋文帝杨坚也是高度评价,甚至有的将其与秦始皇相提并论,这一点与我们的认知略有不同,在很多中国人眼里隋文帝的历史地位甚至都远不如康熙乾隆等。

秦始皇灭掉六国之后,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王朝,美国教科书不可避免地要谈及秦朝政体。与中国人解读历史的思维略有差别,美国人特别注意社会秩序的建立,比如在美国中小学历史教科书中,就曾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孔子相信什么行动会带给中国秩序?”美国人解读孔子与儒家思想时,侧重于他们对建立“秩序”的贡献,而不是强调儒家的“仁”和“礼”。

中国人描述秦朝时,最标准的答案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制国家”,但美国历史课本的描述方式与我们中国不太一样,他们这么说:“秦朝的中心集权和登峰造极的政府控制”,秦朝的秩序是中心集权与超强的政府控制。中心集权与中央集权意思差不多,但中心比中央似乎更集权、专制一些,而后面“登峰造极的政府控制”一句就有些不怀好意,或者想当然了,以2000多年前的水平,秦始皇也不可能达到登峰造极的集权或专制,另外“控制”一词给人非常不好的联想,里耶秦简、睡虎地秦简等资料可以看到秦朝并非专制控制百姓,很多法律条文都充满了人性化关怀。美国历史教科书这么描述秦朝,或许是想从历史上给中国打上一个控制民众的标签,映射的对象不言而喻。

秦始皇统一之后,不久后就开始七大工程,其中名气最大的是长城。在中国人眼里,长城是一项伟大的工程,一座保护中华文明传承的军事防御工事,而美国人的侧重点与我们的有不小差别,他们这么描述:“长城的建筑显示出中心集权下对资源分配的优势。”客观地说,中国人很少从这个角度看待长城,但这的确是长城等工程修建成功的主要原因。

统一之后,秦朝人口大约2500万左右,可以推算统一之前中国人口大约3000万上下,其中秦国人口应该在500万左右,以这样的人口肯定不足以支撑七大工程,比如后来70万人修建秦始皇陵,换成秦国时期,拿15%左右的人口修秦始皇陵,秦国估计很快就亡国了。因此,不论长城,还是秦始皇陵,或者其他工程,没有统一的中央集权政府,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美国教科书的观点无疑是正确的。

值得深思的是,美国教科书重点从长城建成的组织原因上分析,中国人一般是重点分析长城的作用与意义,两国思维无疑存在不小的差别。之所以出现这种差别,原因或许在于西方古代很难建成这样的大工程,所以对长城极为惊叹而去探究建成原因,而中国古今大工程层出不穷,中国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最后,在谈及秦朝灭亡时,美国教科书上的表述乃至有些刻意搞笑的成分在里面,他们用了这么一句话描述:“公元前206年,公民由于沉重的徭役,严刑峻法,推翻了秦朝控制,四年后,由一位目不识丁的农人树立了汉朝,这即是汉高祖。”这一段表述很美国,但基本正确,就是将刘邦说成是“目不识丁的农人”,这就对中国历史存在严重误解了,因为刘邦是秦朝基层官员——亭长,本身也是识字的,而且秦汉官员都有识字要求,秦朝法律、政务等文书众多,里耶秦简、睡虎地秦简等已有揭示,不识字的官员很难处理政务。

总之,美国教科书中的秦始皇与秦朝,充满了浓浓的美式思维,这是基于他们文明环境下的认知,而我们对西方历史的解读有时也充满了东方式思维,就比如总是纠结华盛顿称不称帝,其实认为华盛顿可以称帝只是中国式认知,但在美国人看来当时华盛顿没有社会基础称王称帝,至少没有机会做一个掌握实权的国王。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美式思维下的秦始皇与秦朝,虽然与我们的不太相同,却可以开阔我们的视角,让我们可以更好的理解那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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