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的美好‖文/某甲

偶遇的美好

自去年疫情我所供职的一家小企业受到了冲击倒闭,在家里赋闲已经一年多。之前的工作不是怎么满意,又感慨在这天灾面前人的脆弱与渺小,于是总想着趁着这个时机做份喜爱的事情。
我想写些什么,写我的生活,写我的感受,写我过去的经历和对未来所有美好的幻想。可动笔几次,总觉得写出来的都是一些苍白的没有灵魂的句子。于是我一直在停滞着。
直到今天中午的时候,我的一位好友给我发来消息询问我的写作进程。没有什么内容可写,我这样和她说道。我告诉她我写的内容是无趣而又贫乏的,我经历过的故事被太多人所习惯。那是属于柴米油盐的平淡。
你已经活了这么多年,生活里难道没有美好的事物可以写吗?有很多动物甚至都不可能活这么长久。这么多年的生活里你所经历的美好事物很多,你总要用心观察。
她似乎对我的行为有些生气。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那么一件小事。一件几乎人人身上都会发生甚至会经常发生可却让我至今仍然记忆深刻的事情。
记忆总会在某些时候给你惊讶。尽管当时从未有特别的关注,可回想起,却又再次让人置身于那时。
首先浮现的便是夏日五六点钟的光景,日光绝不至于强烈而云层又不显稀薄。光明与暗混合着的气氛给人的略带沉闷感觉。路边的行道树也因为沾了一些尘灰,更加重了这种沉闷。
我就站在那路边,看到一个人向我迎面走来。
惊艳感这种东西给人的好处就是即便我在经历十几度春秋仍能记起那人的每一个细节。高扎的马尾几乎近腰,带着天然的波浪卷。黑色的口罩为她的面容起遮掩的作用,但同为黑色的上衣和紧身长裤却反而是在凸显她的高挑。再加上背上背着大概是装着吉他的黑色的包。纯粹的黑为她增上了自己的气质,属于黑色的酷的气质。
灰的浑浊是人所不喜欢的,对待它,人们总希望有一种更加明丽的色彩。但黑的纯粹在这一刻似乎比光明更加强烈的能打破这种浑浊。在这个浑浊的特定的背景下,黑色散发出了白色更具吸引力的明亮。
我想大概每一个人,不可能不被这种强烈的色彩反差所惊艳。更何况,持有这明亮黑色是这样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人。
我停下来站在路边,看着她慢慢走远。
有时候我会回想起这件事。然后把思维引申向无数种可能。可是总要知道,本就没什么可能,因为已经错过了。人难免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事物,像这个少女,像某些机遇。这种事情总让人有一种或淡或浓的惋惜,因为错过了美。这种错过美的感觉,或许更趋向于一种失去感。美,而未曾为自己所有。
行文及此,突然想到木心写的一句话: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木心失去了他富于美的碗,后来发现很多美好的事都与那碗一样失去了。
已经失去的即已无法可解,现在所需要的不过是一种带有安慰性质的思考。
美,从来不是可以永恒被拥有的。因为如果是,它就化为了稀松平常之物。就像华丽的礼服,你可以穿着它体味美的感觉。可是,没人会一直穿着礼服生活,那样只会让人觉得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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