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天地 ‖924】散文 · 宁夏隆德程玉荣 —

十一祭父

文‖宁夏隆德程玉荣

2020年农历10月1日，传统的节日——寒食节。我再次来到您的坟前，为您送来驱寒过冬的衣物，不知您是否泉下有知？

42年了，从我呱呱坠地到现在，已为人妻为人母，您在我的生活中一直都是缺席的，父亲这两个字眼对我来说太陌生，您的尊容，我只能从您的遗像上观望，去幻想您的音容笑貌，多少次我望着您的遗像，默默地问：为什么您给了我生命，却给不了我父爱？您知道吗？小时候我连做梦都梦见我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幸福的依偎在您的怀里撒娇，享受父爱的天伦之乐，然而梦醒之后的我只能默默的品尝着咸咸的眼泪发呆，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了眼泪的味道是咸的，因此，每当回想起您，我的眼里总是浸满了泪水。

曾经我天真的幻想过，若您还在人世，那我的人生是否会改写？您也该是到了享受儿孙满堂的暮年了吧！人常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可您却连一丁点机会都不曾给我，您是何等的无情和残忍啊！就连我我想喊您一声“爸爸”的机会都不给我，您知道吗？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和悲痛……

都说，天堂里无病无灾，是个极乐世界。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您不再受病痛的折磨，每天都过的安乐幸福。记得母亲曾对我说过，在我出生时候特别的爱哭，那个时候也正是您重病的时候，虽然您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但您还是强忍着巨痛，哄着襁褓中不懂人事的我，我想那是多么难以割舍的痛啊！无论你的意志多么的坚强，但最终你还是逃脱不过病魔无情的折磨。就这样，您走了。留下了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尝尽了失去父爱的悲痛……

母亲说：临终前我是您最放不下的牵挂。也因此从小就体弱多病的我，每当有不舒服时，母亲总是无奈的说，可能是你爸又来牵挂你了。于是母亲便端来一碗浆凉水，再撕几疙瘩馍馍蛋，泡在碗里，再插上三根筷子，嘴里念叨几下就好了，也真是神奇，母亲的那几句念叨真像咒语一样，就驱散了我浑身的不舒服。其实关于您的故事，我知道的太少太少，有时候我多想向母亲问问您的过去，或者您是一个怎么样性格的人？是严厉还是慈祥？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我怕再次勾起母亲痛苦的回忆，让母亲伤心难过。

如今您牵挂的孩儿已长大了，已为人妻为人母，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不谙人事的小孩了，可惜这一切的一切您永远都无法看到。从我记事的那天起，每年的寒食节，我都会为您送去御寒的衣物，希望你在极乐世界里不再受罪，受折磨。不过那时都是母亲给您剪的，直到后来我长大了，成家了，母亲说女儿裁剪的最真，他就教着我剪，无论真假，我都信以为真，我很虔诚的，很用心的亲手为你制作每一件衣服，尽管有的不太合适，也没有母亲剪的好看，但那都是我亲手为你制作的。现在时代变了，生活好了，每年的寒食节，大街小巷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祭祀礼品以及预防寒衣，但我依然会为您亲手剪几件，若您泉下有知，您一定会感到欣慰的对吗？

北风呼呼吹

落叶片片飞

坟头一柱香

点亮阴阳界

砌一杯热茶

奠一壶老酒

两行清泪随风逝

阴阳两隔断人肠

满腔哀思难相寄

化纸成灰泪始干

这辈子，有幸做您的女儿，却无缘亲口叫您一声“爸爸”。若有来世，让我们再续“父女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