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茂的故事丨向宗山

陈开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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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桥，陈开茂已经成为吝啬的代名词。马桥人遇到吝啬人都要骂一句：“真是个陈开茂！”或姓×就称“×开茂”，或戏称“茂爷”、“茂叔”、“茂哥”。

陈开茂，住周塆保，生活在清末民国时期，一生以勤劳节俭著称。他家的人穿的衣服都用的是低档土布衣料，上衣都没有领子，袖子也只有半头，衣长齐腰，以够得着裤子为度；裤子也只齐膝盖下，以够得着袜子为度；粮食提倡吃整的，即使磨碎也不准过筛，必须连糠带皮一起吃；上山弄柴要将衣服脱下，赤着膀子，宁可伤身子也不能磨坏衣服；上街赶集头上戴个口袋，一可御寒，二可遮灰，三可擦汗，四可装东西；给人家换工做活，一般不吃人家的饭，即使吃，也不吃好的，细米细面、肉蛋珍馐是绝对不沾，以免惯使了嘴；家里不置桌椅，把腰盆翻过来可当桌子，板凳代替椅子，还可多坐人。总之，一切都必须本着节省，不敢稍有浪费。积攒的钱用于买田置地。

陈开茂家吃菜一般不放盐，实在馋急了，就用筷头指一下盐包。只有在请工做活、过年过节时，才能用一点盐，尝一点垢甲味。

一天，陈开茂在马桥街上买了两斤盐，用荷叶包着回家（荷叶是在上街的途中掐的）。路过藕塘时，陈开茂要大便。解手后，陈开茂就掐了匹荷叶将大便包起来，也带回了家。回家后，陈开茂将一个荷叶包扔进了茅厕，把另一个荷叶包悬挂在灶头。

过了好几天，陈开茂都不准家人动一下盐包。终于有一天，陈开茂走亲戚了，儿媳妇悄悄地用筷头将盐包戳了个洞，想尝尝盐的味道。结果，等拔出筷头一尝，不咸，却屎一样臭，忙打开一看，荷叶里面包着一坨大便。儿媳却不敢扔掉，怕对公公说不清楚。于是，依旧包好，依旧悬挂灶头，像不曾打开一样。这样又过了好几天，儿媳想了个办法，对陈开茂说：“爹，包盐的荷叶快干了，您能不能用纸重新包一下。”陈开茂见说得有理，欣然同意，就动手将盐包取下，放到一块皮纸上。等撕去干荷叶时，大便便暴露出来了。陈开茂一看，顿时傻了眼，知道自己错把盐包当屎包扔进了茅厕，痛惜热泪盈眶，一连几天不吃饭。

陈开茂家经常以爆麦花、爆苞谷花、炒黄豆等充饥。因为，陈开茂认为这样吃没有浪费粮食。但是，吃这些东西不能成把吃，得装在一个竹筒里，一次只能夹一颗。一天，陈开茂听人说，儿子陈维勤在街上打牌输了钱，气得将竹筒里的炒黄豆倒了一把喂到嘴里，说：“老子今儿也大扑通一伙！”

【作者简介】

向宗山，男，湖北保康马桥金斗鼓泉沟人，早年教书育人，后从政。曾任中共桃坪河村支部第一书记、马桥政府干部，《马桥镇志》第一、二届主编，卒于2015年。著有荆山民俗书籍《茶余酒后》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