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收购站(二)
第二章 按部就班
人造板是以木材或其他非木材植物为原料,经一定机械加工分离成各种单元材料后,施加或不施加胶粘剂和其他添加剂胶合而成的板材或模压制品。主要包括胶合板、刨花(碎料)板和纤维板。
敦化林业局人造板工业总公司主要生产胶合板,以及少量的指接板。其生产工艺大致是:
一、切削加工
原材料处理和产品最终加工,都要应用切削工艺,如单板的旋切、刨切,木片、刨花的切削,纤维的研磨分离,以及最终加工中的锯截、砂磨等。
将木材切削成不同形状的单元,按一定方式重新组合为各种板材,可以改善木材的某些性质,如各向异性、不均质性、湿胀及干缩性等。
二、干燥
包括单板干燥、刨花干燥、干法纤维板工艺中的纤维干燥,及湿法纤维板的热处理。
干燥的工艺和过程控制与成材干燥有所不同。成材干燥的过程控制是以干燥介质的相对湿度为准,必须注意防止干燥应力的产生;而人造板所用片状、粒状材料的干燥则是在相对高温、高速和连续化条件下进行的,加热阶段终了立即转入减速干燥阶段。单板及刨花等材料薄,表面积大,干燥应力的影响甚小或者不存在。加之在切削过程中木材组织发生不同程度的松弛,水分扩散阻力小,木材内部水分扩散规律对单板、刨花等就失去意义。
干燥的热源,大都是用蒸气或燃烧气体。
三、施胶
包括单板涂胶、刨花及纤维施胶。
单板涂胶在欧洲仍沿用传统的滚筒涂胶。
四、成型和加压
胶合板的组坯,刨花板纤维板的板坯成型和加压都属于人造板制造的成型工艺。
人造板工业中常用的热压设备主要是多层热压机,此外,单层大幅面热压机和连续热压机也逐渐被采用。
五、最终加工
板材从热压机卸出后,经过冷却和含水率平衡阶段,即进行锯边、砂光。
根据使用要求,有些板材还需进行浸渍、油漆、复面、封边等特殊处理。
具体的加工生产胶合板的流程是:原木→原木锯断→木段蒸煮→木段剥皮→单板旋切→单板干燥→单板整理→涂胶组坯→预压→热压→裁边→砂光→检验分等→包装入库。
单板加工生产胶合板的工艺流程:单板整理→涂胶组坯→预压→热压→裁进→砂光→检验分等→包装入库。
加工工艺损耗:在胶合板整个生产过程中,原木锯断、单板旋切、单板干燥、单板整理、热压、裁边、砂光对木材损耗有影响,它分为有形损耗(有加工剩余物的)和无形损耗(干缩和压缩)。木材损耗与原木材种、原木规格、设备状况、工艺技术以及成品板规格等因素有关。
原木锯断:进口原木长度一般超过6米,要按工艺要求的长度和质量进行锯断,截取的木段应为胶合板成品尺寸外加加工余量的长度。例如幅面1220mmX2440mm的成品胶合板,木段长度通常为2600mm或1300mm。原木的长度和原木的弯曲度、缺陷等直接影响胶合板的出材率,产生的废料有小木段、截头和锯屑等,原木锯断损耗率一般在3~10%。
单板旋切:胶合板生产中应用最广的是旋切方法生产的单板,面背板的厚度一般为0.6mm左右,芯板、长中板的厚度一般为1.8mm左右。该工序损耗最大,一是由于木段不圆度,相当一部分的碎单板不能使用;二是旋切机卡头对木段两端的夹牢而产生端部损耗;三是木芯损耗。单板旋切产生的废料为碎单板和木芯,由此可见单板旋切损耗量与木段的材质、直径及设备性能有关,这部分损耗率在15%~25%。
单板干燥:旋切后的单板含水率很高,必须将单板干燥到符合胶合工艺的要求。干燥后木材尺寸变小,称为干缩。因含水率降低,单板的长度、宽度和厚度都会干缩。干缩损耗与单板的树种、单板的含水率及单板厚度等因素有关。干缩损耗率一般为4%~10%。
单板整理:单板整理包括剪切、拼板及修补。将干燥后的带状单板、零片单板剪切成规格单板和可拼接单板,窄条单板经过拼接成整张单板,有缺陷的整张单板可通过修补达到工艺的质量要求。该工序产生的废单板量与原木材质、旋切单板质量、干燥单板质量以及操作工人对单板标准的熟悉程度等因素有关,损耗率一般为4%~16%。直接进口单板加工成胶合板的该工序损耗率一般为2%~11%。
热压:把涂胶组坯好的板坯通过一定温度和一定压力牢固地胶合起来。热压时随着板坯温度和含水率变化,木材逐渐被压缩,板坯厚度逐渐减少。该项损耗为压缩损耗,与胶合板的热压温度、单位压力、热压时间、树种和含水率等因素有关,损耗率一般为3%~8%。
裁边:将热压好的毛板裁成规格板材。裁下的边角废料量与胶合板的加工余量、幅面大小有关,胶合板幅面越大,裁边损耗率越小,一般为6%~9%。
砂光:对胶合板表面进行砂光,使板面光洁美观。该工序产生的废料是砂光粉,单板质量好时,砂光量小,砂光损耗率一般为2%~6%。
在材质正常的情况下,原木加工生产胶合板的损耗率一般在47%~55%,直接进口半成品单板加工生产胶合板的损耗率一般在16%~26%。
扒树皮是第一道工序,一般四个人,而且人员经常不固定。当时我们单位生产胶合板的原料是椴木与杨木。首先按原木长度的不同打开相应的水池,一个开吊车,另两个挂钩。当一根根木段被吊到楞台上的时候,扒树皮便开始了。一人把一头,用铲刀一点点剥。
扒完树皮后,就有师傅专门给旋切机上段。定芯后,机器伸出长卡头牢牢卡住木段,然后开始工作。随着旋切机的快速旋转,切下来的单板卷成卷一批一批地被吊走,运送到烘干机进行干燥处理。然后修补入库,最后涂胶热压制作成胶合板。
2010年公司做桦木与黑胡桃木的复合地板出口,木段就需要摄氏90多度的高温蒸煮。木材蒸煮处理后不易开裂,采用高温蒸汽处理的木材,木材性质改变不易开裂变形,使用效果好。
当时每一个池子都配有一块水温表进行适时检测,有时候我们路过蒸煮池子偶尔瞅一眼水温表,光看上面显示水温的数字就把人吓得浑身一颤,可想而知,人若掉进蒸煮池子里后果会怎样?想一想就令人胆寒。
冬日的早晨,露天蒸煮池子的上空水汽弥漫,什么也看不到,甚至伸手不见五指。这四个扒皮工一个拽住一个在池子的边缘行走,如履薄冰。因为每一个池子相邻都很窄,大概只有一块砖的距离,又安不了防护栏,一失足就会掉进去,变成水煮鱼。
听说前几年市里某筷子厂的修理工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失踪,所有人翻遍了整个厂子也没找到。一年后,工人在清理蒸煮池子底的时候发现了那个人携带的一些维修工具,诸如什么扳手,锤子、螺丝刀等。众人估计那个修理工一定是掉进蒸煮池子里去了,而且连骨肉都煮没有了。
今天开吊车的是我,为了看清楚前面挂钩的状况,自己一步一步地往池子那边挪,但控制按钮的电缆已经被拖到了根部,却仍然看不清。还有吊车的整个升降起落全凭两边人的肉嗓子喊来指挥,连喊带叫,老半天才捞上一根木头。郭敦义来回跑去传话,有时候那边喊什么这边真听不清楚,整差了容易误事儿。
由于水气太大,人眼好像失去了作用,距离五六米远,看人只是一个模糊晃动的黑影。
那边杨顺利钎木段,张文革挂钩。这两个人是大舅哥和妹夫的关系,却谁也不服谁,经常较劲,不太来往。其实张文革这个大舅哥当的也差劲,经常在妹夫面前装牛逼,一点也没有当哥的样子。
另外张文革还是我同学,上小学与中学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长大了就各自分开了,后来没想到弄一个单位去了。
我还一个同学叫杜超,人家大学毕业后托关系做了铁路警察,现在是铁路派出所副所长。从小学到初中,我们三个在班上最好,这里顶属杜超最有出息。
杨顺利钎木段有一套,先用长钎子在池子里探,找到后确定中心位置用力扎住,然后借助水的浮力慢慢提起。接着张文革甩出挂钩并张开钩嘴衔住木段,然后吊车起吊,拖出木段送到楞腿上等待扒皮。供一个班旋切大概也得捞四五十根木段,它们都是长十多米,直径六七十公分的大木头。
尽管我们打捞加十倍的小心,警觉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事儿。一点致命的错误,会酿成一个事故。
那天清池子底下的木段,由于太大钎不动,全凭感觉去挂钩。
张文革抛出去铁勾后,三齿勾的前面两齿先勾住木头,再牵动引绳索张开后面这一齿勾嘴,然后合拢抓起木段。由于张文革一时忽疏,把铁钩挂在了池子底下的油管上,这头一喊“起”,我那边一按电钮,一下把油管勾露了。导热油像喷泉一样从池底喷出,形成五六米高的油柱。我们当时都傻了,原地一动不动看了一两分钟,后来才想起来去闭油管并跑到锅炉房关阀门。虽然及早采取补救措施,但事实证明为时已晚。锅炉里的导热油全部跑空,油压表的指针都耷拉下来了,没降到零就不错了。为此厂子准备通报处罚我们,一百元肯定是没有了。但给厂子造成多大损失你们谁能承担?追查责任事故的时候,这几个扒皮的互相推卸责任,自保自身。张文革说是我按电钮开吊车勾露的油管。我反驳道:“不是你挂上的油管让我起的吗?我得听你指挥,所以负主要责任的人应该是你。”人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到了关键时刻谁都不好。
最后厂子也没有通报处罚,出乎意料地放过了我们几个。领导说公司知道你们几个干的活在厂子里是最危险的,这次就这么地了,不过要记住教训,不能再出事儿了。我们几个同时抹了一把汗,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这些从美国进口的黑胡桃木质坚硬,耐磨不易变形,适合做复合地板的表板。我操起铁铲刀先在木段上破开一个口子,然后顺势铲下去整个树皮就会脱落,形成一个圆筒。光溜溜的木段又再次被吊到台子上,由张文革用角磨机进行打磨处理,除掉上面节子与杂物,然后再旋切,最后烘干、修补,热压制成成品。
正所谓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各有各的辛苦。有歌云:
扒皮之歌
胶合板一车间 贾庆军
我们是旋切工序上的扒皮工
整日忙于清理木段上的杂物及树皮
弯腰弓背是我们的基本姿势
手中的铁铲犹如铿锵的乐器
也许你能听出那最自然的节奏
和着一张一弛的呼吸
伴着寒暑的行板
演奏出最美丽的合音
伸出厚厚老茧子的手
拭去额角的汗滴
每一人脸上都绽开起朵朵汗花
还有浸透了的衣襟
爽朗的笑声袒露出我们的真性情
我们的心奔放着青春的朝气
劳动赋予我们强健的筋骨
磨炼着我们坚韧不拔的意志
我们要做辛勤的蜜蜂
酿出那滋润的花蜜
用我们手中的画笔
描绘出我们心中广阔的新天地
注入我们青春、智慧、汗水,留下我们美好故事的敦林人造板,如涛涛江水一去不复返了。但那不灭的青春、逝水流年的韶华以及同事间美好的友谊如今仍然历历在目,值得我们记住,至少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