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选登二十二】赵秀永：记忆中的母亲老盐豆
文/赵秀永
广袤美丽的皖北平原，到了冬季，各具特色腌制咸菜闻名遐迩，而隐藏于乡村的老盐豆，更是一道别样人间美味。
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人们生活餐桌上不外乎萝卜干、萝卜丝、炒白菜、茄子、辣椒几种打牙签菜。那时没有超季节蔬菜菜，再加上经济生活困难，不像现在想吃啥有啥。但是农家人总能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可口的菜肴，能把清贫的日子调理的色彩斑斓，芬芳四溢。闻着臭、吃的香，这是农家老盐豆的真实写照，它则是美食的升华。寒冷的早中晚三顿饭，一盘老盐豆，浇上几滴油就是时令小菜。喝着稀饭吃着面条，拿着黑乎乎的肉腻红薯面馍或煎饼，卷着大葱和老盐豆，咬着嚼着津津有味，滿头大汗脾胃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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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豆含有百分四十蛋白质，八种氨基酸是人体必需的营养素，具有开胃祛寒之功能，因此，营养丰富老少皆宜。它能做多种食材有各样吃法，辣、咸、甜各味宜于众人。也是馈赠亲朋的首选，淳朴的民风，和谐邻里亲朋关系，在淳香的老盐豆里得到体现，它扮演着人间感情交流的和谐使者。
母亲是个持家的好能手，她总会根据时令把一家人的餐桌生活，想尽一切办法变着花样，打扮地异彩纷呈丰富多样。尤其老盐豆更是母亲菜肴中拿手一绝。每年到了冬天小寒季节，她老人家拿出早已准备好，经过精心细挑的上等大豆，除掉杂质在温水浸泡上一昼夜，捞出控干放在大锅里，添上水文火蒸煮。待柔腻后捞出沥干水，趁热放进布口袋里扎紧，四周包上破棉絮和柴草保温捂蒸发酵。大概过了五六天，就能闻到发酵的醇香味，母亲拿开棉絮和柴草松开口袋，将扯丝黏黏的黄豆倒入大盆内，把早已准备好的盐、葱、葁、五香大料调味品，辣椒等各种配料按比例放置搅拌均匀。辣椒多是用石磨带水拐制的糊状，它细腻无渣色道红艳。
老盐豆分为干湿二种。干盐豆是黄豆发酵后加上葱、姜、盐、辣椒酱及各种调料品搅拌晒干而成，它的特点是易保管一年四季均可食用。而水盐豆的制作是各种配料配成后，加上适量的水和盐，然后放入切成片的萝卜、冬瓜。如想叫萝卜冬瓜烂的快更好吃，便在水盐豆里撒上炒熟碾制而成芝麻面，味道更加鲜美好吃。水盐豆制作要在天气比较寒冷结冰的季节进行，否则天热它易发酵变酸不好吃。水盐豆的好处，是餐桌上的家常菜。平时家庭饭桌端上一大盘水盐豆，浇上一点油，喝着稀饭，吃着豆面条美味悠长。
老盐豆的做法，每一个人做的口味各有不同。现在市埸上也有老盐豆，但总比不上母亲做的口味，更没有那种口感和亲情。母亲对老盐豆的制作是比较有讲究的，黄豆必须是粒大、光泽、饱满。辣椒要头茬尖红，葁必须老有味道，五香调料要全，沙地萝卜霜后的冬瓜，待各种料齐全后方可制作。母亲老盐豆的美味，在农家小院弥漫，随风飘扬在左邻右舍乡村田野。
母亲每次制作老盐豆数量比平常人家多，干盐豆寄给南方的二姐、三姐、孙女、外孙、外孙女。当她们看到不仅是老盐豆，而是母亲和外祖母的亲情所在。水盐豆待腌制三天去掉异味后，它肩负使命奔赴四方。东院的李伯、西宅的王婶、北街刘叔，东郊表叔，还有村中几个空穴的孤寡老人。左一碗右一盆东一盘子西一扚子，最后家里所剩无几，我想这那是给自家下的盐豆?都五谷分尸了吾心疼。而母亲却谆谆教诲我:”都是自已田地收的，只是费点功夫，亲邻老少、姊妹娘么都要尝尝鲜，这就是亲情和乡情!”母亲的一席话使我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母亲大人已远赴天国已有近二十年了，每当回忆起她老人家的老盐豆的独持香味，是我永远的牵挂，是挥之不去的永远记忆。那种浓浓的亲情，和淡淡的乡愁，我细细咀嚼、慢慢地回味，那慈长的香味，儿女们会永远历历在心!
（编审：丁松 编辑：夏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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