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朴素的快乐,其实并不像“马斯洛”所说——是低等的。
Nov.
19.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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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看了一些有关自然的书,在通过文字和图片捕捉对自然的感受时,我忽然有一种念头闪过:为什么动物们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自己生存的环境,或山林、或峡谷、或礁岩、或海洋,而我们人类每天穿行的地方,却很难直观地看到这里的地貌生物,乃至去分辨无边的旷野或沉静的天空呢?
科技的进步让我们对自己生存的星球拥有了更多了解。我们知道这颗湛蓝的星球上以海洋为主,有山脉和河流、森林和沙漠。然而走出那些书本上对“人与自然”的描述,我们却生活在一片看不到生存本质的地方。
深夜,我们躲在窗帘后酣睡,窗外没有虫鸣鸟叫,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将远光灯投向玻璃窗,映出的一道道行走的光柱。清晨,我们走出房门,吃着冰箱里的食物和外卖的包子豆浆。然后从一栋灰黑色的大楼里走下来,鞋子踏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转而又迈进一辆移动的铁骑,随四个轮子和烟雾远去。
我们的生活里,没有纯粹的自给自足,我们和食物之间站着无数的供应商和小商贩,以至于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活在自然界里。
这些年来,人类改变了很多东西,其中改变最大的,就是人与自然的距离。
你有没有发现,人类的发展其实是在一步步远离自然、躲避自然。似乎只有从原始的生存方式里脱身出来,才能拥有更文明的社会。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文明是与自然站在相反方向的两种生存方式呢?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战胜了那么多生存上的困境,从简易的活着,走向了精致的生活。那么是不是下一步,我们就该去逃避死亡了?
一颗苹果被切开,表面很快会氧化变黄,逐渐遗失水分,继而失去生机。这世界上的万物都在氧气的笼罩下走向衰败,我们也是如此,每个人都会因细胞的氧化而不再年轻。如此,氧气似乎成了我们致死的主要原因,可是有趣的是,也正是氧气让我们得以生存。
这些飘渺的气体,送来了世界的生机,也带来了万物的凋亡。这似乎对所有生物来说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但人类却在不断创造“奇迹”。
本来,生老病死是万物都必须遵循的自然规律。然而人类却在逃避了自然的生存状态后,又一次向疾病宣战了。如今,笼罩着洁白圣衣的医院,竟成了我们每个人最后的终点。所有最后离开的人,都将带着“抢救无效”的标签,似乎我们的死亡早已不是命中注定,而是医学失败的产物。又或者说,这是我们逃避了一生,却最终无法错过的一次——回归自然的宿命。
如今,我们之所以活得慌张,患得患失间为生活的琐碎而忧从中来,或许就是因为,我们在逃离了自然的人类社会里,在隔绝了与生存最基本的美好后,已经无法凭借生存本身来获取快乐了。
你想过没有,有些最朴素的快乐,其实并不像马斯洛所说,是低等的,而是我们从诞生之初就理应获得的快乐的权利。可是人类文明却是自私的,它的自私就体现在,它总是要求每个个体以无私为荣。
我们生活在“为人类社会更好发展”的谎言里,尽其一生追求钱财与权力。在这场闹剧中,无论你是扮演着白领、高管、服务人员还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家,我们都在通过复杂的事情谋取快乐。然而像一只野外的角马,因吃到了一棵美味的草,或饮了一口甘甜的泉水,就能拥有的满足感,我们却早已因进化而无法再感受到了。
不管你信不信,快乐的感受是不会因获得的渠道而产生变化的。我们极度富有追求的一生,无非是被进化后的多巴胺牵制的一生。这个世界通过各种方式改变了我们最原始的快乐来源,让我们远离了自然界最纯粹的喜乐,反而为了追求并不存在的赞许而自觉潦倒。这些困境,都是人类在疏远自然后得到的。这时我们便无法否认,其实人类文明,本质上就是一场不快乐的进化旅程。
# 回归自然
今年疫情,有两个澳洲女孩从都市回到祖父母的农场。原本只是做短暂停留,却意外找回了生活的诗意。
我因为这样的一段话而感到动容,这两个女孩子是这样说的:
“每次从树上摘下果实,
我们总是感到感恩,
感恩依然受惠于那些已不在的人。
因为这树是由我们的祖父母种下,
再由我们的父母照看大的。
所以希望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之后,
也还是能影响后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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