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案是否是冤案?铁案说、冤案说哪个靠谱?
《明史》是一部很奇怪的史书,是仅次于《史记》评价第二高的纪传体通史。不过里面很多内容却饱受争议,让我们这些后人难以辨别真伪,胡惟庸案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例子。
《明史》铁案说
《明史》罗列了胡惟庸很多罪证,这些无一例外都指向了胡惟庸必反的理由,一共有点:
第一,渎职罪。胡惟庸利用中书省丞相之便,违反程序私自扣押了很多奏章,对自己不利的统统扣押。
第二,贪污罪。《明史》里说各种不得志之人奔走其门,贿赂财物不计其数。
第三,谋害徐达未遂。徐达看不爽胡惟庸,于是告发了他。结果胡惟庸企图收买徐达的守门人福寿,企图谋害徐达,不过被福寿反过来告发了。
第四,毒死刘基。刘基(刘伯温)生病,胡惟庸借着朱元璋探视他的机会,毒杀了刘基。
第五,结党营私。胡惟庸跟李善长勾结在一起,结为亲家,而且还经常笼络被朱元璋打压的官员或者士人。《明史》也认为他跟蓝玉有联系,朝中陈宁和涂节跟他也本来是盟友关系,因为矛盾把造反阴谋曝光了。
第六,心怀异志。胡惟庸老家发现石笋,被认为是祥瑞。他们的祖坟晚上有火光(估计是磷火),也被认为是祥瑞,因此《明史》判断胡惟庸有异心。
第七,私扣贡品。胡惟庸私自扣押了占城国的贡品,被朱元璋发现了。不过这次事件各个部门将责任推来推去,其中带头的就是胡惟庸。这件事还牵扯出汪广洋私纳罪臣女儿为妾一案件,导致很多官员被问责,包括胡惟庸。
第八,通敌罪。胡惟庸派亲信林贤出海招引倭寇,还联系了北元,企图让这两支势力配合他起兵。
第八,越权杀人罪。胡惟庸的儿子纵马狂奔于乱世,结果出车祸被压死了,但胡惟庸不经审判就直接杀了车夫,引起朱元璋震怒。
现代冤案说
这些罪证,按照《明史》的说法是板上钉钉的,不过很多史学家比如钱谦益、吴晗认为存在很多疑问,可能是冤案。
就比如贪污罪吧,朱元璋是最痛恨贪官的,对贪官的惩治也是从来不手软。胡惟庸是个文臣,应该不会傻到这点都看不出来吧?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受贿呢?难道正如《明史》里描述的那样,过于狂妄自大了?
徐达是朱元璋最信任且器重的大将,而且还是儿女亲家,胡惟庸敢去买通守门人刺杀徐达这种行为有点匪夷所思,也不知道胡惟庸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最关键的是,守门人福寿反过来告发了胡惟庸,但胡惟庸竟然没事。所以谋害徐达未遂这件事,疑点有点大。
刘基在明朝建国后其实相对没那么活跃,根据《明史》的总总记载,不像是对胡惟庸有威胁的人。而且刘基生病了,朱元璋派胡惟庸去探望,这个节点毒杀刘基,不是明摆着你胡惟庸是最大嫌疑人吗?胡惟庸毒杀刘基之前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而且《明史》也不说清楚,毒杀刘基给胡惟庸带来什么处罚。所以毒死刘基事件,或许也存在疑问。
胡惟庸儿子车祸事件,这个或许存在这么一件事。不过《明史》里说开始朱元璋要胡惟庸杀人偿命,胡惟庸则企图用钱财抵消擅杀的罪过,但朱元璋不同意,再然后就没下文了,也不说后续具体怎么处罚。似乎根据上下文的意思,朱元璋没有继续追究,暂时放过胡惟庸。
石笋、磷火事件,这个有点像是传言,真真假假也不太好辨别。
私扣贡品,这个也有点可能是真实发生的,汪广洋案也应该是存在的,不过根据《明史》的描述,胡惟庸似乎是共谋犯,跟他一起受责的还有很多官员,看起来可能不是主谋。也不知道为什么《明史》在这点上不说清楚。
通敌罪,这个就比较严重了,但鉴于胡惟庸只是文官,手上没有多少兵权,怎么会这么大胆,这个也有点难理解。
倒是渎职罪还有些可能,毕竟宰相权力大,是不太容许对自己不利的奏章,影响自己的仕途。结党营私也或许有一点,因为跟李善长结为亲家,跟蓝玉联系,这些事情看着有点像巩固自己宰相地位的做法。
可惜的是,清朝毁掉了好多史籍,很多宝贵的原始资料找不到了,我们现在能看到的胡惟庸的史料基本都出自《明史》,里面真伪情况也实在无从考证了。《明史》将胡惟庸案按铁案来定性的,谋反是事实,却又有些经不起推敲的地方。但又找不到什么“春秋笔法”,看起来像是修史的史官们统一的意见一样。
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的,欢迎留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