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 | 李文艳

作者简

儿时的记忆
李文艳
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家。家门口有一棵大树,放学的时候父母还没到家,我就会在大树树荫下玩耍。鸟儿叽叽喳喳,风吹树叶沙沙响着,我尽情享受着这树鸣鸟语,享受着等待父母的幸福。
都说喜欢回忆过去是因为已经老了。好吧!我承认自己已经不再年轻。
常常听父母说,我小时候是很不省心的。父母刚刚成家的时候经济条件不好,母亲的营养跟不上,怀着我五个多月的时候体重才94斤。所以我一出生就特别特别的小,用姥爷的话说,尖嘴猴腮的那么一点点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黄耗子呢!能活吗?没想到我磕磕绊绊的活了三十多年,现在也是为人母了呢!
听我母亲说,我一出生就差点饿死。那是因为父母初为人父母人母,没有经验,抱着我急得在屋里来回走,就是不明白我哭啥。后来隔壁老太太来看了说这孩子是饿的,赶紧找来她的儿媳妇儿,叫我吃她的奶。可我已经不会吮吸的动作了,老太太又拿来甜草水,在我的嘴唇上反复揉搓,慢慢的才缓过来。据说人家老太太的儿媳妇奶特别好,她小孙子两顿也吃不完,叫我我一顿就把人家的口粮给吃光了。
我从小就爱哭,人赠外号“哭不精”。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我就上幼儿园了,不!应该是提前一岁上幼儿园了。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但有一个场景我记忆是非常深刻的,父亲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到幼儿园门口,我没有朝着幼儿园里走,而是追着父亲的自行车后面张着大嘴嚎啕大哭,哭得是声嘶力竭、惊天动地。那场景,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好像我去的不是幼儿园,而是屠宰场。我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嘴张的很大,因为每次哭完以后,我的嘴巴都被撑的疼很长时间,人赠又一外号“大嘴叉”。
我不爱吃饭,总是又瘦又小。可能是母亲怀着我的时候营养跟不上,也可能是人生第一餐吃太多 撑坏了胃,总之我吃饭一直是父母最头疼的事情。父母上班都忙,就把我送姥姥家。所以每天早上的功课是在家吃一口饭,含到姥姥家吐掉。上一年级的第一天,我坐在一个长条凳儿的左面,一个小胖丫坐上了另一头,记不得小胖丫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姓宋。她这一坐不要紧,长条凳儿变成了跷跷板,我的那一头儿腾空了。吓得我这个“哭不精”竟然忘了哭,直到老师过来把我抱下去我才想起来哭。
我总是受欺负,原因还是我又瘦又小。班级里有两个很淘气的男孩,总喜欢欺负我。放学路上排队在我后面走,以给我下绊子为乐,有好几次都给我绊倒了,有时候是磕破了头,有时候是戗破了脸。我母亲在供销社上班,他们俩就让我去供销社拿文具孝敬他们,如果我不拿就威胁我上学不让我进学校,放学路上截着我不让回家,抢我的作业本,撕我的书。我很害怕,但是不敢跟老师说,也不敢跟父母说,怕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负我。我每天都不开心,对上学充满了恐惧。
我很淘。学校和家沿途有一条渠,刚开春的时候渠面上虽然还有一层冰,但冰下面是却是正在浇地的渠水。我上学放学的时候总是在渠面的冰上打出溜滑玩,结果滑到一块薄的冰面上,掉进了冰窟窿。现在想想真可怕,我能感觉到渠水很深,水流很急,胸口往下都是水,脚也沾不到水底。好在冰窟窿不太大,两条胳膊在冰面上可以支撑着不被水冲走。这时候邻居家的小姐俩儿过来了,也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我朝他们伸出手,他们姐俩一人一只手,把我拉了上来。说起来这姐俩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用我父亲的话说,我的淘都能淘出花来。也是因为淘,我的成长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上树下不来,出入不走门口,专门钻防盗窗的缝隙,爬墙摘沙果让毛毛虫吓得掉下来,上房掏麻雀梯子歪了摔下来,最惊险的是掉进了井里,最尴尬的事是掉进了猪圈差点被猪吃了。这样想想我能长大真是不容易。
我胆子很小。我怕黑,晚上一个人不敢走出屋子半步。记忆最深处的事情是父亲叫我到大门口取柴火,我一边跟头半块的往前跑,一边不住的回头看,总觉得身后有恶鬼会随时扑向我,恨不得后脑勺也长出一双眼睛看着才好。我怕狗,上学路上,只要遇见了狗,我都早早的有多远走多远,可是狗又总是欺负我,只敢朝着我叫,对那些坦然走过它身边的又视而不见。我怕打针,记得小时候总是生病,总是打针,只要见到医院那个经常给我打针的“小罗锅”我就会狂哭不止。我怕看到别人打架、我怕杀猪杀鸡杀鸭子、我怕老鼠怕虫子……
小时候的回忆太对太多。年龄越大,越是喜欢怀旧,怀念那座村庄,怀念那所学校,怀念儿时的同学,怀念儿时的伙伴,怀念记忆里的味道,怀念那些陪伴我们长大的歌曲,怀念当时的懵懂,怀念那个傻傻的自己。有时在想,为什么会怀念这些呢?细想一下,也许是因为那些是我们的心开始的地方,就算岁岁年年,也磨不去这些纯真的记忆。

作者简介

李文艳内蒙古赤峰市人,热爱运动和读书。偶有灵感,写些文章。作品多次被《美篇》收录或精选,《红山晚报》《文学百花苑》也偶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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