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才开始明白
我不能违抗什么,我必须遵从
所有的法则和诫律
我遵从重力法则,即地心引力的法则
用我所有的身体所有的力量和我所有的爱
我遵从物质的均衡法则和守恒法则
身体与身体,灵魂与灵魂,身体与灵魂
我厌恶在我的痛苦和我的喜悦里出现真空
谁会悄悄整理你的灵魂?
劫后余生的日瓦戈,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这是他第一天重新上班,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刻,他将会猝死在大街上,和徒步走回莫斯科有所不同的是,他藉此永远摆脱了呼吸、温暖、相爱、欲望带来的皮囊烦扰,活在了一本叫作《日瓦戈医生》的结尾。现在到了一个没有秘密的时代,可是依旧不知道这个花盆是谁碰碎的。办公室走廊的尽头,被我放置了几盆花,有的花盆还行吧。上午发现其中一只已经碎成几瓣了,悻悻然站在那里,望着一地的泥土,周围并没有谁站出来告诉我,这盆是谁不小心碰碎的。
清晨买早餐,常常撵的店主发慌,脸色不虞,那么早?早餐,自是不慌不忙的五、六点钟,早餐,都七、八点钟,店堂里全是人,人更发慌,早餐也好不到哪去。后来有人告诉我,你这是更年期到了,睡不着,人家的觉都不够睡。实际上,在你独自的世界里,弥足珍贵的是对你比对自己还好的人,这样的人会来吗?一定坚信和有可能不会到来是两码事,日瓦戈逃过了爱与不爱的选择,这一点,时间消弭了一切,包括我从后往前的阅读。我的习惯逐渐匪夷所思,阅读逆袭只是其一,还有周遭喧嚣之人,他的每一句话都暗示着他的心机深沉。真想国骂之后再睚眦必报地反驳,谁的觉够睡啊?天天为生活所逼疲于奔命,总是把明天的小九九盘算差不多才能有睡意,若是衣食无忧,倒头就睡,没有闹铃,醒也醒不来。
所以骑着吱扭一路的单车,蹭到停在消防通道的那辆新途观时,还是吓我一跳,胆小怯弱的四周张望,清晨不到六点,万籁俱静,小区还在沉睡。惶恐之间,想了又想,去掉眼镜,仔细瞅一瞅车尾蹭的痕迹,几乎看不清。这是一辆漂亮银色,没有上牌照的新车,它偏偏停在竖有“禁止停车”警示的消防通道,占据了大半个路面。小人物对十月革命之类的颠覆旧世界进行反思意义不大,所以我的阅读仅仅是一般性的猎奇,不太关心革命背后的利益趋势,人类主要的灾难,都来自人类本身,而且絮絮叨叨是俄罗斯小说诗歌的通病,他们擅长从庸常的生活里提炼出诗一般的语言,我的担心显然如此多余,革命既然是伟大的,那些牺牲的人呢?沮丧地推着自行车走到离小区东门不远的保安室,写了一张留有手机号的出租车票放在那里,我没有恶人先告状讲新途观又停在不该停车的消防通道了,只是告诉那个胖保安,如果一大早有人开着没有牌照银色的新途观出门,把这个纸条给他就行。
提着早点上楼的时候,才发现莫名其妙地忘记告诉胖保安事情的原委了,保不齐他以为我想泡新途观美女车主,而又没有勇气,才想出这个有点无趣无聊的招数。其实,就是哥的自行车蹭了新途观尾部一下,这大概不会赔多少吧?干净的道德本身比较可怖,不要认为那些把道德挂在嘴边的皮囊比谁干净,恐怕写作者帕斯捷尔纳克比谁都清楚,砸碎了日瓦戈的未来,他自己也没有了明天,书里书外魔幻式的相仿,讽刺一个时代永远比歌颂一个时代费时费力,况且除了写作者的能力,还有他必须的灵魂。隔天忘了此事,依旧吱吱呀呀呼哧呼哧地骑着单车去买早餐,经过消防通道时懵然想起,那个地方依旧停着那车,新途观,静悄悄,昨夜雨骤风驶,暴雨肆虐的痕迹,湿漉漉的沾满车身,再看车尾,怎么也想不起蹭的地方,用手摸了摸,光洁澄净,好像一个梦。
有个阅读者一路追着公号里《骆驼祥子:一破再破的梦想》的文字过来,发觉公号里现在的文字早已大相径庭,我无奈地回复他,彼时与现实没有什么两样,愈挣扎愈活得不耐烦,不知道是你在变,还是我在变,感谢重逢,或许没有什么懂与不懂,过了那刻,一切面目全非。中午遇到住在楼上退休的大领导,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异样,因为彼此熟悉,他很关心我的进步,接着用唐长老一样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消防通道不能停车,才买的新车没有停车位也不能停那儿,这几个早晨都在楼上眼瞅见你围着车转了。不及反应,他就迈着四方步走远了。晕,原来以为万籁俱静,一切悄没生息,不定有多少双火眼金睛瞧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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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