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居诗歌:写给双海湖——轮回和此岸
风居诗歌
@有所思
从日常醒来,蓝山夜色无敌
无花果树还擎着些小果,叶子已落尽,秃秃的
如此,如梦,灯光渲染着人世
徒骇河必定还流淌着,不断让度于替身
大河两岸,扎下根的树木默默歌吹
为流水送行,也与岁月合神
平躺的视角看不到月,而月就在那里
多年前,和“月光千顷“”的争论
还言犹在耳,但我们已长成自己也陌生的模样
越过固定那月光的界限,就是明日
或许还能有那么一瞬,时间深陷于罅隙
既脱乎于夜,又飘然于今
@写给双海湖:轮回和此岸
阳光撤离到别处,水波尝试温暖整个下午
高楼缥缈,人世游离于镜像之外
以青丝来钓影,冬的片鳞划动成慢板
白日梦悠远,
以丘山的模样虚拟唐宋故国、秦汉明月
胡女谁曾爱过,并与之打马走过大漠荒原
一块绿洲就是那一世结下的尘缘,
一个海子就是一只明眸
而这一世的双海湖,具有无法深思下去的名字
你既然名之为双,是否便洞悉了聚散悲欢
你如今已浑然一体,
便应铭记着那种柔弱和丰盈
雨季时风云相拥,旱季时草木相连
湖面上找不到残荷,北岸的芦苇白发天然
把那两层看台唤做风雨楼吧,把那水泥楼船唤做夜雪
把那远岸亭廊唤做听涛和待月
而单车而来的人,早已下了马,
看了千年的清波
@小雪前夜,加夜班回家
零星米雪沾上眉睫
清凉只容于孤寂,享受比刻
谁不再落泪
在金城西路,在世上
雪和月同样无须确指
农历中蕴涵韵律和混沌
今夜,是否能做个
倚风待雪的流子
伸开右手,还有那片的意味
那一场雪,飘飞不止
晚饭后,到阳台巡视
韭菜正当青年,芫荽才出襁褓
姬小菊似醒似睡,长寿花枝粗叶阔
孕育下一轮花季,文竹枯了一棵
象某某屡次尝试的新生活运动
被抢救过来的散尾葵始终无精打采
琴叶榕长高了,还有吊兰、绿萝
仙人掌、铜钱草、多年没结桔子的小金桔
谈不上喜欢哪一个,它们
也不喜欢我
这些年的情况,它们随意活着
枯荣循季候,生死由天命
我只是在想起来的时候,浇上一碗水
想不起来,也似乎无关紧要
于这些在土中扎根的植物来说
我始终是多余者
坐镇于阳台,喝空城计,无弦可弹
也不会弹,以半袋五香蚕豆练牙,读年选
2014年的,纸面很干净,扉页上
也没有藏书章,这些年再也没人借书了
藏书章上的旧油灯,盖上
就是个笑话
“生以托辞,归于真偈。”
看到一首诗如此开头,我翻山越岭
而去,人到中年了,已熟知节省眼力的法门
还能有什么呢,方开始便明了某些含义
是残酷的,对自己也毫无人道可言
终须从文字中起身,一片片叶子静默
呼吸、舒张、隐花、藏刺
无所谓生,无所谓苦乐,也无所谓
怎样活
这远非真相,湖水中含有粼粼致幻剂
日落西楼,天并没有暗下来
世界仍有水泥狭隙透漏些许光明
一只水鸟将头埋在水里
噙住我的身体以及无鳞而腥的日子
我尽己所能,用丝丝悲悯滉漾着波光
芦花随风而舞,形容细长,切合某种隐义
当岸漫长成一种荒凉,人世再无荷和莲蓬可觅
近岸的湿地,显然不能称之为汀渚
然而我想起那些夜泊的游子
曾让诗意象鹭鸟那样飞起
整个北岸将被书画小镇覆盖,再往北
能够望到的鸽子楼,有几栋,属于舜华园
现在想来,舜华确实足以描述这个人世
类同于双海,类同于所有落照于湖心的归人
是啊,何以为来,何以为归
徘徊于岸边的,似乎是一只湖水遗失的水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