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自忠《铜垒》(下篇)| 主播小格子 | 心香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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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自忠作品,主编黄幼中

村民们乍听到这则新闻,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好比被一阵阴风吹过,钩走了魂魄似的,胸口一直在隐隐作痛,脊背感到发凉、额门溢出虚汗、手臂冒起冷疙瘩,无精打采似的心悸!这则消息就像一根导火索一样一点就燃迅速传开了整个山村……!实际上铜垒二字,俺本地方言都念它为铜钱的意思,仍旧理解为人民币的一种符号,可字典里的释义可不是铜钱,邻里笑他不读过书还真能歪打正着!这可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真是奇了怪了?他爹稳个陀螺,脸上露出一种成就感的神态客气地说:不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他能意外巧合的岔开文字谐音和解释的含义达到了圆满的目的,是得到卜瞎子英明指点的功劳是分不开的。既能把儿子的名字往钱靠,移开了人们的视线,又能与持不同意见者的据理力争。显而易见,这种猫腻的手法仍是尔虞我诈、假仁假义、貌合神离的野心行为,量变质不变的道理。钱爹认为用避重就轻、掩耳盗铃、瞒天过海、陈仓暗渡的障眼法手段能平息众人的火眼金睛?其实,中国文字真是博大精深。同样是有骨有肉的,人们议论纷纷对他爹说,铜垒与铜钱是一个意思嘛!安啥名不行?你却偏要觊觎钱的本质呢?葫芦里到底是在整哪一出?村民们对钱他爹劝说,就像忠谏之言,虽逆耳,而总是对他有益,可他心中有底气淡定地回复村民们:我爱钱是真!可我从没听说过,是谁能与钱过意不去?谁又和钱有过冤仇?官方的字典里谁有闲空去翻一翻看一看!就明了白了的!我也不在乎谁存心羞羞臊我呢!他突然有种横刀立马泼妇骂街扬眉吐气地咆哮着,满嘴信誓旦旦就是钱,心有灵犀、好高骛远、决心横下,十头牛也拉不回拦不住他的心,他和村民们这么辨解说:云与雾。它们的区别在于晨曦,山腰下清晰可见霾在缭绕的是雾,而蓝天上飘浮流过的白朵是云,在山脚下仿佛是坐井观天,看不到雾外有云、云外有天的现象,云和雾二者是不可混淆的。他的一番解释,即便他不识文断字,但他说的话未必不无道理。大家茅塞顿开,其实村民们也懂得他的用心!小名和大名结果都岀奇的一致,总有千丝万缕、形影不离、共穿一裤、同走一道的兄弟。父望子成龙呀,难为父亲给孩子安个名。真是: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铜垒后生的时候,曾到部队服役一年多,听说是在某部当了个勤务兵什么的成份。当年遇上部队精简整编裁员,铜垒随大流退伍回到农村,为了放松一下部队的紧张情绪,能尽快适应社会环境,融洽到社会群体,他就在家门口或附近邻居家走走串串,意思是在告诉村民们,他阔别一年半载解甲归田,自己将要投身到参加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建设中去,可是地道的家乡话竞不会说上连惯完整的一句,像小孩倒倒腾腾呀呀学语吐词不清似的,这或许是在部队不许说家乡话埋葬肚里闷久了的表现,经过一年多的部队生活倒是有了见多识广的礼仪,见到村里稍上年纪的男人路过,主动热情地上前示好并递上烟点上火,碰巧遇到老妪童叟都殷勤打个招呼问个好又呈上糖果,表达了内心的一份感激,这是从一个百姓到一名军人的转变,他见到乡亲们都用生硬的广式普通话招呼交流 ,村民撵黄牛去犁地干活路过他跟前,牛见他着一身的绿色军装错觉为一踏绿草,伸鼻子去闻,用舌头去添,嘴里发岀哞哞的吆喝声,他却往后跨退几步,斜着眼、努着嘴、怪着相,阴阳怪气地对牛说:你这是从哪里冒出个我从未见过的怪物?还能温驯地和人类和平相处?这只牛好似灵性听懂他这么一说,聪明地仰头面向他露出满口牙齿,鼻子往上翘着、眼睛怒视着他、两耳竖起前后来回扇动,来个羞答答的鼻笑尿动作!人们扪心自问:连牲畜都不尊重你!也在给你这一出洋相?你有几斤几两的人生?围观的大伙也在朝他扑哧一笑!而且笑得前仰后俯.......!
乡村的晚饭不如城市的生活规律那样按时按点,农活的一天劳累回到家,家务事又一件件像会议议程那样紧凑摆满,夏日的天气特别闷热,吃过晚饭的家庭,家长都催着孩子们快点冲凉,拿板凳到自家门口的树脚下乘凉,农村夜生活也没有大多去处,除开男人贪杯小酒以外,一般晚上九点左右就上床休息了,铜垒家大院迎门庭下五瓦白炽灯泡仍在向路边射出微弱光线,院门前传来了一阵开怀的说笑声,大概也有蛮多人聚在那里说古讲事,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朝那个方向拾把凳子去凑个热闹,大伙坐下围成一圈,毕竟铜垒刚离开部队回到家,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他讲天下事,谈部队里边的一些趣事,大人们和他唠嗑部队里的生活所见所闻,他说在部队里吃白面做的馒头、猪肉馅的包子、花卷超好吃,现在见到家里早上熬煮一大锣锅苞米粥说啥都咽不下喉!爹娘突然听他这么一说真是一头雾水?懵了!愣了!他被冲动遮住了双眼,鲁莽的行为彻底伤透了父母亲那敏感而脆弱的心。倾刻,母亲稍稍走到铜垒的身背后“叭”的一声,一巴掌掴在他脸上,那感觉是火烧火燎的,铜垒懵了?丈二不知摸着头脑?啥了?俺得罪娘了?娘含泪哭了,有说不尽的苦衷,有道不尽的无奈,有躲不过的心累,这巴掌承载了母亲的无可奈何以及二十年来她对儿子以来的爱,谨言慎行是有必要的,爹娘对他的这一举动都在替他捏把汗!将后他对生活改变而担忧!她理直气壮问他:你想吃上公家饭干啥要回这山旮旯,为啥子不呆在部队好好干?多亏部队对你一直以来的培养!你应该感谢部队才是!干嘛有过河拆桥之心?你的良心被野兽吞了吗?你这不成器的闷葫芦,我以为你能把部队的光荣传统带回到地方发扬下去!想不到你是个睁眼说瞎话的东西!娘在生气唠叨着:风筝飞得在高,总有一根长线系着!人们对这不懂天高地厚的小子尽是说些不盐不油牢骚话投去了异样的眼光?一年多的兵役回来就怎么忘记了贫困的山村?一包臭屁才排岀体外漂走不会老远,臭味还在四周弥漫未散,岀水还差两腿泥呢?啥能说变就变了?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痛?到底他是跌进了白面大米堆里而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洋相闹出三个多月后,得重新出门面对邻里,认识过往不足,态度也惭变惭好,绿军装脱下穿上了民服,放下手中枪就要扛起犁头,能够安抚自己的脾气,外界也将回馈他一片安宁,慢慢地他融洽加入了群体,理想插上翅膀,就可以飞翔起来,身体壮实是他在部队里磨炼出来的,只是环境改变了,但是根还是永远不会变,也不存在有享乐主义的私心熏陶,而是说话的表达方法方式欠妥,在最平凡的生活里谦卑和努力,总有一天,他会站在最亮的地方,活成自己曾经渴望的模样,他从心底里想通了,退伍军人在各行各业退伍不褪色,都能显出自己的光彩,革命不分贵贱,不管是在最底层的工作,都是革命的积极分子,做对事赢一次,跟对人赢一生,采石场付业队急需补充青壮人员,石场的工是野干蛮干劳动强度大,但每天记的工分是生产队社员的三倍,铜垒块头大、力气足,回乡也有三个月了,不能老坐吃闲饭让邻居扎眼议论,与其这样想着,还不如早点加入付业队,被撩拨后,他开始彻底地打开了心扉投入到新的工作,进入付业队头一天,他先观察队员抡锤的每个动作得不得分,熟悉每个环节后,他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每天扎着马步奋力抡起铁锤,耳际会听到铁锤嗖嗖下砸带风的瞬间,铁锤与钢钎受到巨大冲力碰撞发出叮当响声,得到大汗淋漓的滋润,筋络散架般的疏松,睡上踏实的一夜觉,二天感觉到腰酸背痛,早餐也只有大蒜擂辣椒、芋檬炒酸的伺候,农村早中餐的苞米粥也慢慢的适应了他,两只大手每天与铁锤棒粘合摩擦,两边肩膀长期扛着大石块沉重压力磨炼,时间长了都各自长出厚老茧,皮肤看起来红得发紫,走起路来脚步稳重,这就是农村人健康的形象,一段苦力活的折磨,他才淡忘了部队那份安逸的工作,基本适应农村生活习惯。
雨会停、天会晴,等来了黎明的改革春天,铜垒也像久旱的干田遇上了甘露,邂逅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场爱情,一位美丽高挑的姑娘相中了他,其内心是满满的感动与喜悦,相处一段时间后,女方被他的英俊为人所感动,正打算到照相馆拍张合照到民政部门办理婚姻登记,不知从哪传来一则消息,说铜垒患上了一种传染病。俗话说: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被残酷的现实彻底打败动摇了,不由忍痛割爱各奔东西,他一遍遍地问自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人说,靠激情支撑的热情,终究有消磨掉的一天,当爱情出现波折时,双方是否选择相互隐忍,妥协达成共识,还是破礶子破摔,索性一拍两散,这个选择的出现,女方选择了放弃,通常一方想要放弃,如果另一方也选择放弃,这段初来感情势必以悲剧来收尾!这给他心里留下了一道伤疤!鲜为人知的是,看似阳光的他,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过往。从那以后,他对爱情的憧憬磨得粉碎,长吁短叹,他从来没有想起,永远没有忘记!人在落魄的时候,才知道谁的手暖,心在无助的时候,才知道谁值得信赖!铜垒当过兵心态好,能正视现实,鼓起勇气,狭路相逢勇者胜,风雨过后艳阳天!
有病早治、无病早防。从医院检查得知病情结果后,大夫建议铜垒要遵医嘱,进行中西医结合医治,他还是钟情于中医的保守治疗,遍访了乡里的土医郎中,问医问药,弄坳村的黄郎中见他一身军装,一瞅就知道是个兵哥哥,曾经是为国家为部队做过贡献,在最困难的时候需要得到帮助,再苦不能苦这样的兵哥,黄郎中见他厚道老实,决定尽自己微薄之力来挽救他的生命,每天一把锄头一把砍刀一只麻袋漫山遍野寻找草药,山山岭岭遍布了他俩的足迹,毕竟祖传秘方,打开窗口说亮话,他心里装着当兵的,从小就崇拜军人的形象,铜垒真是吉人天象碰到了贵人的恩赐,经过漫长的半年中草药调理,铜垒脸色不再腊黄,而更多的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他到两家不同医院复检对比,检验单几乎是同出一辙,身体恢复痊愈!此时他心里感激最多的是黄郎中,为答谢恩人,择黄道吉日,备酒备菜,正式跪拜黄郎中为师,从此他真正成为郎中的一名徒弟。
跟着郎中多年的足迹,弄懂了每一种草药的药用成份,得到恩师教诲与栽培,更多的是背牢熟记了近四百多种草药的名词及用途,郎中更多的是传承中草药医学精粹,救死扶伤的医德,他告诫徒弟:人生最大学问是做人。铜垒得到恩师的言传身教也立下自己的座右铭:人难我难,我不畏难;人易我易,我不大意。时间都是偏向勤劳勤奋的人,得到恩师十年的载培,精出于蓝而胜于蓝,迟到有一天恩师依依不舍说:小铜垒,天亮了,你可以下山了!这句话发自内心,感人肺腑、泪眼婆娑,终于等到这天的到来……。铜垒单列出来后,携家大小到市内开了一家草药铺,初来乍到不成气候,本着恩师的医德风格:承诺大于命、诚信大于天。见到邻居街坊老少主动招呼,一回生二回熟,一段时间往来,很快融洽到一街三巷,街坊老小遇上个身体不适,都来向他问医抓药,只要是他能捕捉到病人发病信息,都会主动走街串巷到患者家问长问短,那种助人为乐劲头就会表现在他脸庞,他都能避轻就重精神抖擞地迎上,了解病情方便自己开出偏方送药上门,从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到门庭若市纷至沓来,低成本、有药效、低收费是他经营理念,牌匾下面郑重声明:现役军人、退伍军人、孤寡老人、五保户一律免费治疗。人们奔走相告,名声在外也渐渐地成为好口碑,中医疗效稳定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可,两三年的工夫漫延到市外郊、县辖区内,人们慕名来向他投医问药,都得到巩固病情达到预计治疗效果,对风湿骨痛、跌打损伤、火燎扒罐、扯痳刮痧、五脏六腑的各类常见疾病也能药到病除,尤其是骨质增生、尖锐湿疣等疑难杂症也有独创性的特效配方药能医治好病人。站稳脚步、声名鹊起、生意红火,客源连绵不断,给他带来了丰硕的经济收入,为扩大再生产,他在市区繁华地段置购下三间连体的天地楼用于开立分店。从此,他的生活越来越美好!
名字起得好,并不决定那个人的一生顺风顺水,那得靠自身拼搏奋斗才会崭露头角,去弄懂人与人相处的时间,相互增加信任还有感情,只有你浏览了世界,懂得了人生,就有了态度,你会用加法去爱护别人,用减法去怨恨闲话、用乘法去感恩正能量、用除法去帮助别人排忧解难,这就是常说的命运共同体的表现。生活中,谁都离不开钱,伴随着综合国力快速提升,国民幸福感的增长,这是每一个人的工作态度,也是一种正能量,它是衡量和指导人们衣食住行的质量。总之而言,它是每天与每个家庭每个人的关系息息相关,每天人们生活都不能离开钱,并不是说到离不开他的个人身影,而是他有趣的小名,那是生活的点滴,关乎到百姓的民生!这是人们充满着美好生活的憧憬。
钱亦可、铜垒亦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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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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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陆自忠    男,1983年应征入伍到广西某军团服役,1987年至今,退出现役,在中国工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来宾分行工作。

荐     稿:佑    子

排     版:张    健

主 播 简 介

张静    女,网名小格子,《心香文艺》主播,喜欢旅游,热爱生活,酷爱诵读,多次辅导学生参加演讲比赛、诵读大赛荣获一等奖,希望用声音传播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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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文章:《铜垒》(下篇)
6、《铜垒》(上篇)
5、《卖蛋翁》
4、《村子没了》
3、《石倌阉割》
2、《寒门学子》
1、《颓废的人生》

《心香文艺》全体工作人员

主       编:佑子

副  主  编:彭琳、黎冬益

编委成员:烟染眉、恬静、诗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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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编辑: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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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健、高家雨、庞泽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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