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云鹤篆刻
蔺云鹤 号陈仓布衣、终南山行者。斋号西隐庵、红蕖僊馆。1981年6月生于古陈仓。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西泠印社社友会会员、陕西省青年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终南印社社员。书法篆刻先后师承姚杰、赵熊二位先生。 作品获“大明宫”全国书画篆刻名家邀请展二等奖;参加全国第七届篆刻作品展、西泠印社第六届篆刻评展、全国第九届书法篆刻作品展、全国第六届书坛新人展、“中国砚都杯”全国书法篆刻展、“碑林记忆?千年印痕”篆刻艺术展。 书法篆刻作品发表于《书法报》、《美术报》、《书法导报》等专业报刊杂志。《陕西书法》、《阳光报》曾专版报导。
砚边絮语
蔺云鹤
我迷恋上刻印,大约是二十年前。小学四年级时,数学课总是令人兴味索然,便拿着新买的钢笔在橡皮上乱划,一次又一次划着,橡皮被“刻”下去一道道沟,蘸上墨水按在课本空白处,就这样第一方印章诞生了。乍一看,反了,再写一遍,这回改用铅笔刀刻。有一次刻了自己的名字钤在作业本封面,被数学老师发现了,老师不但没批评我,反而夸我手巧,刻得好,还鼓励我:“好好刻将来也会有出息!”这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成了我的原始动力。就这样,一学期下来,应用题没学会一道,手头却攒了不少“作品”。要上初中了,有机会在学校图书馆借到了一本吴颐人先生的《篆刻法》,便如饥似渴的学了起来,这才知道了汉印,了解了青田、昌化石。便死缠硬磨着问父亲要钱买了一把刻刀和两块印石,刻将起来。一个暑假在家里忙得不亦乐乎。当时,手头资料相当匮乏,只要是能见到的书法、篆刻数据我都收集起来,回来后仔细临摹,刻了磨,磨了再刻,一方两块钱的青田石总是要磨到不足一厘米高度才留下来——买一块石头相当不易啊!刻好的就盖个印花留下,攒的多了,过一段时间总要出来看看,或者找懂书画的老师给指导。面对自己的得意之作免不了要感慨一番。当时我对齐白石、吴昌硕、西泠八家等人的作品见到什么都学,甚至也摹当代人的作品。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来到西安,怀揣着一本半临摹半创作的篆刻册页,遇见了姚杰老师,立刻被他纯正的海派印风惊呆了,看了许久,我赶忙诚恳的拿出拙作求教。姚老师一一看毕,对所摹印作皆能道出原作者及摹作病笔,且直指痛处。当时的感觉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按照姚老师吩咐,我临摹时老老实实的双钩原稿、水印上石了再刻。同时也意识到了写篆书的重要。姚老师在福庵先生印风继承方面深有心得,所作之印清新典雅、端庄静穆,线条含蓄凝炼又不失金石味。与老师朝夕相处,刀不敢辍,埋头于大量的数据典籍之中,使我眼界大开,如鱼得水。在精临秦汉印的同时,我又涉及明清流派印及福庵先生一路印风的学习,一年多的努力使我篆刻艺术上了一个新台阶。后来在朋友的引荐下,认识终南印社社长赵熊先生。赵老师严慈宽厚,诲人不倦,每持新作求教,必一点一画悉心指导,使我在内秀的个性中溶入古朴,嵌以灵动,从金石铭文到秦砖汉瓦,必做到毫发精研,随手变化,进一步提炼作品线条的质感和章法的气息。
书风历来有南北之分。南方善学法帖,多取含蓄内秀;北方多以碑学见长,字则具金石气。印亦如此,南方是小桥流水,北方则是大漠孤烟。我是个地道的北方人,但我的骨子里更多的是内秀。粗犷豪迈是个性的张扬,含蓄内敛亦不失是一种态度。怎样使南北印风的交融,是我这几年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中国的艺术,必是和中国的传统文化紧密相关,艺术的高度是文化的深度和广度,古人所谓技进乎道,绝非讹言。这些年的艺术学习与实践,我一直诚惶诚恐,患得患失,既深感艰辛又乐在其中。有人说篆刻是“雕虫小计,壮夫不为。”篆刻虽为小计,却是功在字外,方寸之间能生出万千气象,又岂是只字词组所能囊括?古人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蔺云鹤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