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出口问题｜随笔
文/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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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想写这篇文章了。但一直没有动笔。
没有动笔不是没有缘由的。思前想后主要考虑到这事特俗，一般人都很忌讳这事，说是影响情绪。比如在吃饭的时候。
记得还很小的时候，全家人围坐在饭桌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饭。突然说：“妈妈，我要屙屎！”小孩没有什么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童言无忌嘛！父母总是说：“去！去！去！你先在干啥子？”一连好几个“去”字，如同瘟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但这样的事几乎家家天天都在上演。
后来，长大了，知道了吃饭的时候是绝对不能说这事的。就好比大年初一的时候不能说不好听不吉利的话一样。如果席间偶尔谈起此事，大人们总是会说：“缺乏教养！没娘老子教的！”由此可见这事是不能轻易说的。
这下知道了吧！篇首标题——出口问题，说白了就是上厕所之意。但为啥要用这个名字作标题呢？吃喝在前，拉撒在后，前面的事说得，人人高兴，不论什么场合、地点都可以，但后面的事却不是随意能谈论，得分场合、地点。同样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事，前后差异为什么就这样大呢？
但我以为古人有云：人有三急。内急是其中之一。俗话又道：水火不留情，不屙胀死人。由此可见一斑。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以平常心来谈论这个人人不可少，但却很忌讳的话题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还是应当有所顾忌的，尤其是在现代文明社会里。所以我就用了这个大家比较容易接受的标题来谈论此事。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出自于一句玩笑话。说的是前些年刚刚时兴收费式公共厕所。某君在交通要道承包了一个公共厕所，虽然这份工作看起来难登大雅之堂，甚至有点说不出口，但收入却是蛮不错的，远远超过了他原来所在工厂的收入。同事、熟人问起，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他一脸骄傲神色掷地有声道：“我现在专做出口生意！”旁人咋一听，什么关系调到外贸公司去了？再一想，不对啊！这些年常常在一起都没有听说过他有啥子关系？再三问之，他这才如实告知：饭店专做进口生意，承包公厕岂不就是专做出口生意么？一时间竟然趋之若鹜，承包公厕竟然成为香饽饽。
休息时陪家人一起逛街，时间长了，就想方便一下。可要想方便一下的时候还真不“方便”！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厕所，要么找到了也是“一把铁将军锁门”。上班族下班了，管理公厕的人也下班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就更是如此，东打听西打听，还是半天没有找到，这可能不是我一个人才遇到的问题哦！
笔者就曾经亲耳听到过一位领导干部“方便”之事。他说有一天晚上在外地陪客人吃完饭出来，虽然离开饭店的时候还特意上了一趟厕所，但由于饭桌上酒水喝得太多，走到半路上就又想“方便”，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就在路边停着的汽车后面冲洗车轮。哪知汽车只是暂时歇着，司机从反光镜看到后面有人在方便，就故意慢悠悠地向前开着，他呢，只好一个劲儿跟在车子的后面边跑边洒，直到把尿洒完，在路上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黑线。
还有一次是去首都北京，在王府井大街，也是内急了半天找不到公共厕所，无奈只好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正准备方便的时候被街头巡防的老太太发现了，问他在干什么？（幸好还没有罪证，不然面子可就丢大了）见老太太问他，他便急中生智地回答道：“我看看不行吗？”老太太见没有什么证据只好悻悻而走。当然他也不能再方便了。
前些年报纸上盛传“街上银行比厕所还多”的时候，能够及时解决出口问题的场所还是少之又少。现在银行实行集约经营，街上的营业网点也少了。但厕所也没见多起来，问题依然如故。
几年前，某报纸刊登了一则消息，说的是某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到一家银行去办事。服务大厅里人头攒动，大家依次排好队等待着。无奈等待的时间太长，老人就想上厕所方便一下。先叫同行的老伴帮自己排队，自己出去找了一圈，没有找着。回来继续等着，最后实在无法忍受了，就对大厅的工作人员讲：“有没有厕所，我想方便一下！”工作人员告诉他：“只有他们内部员工用的厕所，外面的人不能用！”老人央求道：“能不能帮一忙，我用一下救救急！”工作人员回答道：“不行！这是规定！”说话间老人控制不住，蹲下就在服务大厅方便了。这下大厅里人声鼎沸，银行工作人员怒不可言，停止了营业。保安过来把老人强行带走了。
结果呢？最后竟然闹到法院，法院只好各打五十大板了事。个中原因我不用说，大家也明白，虽然有伤大雅，影响银行的形象，但老人也是出于无奈，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才出此下策。更何况还把个人隐私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再要处理老人就显然不合情理了。
由此看来，这个问题不谈还真的不行！
现在街上的厕所是多了些，但还是不甚理想。一是网点的设置上，想“方便”时想要找到公厕还真的不容易。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更是如此。二是好多时候你下班他也下班，一把铁将军锁门，有钱也用不出去。三是布局不合理，女性上厕所更难，排队等候较为常见。
其实，对于任何人而言，“方便”都是必须要面对的。干净卫生是最重要的。当然不是我曾经经历过的那样：八十年代中期，为了迎接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的考察，我所在的整个县城都行动起来，把少得可怜的几个公共厕所重新粉刷一新，厕所内还洒上了香水，铺上了地毯，放好了纸巾以及揩手用的毛巾，完毕之后把门锁上，等检查人员走了之后人们才能用。当然里面的东西是没有的了。
布点要合理，想“方便”能够“方便”就行了。除此之外如果再能够做到适当保护人们的隐私就更好了！也是在八十年代，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海外游子们，回大陆上厕所时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为啥呢？他们说，进厕所去，一抹溜干，一览无余，很不自然。我们当时就想西方人露胳膊露腿，是很寻常的事，这有啥不习惯的。他回答说，这是两码事。露胳膊露腿是他自己的事，但保护个人隐私则是公共权力应当面对的问题。这个方面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不过还需继续努力。
说了这么多，看来想“方便”就“方便”还真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蕴含着的内容深刻着呢！各位以为否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