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垦:【村歌】(电视剧本第十五集)

村歌(电视剧本第十五集)

牛垦

【作者简介】:牛书强,笔名牛垦,生于1948年12月12日,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编剧专业,曾在宝鸡市话剧团任编剧,现为宝鸡市艺术创作研究室专业作家,副研究员,《炎黄》杂志常务副主编。曾在省内外文学刊物发表《桃柳榆》系列中短篇小说三十余篇及数十篇散文、随笔等。在《剧本》、《新剧本》、《当代戏剧》等戏剧刊物发表大型剧本《情同骨肉》、电视连续剧文学剧本《秦穆公》、小品《猫腻》、《百元假钞》等十多部。作品曾在全国、省、市多次获奖,其中《猫腻》荣获中国剧协全国百优小品大赛一等奖;《百元假钞》荣获中国曹禺戏剧文学入围奖、北京市庆祝建国五十周年佳作奖。大型话剧《家贼》荣获陕西省戏剧创作一等奖,连续演出140余场,获陕西省文化厅嘉奖。系中国作家协会陕西分会会员,中国戏剧家协会陕西分会会员。

连绵起伏的凤凰岭,一座座流水环绕、绿树掩映的小村庄,慢慢溶入片头歌:

流水环绕,

绿树掩映,

我的小村庄;

村里的人村里的事,

让人欢笑让人抹泪,

让人怎能不思量……

溅落几多星辰,

升起几多朝阳,

我的小村庄;

理不清的恩恩怨怨,

道不尽的涩酸情肠,

让人怎能不吟唱……

第 十 五 集

293

山间公路上,梁栋骑着自行车一下一下用力蹬着。

一辆小车倏地越过梁栋,又在前边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走下了县长苏亦民。

苏亦民:“梁站长,是去秦牛公司吧?”

梁栋:“是去秦牛公司,秦榆叶办了个农技提高班,让我代课。”

苏亦民欣喜地:“好呀,秦榆叶能想到这一着,是个了不起的进步。”

梁栋也赞赏地:“是呀,仅仅几年时间,就从一个普通农村妇女成长为干练的农民企业家,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苏亦民风趣地:“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

梁栋笑道:“老朽无能,焉敢夺美。”

苏亦民也笑道:“什么老朽?你七老八十啦?!”还想说什么,欲说又止。

梁栋:“苏县长,还有啥吩咐的。”

苏亦民关切地:“个人问题怎么样了?”

梁栋打趣地:“敢情县长大人要为我作媒。”

苏亦民正经地:“有什么条件?”

梁栋一愣:“苏县长当真啦?”

苏亦民:“你几时打着光棍,就几时说明我这个县长无能。”

梁栋感动了:“苏县长……”

苏亦民:“梁站长,说,什么条件?”

梁栋思忖道:“我真想不出什么条件,只要能处在一块就行。”

苏亦民:“有没有门户之见?”

梁栋不解:“什么门户?”

苏亦民坦率地:“你大小是个官儿,又是正牌大学生,什么干部呀农民呀……”

梁栋笑了:“苏县长,都啥时代了,还讲这个。”

苏亦民:“有你这句话,我就有几份把握了。梁站长,婚姻也讲缘份,要注意在身边发现目标。”

梁栋让说糊涂了:“身边……”

苏亦民笑道:“榆叶同志就不错嘛!”

梁栋吃了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亦民意味深长地:“也许我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你们就自己解放自己吧。我走啦,黑河水库发现塌陷,我得去看看。”

小车开走了,梁栋还陷在沉思中。

 294

秋日里,四周青山环绕的“秦牛农林商股份公司”显得格外气派、恬静、安谧。

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杏叶全神贯注学习电大农林教材。

陈明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足地走了进来,一把捂住杏叶双眼。

杏叶一下猜出来了:“陈明!”

陈明笑了:“真不得了,你是有特殊功能哩,还是后脑勺长眼哩,不用看就感觉到了。”

杏叶:“我什么特殊功能都没有,只是你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了。”

陈明:“对对的,这叫心灵感应,有时我一想你,你就出现了。”

杏叶也笑了:“你就是嘴甜,我没想你,你咋就来啦?”

陈明猛地抱住杏叶,挑逗地:“我一点不信,真的没想?”

杏叶用力挣脱,躲在窗前,红着脸嗔道:“人家在学习哩。”

陈明兴味顿时寡然:“学习哩学习哩,你开口闭口就是学习哩,咱是农民,是想上大学哩,还是想当博士哩?都没看多大年龄了!”

杏叶:“说这样的话就是没出息,现在没个知识,就是当个农民也当不好。你没看人家梁站长,高深的学问装了一肚子,还钻空咕嘟咕嘟念外文哩,”

陈明发觉说漏了嘴,立时改了腔:“你咋就知道我没学习呢?我学习时让你在旁边站着?跟你处对象敢不好好学习?!”

杏叶嗤嗤笑道:“说这样的话也不嫌丢人。”

陈明发觉杏叶不时地看手表,不时地往窗外瞅,好生奇怪:“你不停地看啥瞅啥哩?”

杏叶不经意地:“梁站长就要来了。”

陈明吃了一惊:“你咋知道他就要来了?”

杏叶丝毫没有介意:“每个星期五下午六点半,不管风风雨雨,他都要准时进咱公司的大门,从来没有耽误过。”

陈明嫉意顿生:“我就不信。”

杏叶忽高兴地叫起来:“来了来了,梁站长来了!你看咋样?刚好六点半!”

陈明一探头,果然梁栋骑着自行车进了公司大门,瞅瞅腕上手表,一分不差正好六点半,但脸上却顿时蒙上了乌云。

杏叶没留意陈明异样的神情,扔下陈明,拿起桌上教材,独个儿欢快地跑了下去。

295

杏叶跑下楼去,迎住了梁栋。

杏叶笑盈盈地:“梁站长,准时得很呀,每个星期五下午六点半,你都准时地走进这个门。”

梁栋也笑道:“没办法呀,晚间要备课,明天一大早要上课,我这个兼职顾问不好当呀。还说我呢,几乎每个星期五下午六点半,你也不是在这里堵着我来个‘三步问’,看来你这学生也不好当呀!”

杏叶难为情地:“梁站长,真不好意思,又要给你添麻烦了,有几个问题我还得请教哩。”

梁栋豪爽地:“卖面的能怕吃八碗?我盼还来不及哩!”

296

三楼办公室的窗口前,陈明心情复杂地偷窥着。

楼下,杏叶抢过梁栋自行车,同梁栋又说又笑走进了实验室。

陈明阴郁郁地……

 297

梁栋站在讲台上,正在给员工们上课。

讲台下,榆叶、杏叶等聚精会神地听着。

梁栋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上面讲了农产品的储存和再加工,下面再讲讲农产品的市场营销策略。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很多农林产品开始由卖方市场转向买方市场,出现了全国性的卖难现象,究其原因,主要有两点……”

梁栋有条不紊地讲着,忽然,他的眼光下意识地落在静静听课的榆叶身上。

榆叶左手托腮,听得是那样如醉如迷,两瞳不转睛儿,怔怔地盯着他,看着他……

梁栋有点慌了神儿,但立即稳住了自己:“……究其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种植技术滞后,导致产品质量下降和提高不快,不能适应国内外市场的需求。二是传统的农业生产模式,极不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这主要表现在生产和营销两个环节的分离,也就是生产者未能把农产品当作经济条件下的一种商品在生产运作,其结果是自己付出了巨大的劳动,而生产出的产品不能产生应有的经济效益。生产如何适应市场需求,己成为我们不得不认真研究的大问题……”

梁栋颇有针对性的讲叙,引起了学员的极大兴趣。

陈明没有听进去,却笼罩在另一种兴趣中,他在一张纸上画满了盛开的玫瑰,又在玫瑰中间写道:

请杏叶女士今晚在影院共同欣赏美国爱情大片“泰坦尼克号”

陈明将“玫瑰书”折迭成燕子形,左右偷视,抛向了坐在前边的杏叶。

这一切,偏偏被梁栋瞅见了。

杏叶面带愧色,心中窝火地瞥了陈明一眼。

教室里静悄悄的,员工们大睁两眼,看着梁老师如何反应。

梁栋拣起被抛在桌上的“燕子”,拆开看了看,不动声色又将“燕子”折回原样,放在桌上,看了看腕上手表,微微笑了:“嗬,时间过得真快,占用了大家的吃饭时间,今天就讲到这里。”

梁栋与几个员工说说笑笑出了教室。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榆叶、杏叶和陈明。

榆叶望望杏叶,又望望陈明,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走了出去。

榆叶刚走了出去,陈明就吐了吐舌头噗哧笑了,讨好地对杏叶道:“肯定是你的面子大,要放在别人身上,梁站长不发火才怪哩。”

梁站长没发火,杏叶却怒火中烧,板着脸不理陈明。

陈明陪笑道:“都怪我,都怪我,我是怕把电影耽搁了,这个片子火爆得很,刚刚弄到手,出了两倍的价钱!”

陈明不说则己,这样一说,反道又把杏叶惹燥了,拿起桌上“燕子”,三两下撕个粉碎:“我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心思!”

陈明脸上挂不住了:“人家梁站长都没见怪,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啥哩?!”

杏叶尖刻地:“人家梁站长不见怪是可怜你的浅薄无知,你还当成自己有脸面了。”

陈明立时不悦:“不就是扔个纸条么?又不是正经大学的课堂,条条律律还恁多的。”

杏叶嘿嘿冷笑:“这才说了句心里话。梁站长星期天都顾不上休息,风吹日晒跑来给我们上课,不好好学对得起良心么?你一是不尊重知识,二是不尊重梁站长,三是不尊重你自己!”

陈明分明不想和杏叶搞僵,忍让地:“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对行不,下次不扔了行不。”

杏叶坚决地:“不行,不能用下次来搪塞。知道自己不对,就要当着众人检查,现在就向梁站长道歉。”

陈明一下火了:“你还当真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哩!”

杏叶恨恨地盯了盯陈明,失望地奔了出去。

298

夕阳衔山,陈明钻在林子里生闷气。

蝉雀聒噪,陈明气不打一处来,捡起一块石子向蝉雀扔去。

蝉雀惊叫着窜入云天。

陈明忽然发现,杏叶骑着自行车,带着饭盒,奔入公司大门。

陈明疑虑地皱起眉头……

 299

秦牛农林商股份公司实验室。

灯光下,梁栋埋头边做实验边记录。

杏叶提着饭盒悄然走了进来,见桌上放着的扒了半拉的饭菜己无半点热气,便把饭盒放在了梁栋的面前。

梁栋发觉了饭盒,也抬头发现了杏叶,笑着说:“是你呀,谢谢,我在食堂吃过了。”

杏叶不做声,打开饭盒,一盒热气腾腾的饺子,往梁栋的面前推了推。

梁栋搓搓手,一副为难的样子。

杏叶撅起了嘴,又把饺子往梁栋面前推了推。

梁栋咧嘴笑了,洗了手,捏住一个饺子扔在嘴里,香甜地嚼着:“不做假了,不做假了,再做假,活活的为了面子亏了肚子。”

杏叶一下让梁栋给逗笑了。

杏叶:“梁站长,下午的事都是我和陈明不对,我向你道歉。”

梁栋吃着饺子摇摇头:“道啥歉哩,我没有那么多规矩,倒是我羡慕你们呢。”

杏叶不解:“羡慕……”

梁栋:“是呀,羡慕你们赶上了好日子,我在你们这样的年龄,跟女同志说句话都怕别人议论呢。”

杏叶低垂下眼帘。

梁栋发觉杏叶神情黯然,关切地:“怎么,和陈明吵架了?”

杏叶不做声。

梁栋警觉地:“如果为了下午的事,那就大可不必。”

杏叶摇摇头:“也不全为这些……”困惑苦楚地:“梁站长,你说两个人明明看起来般般配配的,为什么在感情上总要发生一连串疙疙瘩瘩的事?”

梁栋沉吟了片刻,喟叹道:“在感情问题上,我不配做你的老师,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

杏叶叫道:“不,你和柳絮间发生的事,错误不在你,是那个荒唐的岁月造成的。”

梁栋重重地摇摇头,痛苦地:“不!不能把一切都推给岁月,是我害了絮絮,我太死拗,在她需要扶助时,我却推了她一把……”

杏叶劝慰道:“事情己过了这么些年了,该忘掉的就得忘掉,你也不要太苦了自己。”

梁栋惆怅地:“过去的事历历在目,怎么能说忘就忘掉呢?”

杏叶泛不上话来,怜悯地呆呆地看着梁栋。

 300

杏叶走出实验室,己是遍地银辉。

杏叶心绪郁郁地走着,脑际老挥不去梁栋和柳絮的事。

忽而,杏叶吓了一跳:路旁的树荫下,木桩似地站着陈明。

陈明一脸郑重地:“杏叶,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杏叶:“要谈就明天谈吧,我们的心情都不好。”

陈明固执地:“不,我现在就想谈。”

杏叶叹口气:“那现在就谈吧。”

陈明动感情地:“杏叶,我们从小在一起,青梅竹马,相好这么多年了,我看该有个结果了。”

杏叶顿时愕然,说不出话来。

陈明:“我们都二十多的人了,与我们一般大的都有了孩子成了家,唯独你我还不明不白的,别人有看法,我爸我妈也催哩。”

杏叶不做声,不是不想做声,是脑海里一片空白。

陈明:“你要没有不同的意见,是不是咱俩择个日子把事情办了?”

杏叶本能地:“不!”

陈明没有吃惊,似乎早有思想准备,悻悻地:“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耗着?!”

杏叶久久地思索着,望着月光下陈明惨白的脸色,心头一阵阵泛起感情的涟漪,姑娘眼眶不禁湿润了:“陈明,说老实话,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自打我懂事起,就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陈明也被感染了,声音颤抖地:“杏叶……”

杏叶极度痛苦地:“可现在……现在……我心里却没有这个底……”

陈明叫道:“杏叶,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心爱你,我会让你生活得幸福。你知道我不笨,我家二老身体都硬朗,没有一个人吃闲饭的,我敢保证,楼房、家具、电器,别人有的咱们有,别人没有的咱们也会有……”

杏叶摇摇头。

陈明不可理喻地:“我不明白,你说的‘底’到底是什么?!”

杏叶:“我也一时无法全然说清楚,反正两人在一块 ,不管穷也好,富也好;苦也好,甜也好;欢也好,悲也好;都要象梁站长对柳絮絮感受的那样刻骨铬心。”

陈明嫉意顿生:“我没他那么老练。”

杏叶:“你这是什么话?”

陈明尖酸地:“是什么你自己明白。你不是没时间,也不是没心思,你是对我没时间,对我没心思,换了别人,你啥都有了。要注意哩,不要扯得太近了,太近了别人会嚼舌根。”

杏叶一下愣住了,没想到陈明会说出这样没水平的话,气愤地回了句:“无聊!”扭头而去。

被冷落的陈明失意烦燥极了,咬了咬牙,扭头也向实验室奔去。

301

陈明焦燥地蹬着实验室的台阶。

陈明越想越气,越气脚步越急。

陈明猛地推开实验室虚掩的门:

潜心于实验的梁栋被吓了一大跳。

陈明气喘吁吁,半晌说不出话来。

梁栋以己度人,关切地:“陈明,我己经批评过杏叶了,不要小题大做,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就是扔个小纸蛋嘛。”

陈明冷冷地:“梁站长能这样关心我和杏叶,太感谢了。”

梁栋发觉陈明的神情异样,不禁愕然。

陈明:“梁站长,我一向尊重你的知识和为人,在我和杏叶之间,希望你不要掺和进去。”

梁栋莫名其妙:“你的话我不明白?”

陈明悻悻地:“你心里自然明白。”

梁栋气不成恼不得,又难以解释清楚:“你………”

 302

秦家厅房里,秦大叔、桃母、榆叶、杏叶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电视。电视画面上,省电视台“秦之声”栏目“秦腔新秀大奖赛”激战正酣,参赛演员唱念俱佳。

镜头扫过大赛评委认真打分的场面,评委中出现了宋震川。

杏叶高兴得欢呼起来,她的娇样倒惹得秦大叔忍俊不禁。榆叶忙把电视中出现的情况告知听电视的桃母。

每当宋震川在画面出现时,黑子就惊喜得一惊一乍地扑向镜头。

杏叶感叹地:“难怪人常说‘狗是忠臣猫是奸臣’,都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了,黑子还记着震川哥,还这么有感情。”

就当儿,陈明提着两瓶“西凤酒”走了进来。

秦大叔高兴地招呼陈明:“快来看,震川当上了评委咧!”

看见陈明,杏叶高兴的脸上顿时布上了阴云,撅嘴走了出去。

秦大叔不解地瞅着撅嘴离去的杏叶,又瞅瞅满面不悦的陈明。

榆叶见陈明神色有异,关小了音量,又给陈明倒了一杯水。

秦大叔关切地问陈明:“你和杏叶吵架了?”

陈明低头不做声。

桃母知趣地:“你爷俩谈吧,我也该睡觉咧。”

榆叶小心翼翼地把桃母扶了出去。

秦大叔关了电视,从怀中取出小扁酒瓶,喝了口,又问陈明:“你们吵架了?”

陈明委屈地:“大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看我是爱惹事的人嘛?”

秦大叔生气地:“这女子越来越不象话了!”

榆叶走了进来,接住话槎:“是不是为了扔纸蛋的事?”

陈明:“在上课时扔纸蛋是我不对,但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她是借槎儿生事哩,她现在眼高了,看我越来越不顺眼了。”

秦大叔劝陈明:“杏叶这孩子打小就争强好胜,这我知道。但她心肠好,重感情,你可不要住别处想。榆叶,你是姐姐,生在前长在先,两个孩子的事可得多操心点。”

榆叶点点头。

陈明乖巧地:“榆叶姐,我也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缺点,你得多批评帮助我,不要以为是自家人,就下不了势,抹不下脸,这样反道害了我。”

榆叶诚恳地:“陈明,姐给你说句真切话,现在社会在飞速发展哩,人的思想、感情也在飞速发展哩,稍不努力就会被拉下。眼下男女间的事,比我们当年要复杂得多,你得同杏叶多谈谈,常言道:木不钻不透,话不说不明。当然,我也要找杏叶好好谈谈,让杏叶也和你好好谈谈。”

陈明:“榆叶姐,我知道你的肺腑语都是为我好哩,我一定努力工作。”

榆叶欣喜地:“有这个心劲就好。公司昨天开了会,为了适应市场营销的需要,决定在省城开设个办事处,任命你为办事处主任。那是个新环境,要多向震川哥请教,取得他的帮助。”

陈明欣喜地:“榆叶姐,你放心,我一定干出个成绩来!”

303

浩空一轮圆月,静静的。

秦家,杏叶的闺房内,杏叶躺在炕上,两眼睁得圆圆的,心头却难以平静。

门被推开,榆叶悄悄走了进来。

榆叶:“还没睡?”

杏叶茫然地:“ 睡不着……”

榆叶笑了:“你睡不着,那个姓陈的更睡不着。”

杏叶佯恼:“还当人姐哩?尽看人笑话。”

榆叶扑在杏叶身上,忍不住又笑了。

圆月象个月婆婆,慈祥地抚摸着姐妹俩的脸。

榆叶:“杏叶,你吓着陈明了,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杏叶:“小心眼!”

榆叶:“你呀,也太难侍候了,他不都为了你。”

杏叶一时无语。

榆叶语重心长地:“姐是过来的苦命人,自然不能跟你们比,但理总是理儿,尘世上的男男女女虽众多,但要找一个知心的却难求,你要珍惜和陈明的感情。人非圣贤,谁能没一点缺点,可不能任着性子冲呀撞呀地伤人心,我不相信,伤了他人的心,自己就会好受。明天,陈明就要去省城了,你得主动找他谈谈,别影响了他的情绪。”

杏叶点点头。

榆叶感叹地:“人呀,就是怪怪的,得不到的,总想得到;在手边的,又不知珍惜;一但失去了,便空落落地,也不知在折腾啥哩。”

杏叶被感染了,紧偎着榆叶:“姐,你准备咋办哩?”

榆叶苦笑笑:“姐老啦,啥也不想啦……”

杏叶:“去你的,我看你是越来越俏了。”

榆叶:“胡说!”

杏叶:“真的,你就没有感到你的‘收视率’在逐渐看涨?”

榆叶一下被逗笑了:“你个嘴呀,越来越损了。”

杏叶:“姐,我问你几个事,你一要不生气,二要真回答。”

榆叶:“想问就问呗,还神神秘秘的。”

杏叶:“你现在还想桃改呗?”

榆叶摇摇头:“当初儿,他闹着离,就象天塌了似的,后来我也明白了,感情上的事,是勉强不得的,也是赐舍不得的,一方不痛快,另一方肯定也不好受。别说现今离了婚,就是没离,我也会提出离,死守着一个二心的,不是活活找罪受?何必哩。”

杏叶:“你恨他呗?”

榆叶又摇摇头:“不恨,真的不恨,不只是因为他曾经是自己的丈夫,也不只是因为他是瑜瑜的亲爹。只是当时感到十分委屈,感到自己的一片好心不被人理解,委屈得直哭……”

杏叶怜爱地:“好姐姐!”

榆叶:“要说心里没一点疙瘩,姐还没那么洒脱,姐暗地里憋着一股气,较着一股劲……”

杏叶:“憋着一股劲,较着一股劲……”

榆叶:“对,憋着一股劲,较着一股劲,人得活出一个价值来。有个歌儿唱道:男儿当自强。我看女儿更应该自强!”

杏叶用心地听着,旋即又问:“姐,你还想震川哥呗?”

榆叶一下愣住了,思忖了片刻:“不能说想,只能说挥之不去。”

杏叶:“他可是真心爱你。”

榆叶:“他这个人呀,就是太重感情……”

杏叶:“太重感情有什么不好?”

榆叶:“太重感情就使人有了压力,有了负担。就拿我喂他那几碗苞谷糊糊来说,我觉得自自然然的,他就感到恩重得不得了。他当事了,别人那敢不当事,那敢贸然接受?再说,他不是一般人,贸然接受了人家感情,岂不是害了人家。”

杏叶理解了,敬重地:“好姐姐!”

榆叶望着水似地月光,怔怔地:“不是姐迷信,姐相信缘份……”

杏叶忽而问道:“姐,你说梁站长这个人怎样?”

榆叶感到奇怪:“你怎么提到梁站长?”

杏叶嚅嚅地:“他至今一个人……”

榆叶更奇怪:“一个人又怎么啦?”

杏叶试探地:“他很器重你。”

榆叶训道:“别瞎说!”

杏叶呶着嘴:“谁瞎说来,他就是器重你嘛。”

榆叶噎住了,忽而眼珠一转,来个‘以攻为守’:“你怎么对姓梁的那么感兴趣?”

杏叶也顿时噎住了,娇捶着榆叶,嗔道:“你瞎想,你瞎想!”

榆叶疼爱地搂着杏叶:“好啦好啦,你不瞎说,姐也不瞎想咧,咱们睡觉!”

杏叶半天睡不着,呆呆地自语道:“梁站长和震川哥一样,都让人放心。”

304

公司单身职工宿舍,陈明正在打点赴任前的行装。

陈明将桌上的笔记本等装进包里,却失落落地望着桌头杏叶的小像框发起呆来。

像框里,杏叶在多情地冲着他笑。

陈明一阵心烦,拍地把像框反了个个。

房门“吱哑”一声响,杏叶走了进来。

陈明心中猛地一阵暗喜,竭力掩饰着,淡淡地:“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杏叶反问道:“我为啥不会来?”

陈明:“你愿意和一个无聊的人来往?”

杏叶:“你为什么不无聊。”

陈明:“我为什么要无聊?”

杏叶一下被逗笑了,娇嗔道:“小心眼,大贫嘴!”

杏叶的笑,顿时使陈明前嫌尽释,他冲动地抱住了杏叶,埋怨地:“你呀,啥时才能理解一个‘无聊’人的心……”

杏叶被陈明的爱恋感动了,温情地:“因为我理解了一个无聊人为什么‘无聊’,我便厚着脸皮来了。”

杏叶的温情和聪颖又一次撞激着陈明的心弦,他脸色烫红,气息粗重地把杏叶抱得便紧了:“杏叶,你今晚就……就别走了……”

杏叶:“我为啥不走?”

陈明:“你明白我为啥不让你走。”

杏叶:“我当然明白,所以我要走。”

陈明乞求地:“我就要到外地去了……”

杏叶:“那也不是个理由。”

陈明:“你就是不理解人的感情!”

杏叶挣脱了陈明的搂抱,郑重地:“理解不理解也不在那一会会,要看婚后,要看永远。”

陈明生气地:“你就是假正经!”

杏叶反驳道:“不走了就是真正经?你都是大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自重,我要依了你,我成了啥人啦?!”

陈明无法应对,一时赌了气:“那好,要真正经就真正经,今天,咱们就‘约法三章’!”

杏叶不解:“约法三章?”

陈明:“对,‘约法三章’。我走了后,你也要自重哩。”

杏叶更不解:“我咋自重?”

陈明话中有话地:“不能象以前那样,随随便便给人送饭呀,独个儿找人谈学习呀……”

杏叶一下被激恼了:“你干脆用绳把我绑住算了!”

陈明讥诮地:“看看,一说到这些,你就燥咧,你燥啥哩嘛?!”

杏叶:“你光明正大,用不着绕圈子。”

陈明乞求地:“杏叶,你就听我一句话吧,我全是为你好哩,也全是为咱俩好哩,当年的柳絮絮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杏叶全然明白了,心也骤然僵冷了,痛苦地:“陈明,你总算讲出了你心里话,你玷污我我认了,但你不该无缘无故玷污梁站长……”

陈明忽觉察出自己贸然失言,欲解释:“杏叶,我是说……”

杏叶痛心地:“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305

秦牛农林商股份公司门前,即将开往省城的货车就要出发,榆叶、秦大叔等前来送行。

心事重重的陈明郁郁不乐地坐进货车的驾驶室。

在榆叶、秦大叔等人的叮嘱中,货车开动了。

避在暗处的杏叶,满腹惆怅地目送着货车远去……

306

实验中学的足球场上,一伙男同学在踢足球。

守门员桃瑜瑜敏捷地向一个个射来的足球扑去。

桃瑜瑜扑来挡去,满身尘土,成了泥猴猴。

围观的同学们向神勇的桃瑜瑜拍手叫好。

欧阳婉丽身着连衣裙,美丽得如同一朵花,走到足球场边,严肃地喊道:“桃瑜瑜,桃瑜瑜,你过来,过来!”

桃瑜瑜见是欧阳婉丽喊他,马上象抽了筋,无精打采地扔下了手中足球,走向场边。

欧阳婉丽一脸严肃地训道:“你看你的样子?英语考成那样还有心思玩,我作为课代表都替你难为情!”

桃瑜瑜灰溜溜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307

实验中学校园内的湖边,欧阳婉丽认真地为桃瑜瑜补习英语。

欧阳婉丽:“He has not study hard,他没有努力学习。”

桃瑜瑜认真地:“He has not study hard,他没有努力学习。

欧阳婉丽:”He is not studing hard,他不努力学习。”

桃瑜瑜认真地:“He is not studing hard,他不努力学习。”

欧阳婉丽满意地:“好,我念一遍,你回答内容。He has not study hard……”

桃瑜瑜有意回答错误:“他不努力学习。”

欧阳婉丽:“不对,不是‘他不努力学习’,而是‘他没有努力学习’。你再听:He is not studing hard……”

桃瑜瑜有意混淆:“他没有努力学习。”

欧阳婉丽生气地:“不对,正好弄反啦,不是‘他没有努力学习’而是‘他不努力学习’。你再听:He has not study hard……”

桃瑜瑜有意再错:“他不努力学习。”

欧阳婉丽恼了:“又错啦,笨蛋!你就是没有努力学习,不努力学习!!”

桃瑜瑜淘气地伸伸舌头。

欧阳婉丽尽管生气,却极有耐心地教着。

 308

实验中学教室,欧阳婉丽、桃瑜瑜和同学们在用心听讲。

女语文教师:“今天,我给大家读两篇优秀作文,是我们班的同学写的,大家要仔细听,注意琢磨,看人家是怎么写的,自己又是怎么写的,差距究竟在那里。”

教室里的同学立时集中起注意力。

女教师:“一篇作文的题目是:我家的小兔子。是欧阳婉丽同学写的。”

欧阳婉丽受宠若惊地微微低下头。

女教师娓娓动情地读起来:“我家有一只毛茸茸,雪白雪白的兔子,是我妈妈买来让我玩的。这只兔子红眼睛、长耳朵、三片嘴、细腰身、短尾巴,长得可漂亮可机灵啦!一有风吹草动或是响起什么细碎的声音,它的两只长耳朵就高高的竖起来,一双红宝石眼睛顿时闪闪发光,短尾巴一翘一翘的,一副扑扑朔朔十分警惕的样子……”

教室里的同学都被婉丽生动地描写吸引住了。

欧阳婉丽显得有点矜持。

女教师继续娓娓动情地读着:“……有一天,那只兔子忽然用嘴不断扯自己身上的毛,把扯下的毛垫成一个小窝。它好象病了,心神不安地卧着,你给他喂草,它看也不看。我问妈妈:‘兔子病了?’妈妈笑着说:‘傻孩子,它要做妈妈啦!’第二天,果然兔窝里躺了几只小兔子,象粉红色的红肉球似的,眼睛还没睁哩。兔子妈妈不顾虚弱的身子,伸出红红的舌头,慈爱地一下接一下不知疲倦地舔着……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哦,这就是母爱,伟大的无私的温暖的母爱!”

教室里静悄悄的,同学们全都羡慕地看着欧阳婉丽。

女教师赞叹地:“欧阳婉丽同学善于观察生活,语言生动,状物惟妙惟肖,感情丰富细腻,显示了一定的写作才能。”

欧阳婉丽白嫩的脸上放着红光。

女教师又拿起一篇作文:“另一篇作文的题目是:卧牛坡的秋天。是桃瑜瑜同学写的。”

尚处在羡慕思绪中的桃瑜瑜吓了一大跳。

欧阳婉丽和教室里的同学也很吃惊。

女教师热情洋溢地读起来:“秋天来了,卧牛坡醉了。一望无际的果园象给卧牛坡披上了巨大的五彩锦缎,一幅幅丰收的画卷,徐徐展现在你的面前。金色的酥梨、艳红的苹果,压弯了颤巍巍的枝头;五颜六色的各种葡萄,一嘟噜一嘟噜挂满了遒曲的长藤;红玛瑙般的铃铃大枣,绽开张张迷人的笑脸,在秋风中多情的摇曳。不管你走到那里,到处是浓香扑鼻,到处是硕果累累,到处是欢歌笑语。”

卧牛坡醉了,教室里的同学们也仿佛醉了。

唯独桃瑜瑜没有醉,他显得不知所措。

女教师继续深情依依地读着:“谁能想到,就在几年前,卧牛坡还是个‘草不长,鸟不落,晴天晒破石,雨天泥满坡。’的穷山坡。是妈妈、外爷、姨姨、梁伯伯和许许多多的叔叔、婶婶们,战胜了难以想象的困难,硬是凭着一双手,创造了这人间奇迹!我清楚的记得,在好多个风雪交加的冬季,凛冽的寒风象锋利的刀子,吹裂了妈妈、外爷、姨姨、梁大伯和叔叔、婶婶的手,满坡的石头上沾满了殷红的血迹……当小果树开出第一朵灿烂小花的时候,妈妈、外爷、姨姨、梁伯伯和叔叔、婶婶们都禁不住失声呜咽起来,我也忍不住失声哭了……”

教室里静悄悄的,同学们眼里闪动着泪花。

生性高傲的欧阳婉丽也被感动了,眼眶湿漉漉的。

桃瑜瑜沉浸在昔日的回忆中……

女教师继续朗读着:“鲜血和汗水换来了丰收的硕果,艰苦奋斗迎来了美景如画。一车车农林产品从这里运向祖国的四面八方,高档的电器和日用商品也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运到这里。现在的卧牛坡是:‘绿成荫,鸟高歌,春天百花香,秋天果满坡。’秋,越来越浓了,卧牛坡越来越醉了,妈妈、外爷、姨姨、梁伯伯和叔叔、婶婶们醉了,我也醉了!”

教室里,余音袅袅……

女教师颇为感叹地:“我十分喜欢桃瑜瑜同学的这篇作文,《卧牛坡的秋天》选材新颖,视野开阔,感情充沛,一股新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无不使人感到振奋。据我所知,桃瑜瑜同学的这篇作文绝非凭空杜撰,而是来自沸腾的生活,他的家就在卧牛坡。我高兴地告诉同学们,桃瑜瑜同学的这篇作文,已经校刊‘新苗’编辑部同意,将在下期头条发表。”

教室里立时响起了热烈地掌声。

桃瑜瑜象秋日里的谷穗,头垂得越来越低。

欧阳婉丽却不解地呆呆地瞅着桃瑜瑜。

309

下课了,同学们说说笑笑涌向操场。

欧阳婉丽追上了桃瑜瑜,不客气地问:“桃瑜瑜,你写的作文是真的,还是虚构的?!”

桃瑜瑜老老实实地:“是真的。”

欧阳婉丽:“真有那么美丽的地方?”

桃瑜瑜:“真有,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欧阳婉丽:“好,下次回家,一定带我去。”

桃瑜瑜得意地:“OK!”

 310

省城之夜,霓虹灯闪烁。

陈明伏在“办事处”的窗口前,盯着楼下来来往往、半搂半抱、亲亲热热的对对青年男女,心头感到无名的空虚和烦燥。

 311

舞厅里,五彩灯半明半暗,对对舞伴如飘忽不定的游魂。

发型和衣着都十分怪异的女歌手悲怆地扯着嗓子,如泣如诉地吼着什么渴望爱情的歌曲。

陈明坐在一旁的侧厢里,一杯接一杯郁闷不乐地喝着闷酒。

一浓妆艳抹的妙龄女郎悠然而来,坐在了陈明的身旁。

女郎嫣然一笑:“陈主任,一个人好自在呀!”

陈明醉眼乜斜地:“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女郎娇嗔地:“整个宾馆,谁人不知秦牛公司有个聪明干练大名鼎鼎的陈主任。”

陈明顿时十分得意,豪爽地给女郎倒了一杯酒。

陈明:“小姐贵姓?”

女郎:“白雪。”

陈明:“好清纯的名字!”

白雪优雅地小口抿着酒,话中有话地:“良辰美酒,陈主任独酌独饮,是不是等什么贵客?”

陈明微微笑着,故作高深地摇摇头。

白雪殷切地起身相约:“那就请陈主任赏个光。”

陈明忙谢绝:“对不起,我跳得不好。”

白雪不由分说,硬是热情地拉起陈明。

头顶的五彩灯旋转着,转得陈明头晕。

也许由于有点紧张,陈明老是踩不上步点,有几次竟踩了白雪的脚,窘得陈明热汗津津。

白雪倒是很体贴入微:“别紧张,咱们走‘心情步’,就象当兵的操练一样:一二,一二……对,就这样,步子要轻,象与情人散步一样轻松。”

陈明聪明,很快就跟上了节奏。

白雪一双毛茸茸大眼火辣辣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陈明。

陈明被辣得受不了,一双眼睛躲躲闪闪,象老鼠遇见了猫。

白雪妖媚地笑了,高耸的双乳贴向陈明……

倏然,整个舞厅的灯一下灭了。

陈明惊叹道:“大城市也停电。”

白雪笑了:“土冒,这叫‘温馨十分钟’。”

陈明不明白,白雪却一头扎在他怀里。

陈明吓了一跳,惊慌地看周围,原来都一样,男男女女楼搂抱抱揣揣摸摸哼哼唧唧。

陈明周身燥热,经不住几番撩拨,也禁不住搂住了白雪。

白雪边哼唧边柔声道:“土冒,话说在前头,我可是有偿服务。”

陈明顾不及这些了,紧紧地搂抱白雪,大醉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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