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张仁济聊“中医与免疫”
本文节选自1987年4月23日《中国人才报》文章《仁医济世》，作者郑海宁、曾希圣
在北京永定门外某粮库工作的老工人孟昭玉，去年年初自感上腹闷胀、疼痛，到天坛医院诊断为胃癌。医生把确诊结果告诉了老孟的儿子，要求即交一千元押金住院，准备手术，对老人则称“胃溃疡”。
老孟已60有余了，心想：都这把年纪了，不如先吃点中药试试。当晚，老人从天坛医院住院处“溜号”了，跑到呼家楼闺女家住下。他早就听说有个叫张仁济的大夫专治疑难病症，第二天找上门去，要求开几剂中药吃吃。服了十三四剂药后，老孟自觉精神爽快，胃舒服了。一个星期后，他儿子好容易打听到他的下落，带着他到天坛医院一查，原来癌变肿块怎么也找不到了。老孟不胜感激，请人做了个匾，题上”胃癌不用刀”几个大字，送到张仁济那儿。
患者孟昭玉所送匾额
清华大学教师魏宗仁，今年57岁。1986年4月下旬，出现讲话声音嘶哑、喉干状况。经检查，左声带肥厚，表面粗糙，左室带膨隆越过声带。经北京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取活体诊断为“早期鳞癌”。魏宗仁跑了几个大医院，各医院都主张采取半喉切除或放射治疗。
做不做手术呢？经人介绍，魏宗仁来找张仁济商量。张仁济主张不动刀。
从1986年5月上旬开始，魏宗仁开始服用张仁济开的中药治疗。至7月中旬，声音嘶哑及喉干有明显好转。9月底暂停服药后，经北京医科大学第一、第三附属医院及肿瘤医院间接喉镜检查，一致认为“左声带表面光滑，稍有肥厚，但无肿块，左室带膨隆无明显变化，双声带运动闭合好。流动观察期限可由过去的半个月延长为3个月左右”。
与传统的中西医治癌方法不同，张仁济敢于在治癌方面独辟蹊径。张仁济认为，西医对癌症采取的手术、放射、化疗，总的来说，是有一定的“破坏性”。治癌的同时，使人体的一些组织与健康细胞也受到了一定损害。传统中医采取“以毒攻毒”法，对健康细胞也有伤害作用。张仁济则主张采取一种保护性疗法：不动刀，不用毒性大的药，使患者服后无副作用；用清热解毒的药来攻癌，用活血化瘀药来消除癌症病灶。
“对保护性疗法，能否解释得详细点？”记者问。
“所谓保护性疗法，就是免疫性治疗，即通过服用中草药来增强人的免疫功能和造血机能，使血相恢复正常。”张仁济告诉我们，近10年来，临床实践和动物实验证明，肿瘤的生长可能受免疫因素的影响。实验研究已证实，动物的肿瘤中存在特异抗原体，因此动物的肿瘤可用免疫学的方法来预防和治愈。人类的肿瘤也有类似的情况。
张仁济又说，许多学者都曾观察到，肿瘤有自然消退的现象。这说明人类对肿瘤也有免疫机制。原发肿瘤内有时有小淋巴细胞浸润，区域淋巴结也会发生组织细胞增殖，出现以上情况往往预后良好，这也是免疫效果反应。
“您的研究是否已得到了肯定的结论？”记者问。
“还没有。”张仁济笑了笑说，“但许多患者的实例说明 ，我开的中草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疗效，是否具有间接免疫效果，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探讨。”张仁济兴致勃勃地接着说：“我已请求许多植物化学专家，支持、援助我，一起进行这项研究。我相信，中草药具有免疫效能和间接免疫功能，这个秘密，现在还没有揭示，但终有一天会被揭示的。”
在这篇报道发表的两年后，张仁济先生与女儿张大宁共同完成了《中医治癌新路》一书，详尽地记录了张仁济先生对于肿瘤的认识和治疗方法，并在书中将这种“中医保护性、免疫性治疗”称为“中医免疫疗法”。
张仁济先生工作照
如今，中医免疫疗法在张大宁主任不断应用和完善下，逐步发展为集内服、外治、心理干预、饮食调节等多种途径干预的综合疗法。而仁济先生所提出的“中草药具有免疫效能”的假设也得到了药理学的研究支持，并在张大宁主任数十年反复临床中获得了确切的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