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洁:爆米花是我记忆里的美味
爆米花是我记忆里的美味
谢冰洁
“我的故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一条时常干涸的小河,依恋在小村周围。一片贫瘠的土地上, 收获着微薄的希望……”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我热恋的故乡》时常在耳边响起。童年的记忆如同五彩缤纷的画面,歌声和欢笑像花朵一样,永远的开放在儿时的美梦里,是那么的温馨和甜蜜。
我来自农村一个小山坳里,四面环山,门前有条溪流,是家乡勤劳的人民开采金矿从山里地下排放出来的。儿时我家西面是学校,学校大门口的山坡上有一片杨树林,成了我们欢快的乐园。尤其是夏天绿树成荫,中午来得早的学生就在树行玩石头子、跳绳,跳高等一些游戏。在那个年代,家里贫困,没有电视,严寒酷暑的冬天,写完作业就约伙伴们出去躲迷藏,或者用板凳和扁担搭起的独木桥,要不就去拾柴。春天是最累的季节,哪家都有猪、鸡、鸭、鹅等牲口,放学和伙伴们就挎着篮子去割草,挖野菜。冬天再寒冷,我们也去冰上滑冰比赛,脸冻得发紫,手都冻得长泡,到了晚上,炕一热,不烫脚根本就睡不着,揪心的痒,但那时我们依然快乐,无忧无虑,和现在的孩子比,我们虽然生活条件不同,但我们有坚强拼搏的精神和力量。
儿时我们没有自己的零食,过年时,每家每户都用玉米粒爆的花是我们过年的礼物。我清楚的记得我九岁那年,爷爷病逝,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不懂事的我争着吵着要母亲给我弄爆米花。那天放学,在当街男女老少都在围着一个花白胡须老头,黝黑的皮肤,手就像裂开的干树皮一样,头上戴着毛线编织棕色的帽子,坐着小板凳,右手里摇着黑色的爆米锅把柄,左手拉着风匣。爆米锅的下面是一个铁炉子,里面填满玉米轴,刺槐疙瘩,爆米锅上有温度表。
那天我和母亲着急的等着,眼看天要黑了,玉米粒里不放糖精是不好吃的,正好赶上小卖部糖精卖没了,母亲看着我急得哭了,想去供销社买。正在此时。母亲不耐烦的说:“不放糖精了,吃鸡蛋会药死的。”爆米花师傅看了看母亲,笑了,可我撅着嘴,哭了。没有糖精不甜,我不喜欢吃。当师傅用那双黑色的老手拿起杯子里的玉米时,一手挡住锅边,另一只手端起杯子里的玉米缓缓的倒了进去,然后用扳子和改锥准备拧盖时,三婶听见了,在家里找来半袋糖精,我立刻晴转多云。师傅接过糖精放了进去,如果放白糖不但粘锅,玉米花还粘牙。然后,师傅用那双有力的大手把锅盖拧紧。一颗紧张而又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赶紧拿好袋子,在一旁做好准备,怕孩子们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师傅一遍又一遍的看看爆米锅的表,怕玉米粒糊了。右手不停的摇着爆米锅把柄,左手拉着风匣,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仿佛在弹奏一曲美妙的音符。他还时时不时的看看自己的手表,铁炉里的柴火用棍子不断的吧啦吧啦,为了火苗更大,红色的火苗顺着黑色的爆米锅蔓延,跳起欢快的舞步。淘气的男孩子把冻僵的小手在火苗前烤烤,还帮忙放些柴,师傅越不让放,那些调皮的孩子抓空就放个玉米轴,或者刺槐疙瘩,气得师傅大声嚷嚷,孩子们在一旁偷偷地笑。当爆米花快要出锅时,师傅告诉我们躲远些,胆大的孩子恐怕捡不到,就不走远。可我生来胆小,躲得远远的,用手捂住耳朵。只见师傅用改锥拧下锅盖,为了放气,然后装进黑色的胶皮袋里。“嘭”的一声,爆米花散落地上都是,如同仙女散花一样洁白如玉。随后,锅里冒出白色的烟雾把师傅笼罩起来,仿佛走进了仙界一般。嘴里叨咕着这锅玉米花很好,还是白色米质的玉米粒要比黄色的面质玉米好……… 此时,那些等着着急的馋嘴猫,像疯了一样挤在一起,把师傅团团围住,小脑袋他碰我,你碰她的,都顾不过来,有的孩子手里满了,有的孩子口袋里装满了,还有的孩子没口袋用衣襟兜着。可是我一个也捡不到,都是大哥哥和大姐姐们赏给我几个吃,吃在嘴里美滋滋的。
如今社会的发达,孩子们压力大了,脑力劳动常常失眠。可我们儿时哪有失眠这一次,可儿时的我们却是体力活,回家吃完晚饭,倒头就睡。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时隔多年,但香甜可口的爆米花依然是我记忆里的美味佳肴。那些散发在记忆童年里的爆米花却对我情有独钟。
责编:丁松 排版:丁智群
谢冰洁,喜欢蔚蓝的天空,淡淡的花香,拥有蓝天、彩虹一样美好芳香的记忆。更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情感点滴,因文字能带来温馨和快乐。爱好抒情和叙事散文,作品散见微刊、网刊和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