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圣”是杜甫,而“词圣”则无定论,你心目中的“词圣”是谁?

“诗圣”是杜甫,而“词圣”则无定论,你心目中的“词圣”是谁?

“圣”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圣”这个字含义比较多,但是并不复杂。从一开始的“神通”,后来逐渐和“神”、“仙”进行区别,与那些凡人无法达到的境界对比,成为人类修为中能够达到的顶峰。

从政权结构上来说,处于人类阶级顶峰者,就是“王者”;从技能方面来说,处于行业顶尖的,就是“圣手”;从精神哲学方面来说,思维处于旁人无法到达境界的人,就称之为“圣人”。

杜甫称“诗圣”,是后两者的加成。他在格律诗方面的成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他忧国忧民的思想境界,在诗歌这种抒发个人感情,表达个人志向的载体中,显得格外沉郁、稳重,是符合中国儒家思想的。

在中国的成圣之路上,除了民间传说“关圣”、“茶圣”、“妇科圣手”之类的,能够得到主流确认的,就是儒家流派。孔子为圣人,孟子为亚圣,都是长久以来被主推的。

杜甫的“诗圣”称号,源自于秦观的《韩愈论》。为了说明韩愈的文章集天下之大成,“千年文宗”称号名副其实,秦观把杜甫抬了出来——杜甫的诗歌风格集中了所有大诗人长处。

毕竟要把韩愈抬到孔圣人的相等位置——孔子就是因为思想大成而被称“圣”,秦观的意思是韩愈被称“文圣”,就好像杜甫一样可以被称为“诗圣”。

这种写作方法,是一种拉上朋友来陪打的写法。但是秦观这样写没有问题,因为韩愈的文章、杜甫的诗歌确实当得起他的夸奖,也得到了其他文人的认同。

具有了“集天下之大成”的特性,韩愈封为“文宗”,杜甫成为“诗圣”,当然这后面还是有文人不断添砖加瓦的功劳,不过是从秦观始。

所以杜甫的“诗圣”,一是着重于诗歌技法、风格的全能,另一方面就是境界上符合儒家的主要思想特征,即“心怀天下,忧国忧民”。

而词牌的发展,在第一点上有必经阶段,在第二点上就属于天生缺陷。

词牌产生于初唐曲子词,在中唐被文人逐渐洗白,晚唐逐渐兴盛,但是它天生在格式上具有格律性,在内容上因为是歌女唱词,娱乐性是其首要特色,摆脱不了“艳科”的称号。南唐李煜时期逐渐脱离歌女代言体,直到北宋苏轼,才真正打开题材限制,和诗的选材、气质并驾而驱。

但是豪放派自苏辛之后,再少传人,也就是说在整个中国词牌史上来说,词人们对自身的定位就是婉约派。

“诗言志,词调情”,词牌这种格式就是用来宴乐演唱,抒发个人小情调的文体。豪放派的出现,是小部分词人在南北宋靖康之耻的刺激下的一次走偏。

正因为这种根深蒂固的理念,即使到了今天,我们的词牌创作,虽然不再那么负能量,但也很难融入家国之思。而当今文体选择的增加,加快了古诗词的淘汰,更没有人去对它们进行深入的开发研究。

所以纵观词牌,除了豪放派之外,要称为“词圣”,这个第二点,也就是思想性,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做到。

第一点,词牌技法、平仄规范集大成者,非周邦彦莫属。

王国维曾经说过:“以宋词比唐诗,则东坡似太白。而词中老杜则非先生不可。”

这只是指周邦彦对于词的贡献,周邦彦在词的音律、句法和章法上,有严整的法度规范。

但是仅仅有这一个方面,是不足以称“圣”的。

词牌的真正艺术顶峰,是“词中之龙”辛弃疾。

辛弃疾的词打通豪放婉约两派,气韵流动,文武双全,但是于词牌发展的贡献,却没有突破创新。相对来说,苏轼的词作于题材上开天辟地,但是他的作品婉约、豪放各执一词,不如辛弃疾作品融会贯通,这是时代的带来的局限性。

所以真正要称“词圣”,想必只能“苏辛”合力,才堪堪和“诗圣”相抵敌。

至于李煜、周邦彦、姜夔、温庭筠、韦庄、冯延巳、晏殊、欧阳修、秦观、李清照、吴文英等等,都是婉约派的代表人物,在气质上与“圣”字相去甚远——这是词牌特性所决定的。

这些词人的分析可见前文《豪放词以苏、辛为代表,那么婉约词以谁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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