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

一  住院前后的母亲

自春节前一周母亲晕倒

到住进医院的二十几天时间

母亲是将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过

遗嘱重复一遍又一遍

住院时母亲给我五千块钱

我说不用您的钱，母亲还是给了

说留着钱没用

该花花吧

接母亲出院的第二天

我将钱还给母亲

她找出小红折子，笑着说

这个月可以多存点钱

二  我内心的桃花正好

是惯于走夜路么

特意用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证明夜的寂静

证明一种无法平静，人间乍暖还寒

可春夜正好

喜雨正好

我内心的桃花正好

三  内心坦然就好

不是风的错

也不是叶子的错

那些不胫而走的风言风语

不必纠结到底源自哪里

即便是听风的人，比如我

真的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不经过大脑

更没有必要和一条虚拟的影子设坛论道

不争不辨，内心坦然就好

四  我天空的眼睛是蓝色的

你只告诉过我，寂寞生霜染黑发

没说，睫毛也会，泪痕也会

是枯竭了么？

你用空洞无物，接受一泓秋水的仰望

完成天蓝色与湖蓝色的交换

完成眼神的确认

是习惯性躲避，一棵老树的背后

旁逸斜出的枝条，是二月风伸出的剪刀手

手指一动，数不清的碎碎念

是风吹云乱，是秋波频频

是树梢上失控的点点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