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枣林》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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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候老家-----汝阳县刘店村北红色山坡上是满山遍野栆树林。栆树是何年、何月、何人栽种？已经无从考证。当时连70多岁老七爷，都不知道呀！

　　春天，栆树沐浴着阳光、雨露爱抚下，很快枣树枝淀开嫩芽。乡亲们到后山坡撸下嫩栆叶，晒干泡茶、同时也会储备在小罐里，来招待远方来的客人。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大约过一周时间；栆树就会开满金色小米粒状小花。花香扑鼻，招引不计其数小蜜蜂在这花的海洋里唱着歌，上下穿梭。然后再把蜂蜜送回蜂箱......麻雀、小燕子、喜鹊、红腹錦鸡等小鸟在这片枣林里。时而飞翔、时而停在枣树枝丫处叽叽喳喳啼鸣。它们在这里筑巢栖息生儿育女。

　　村里老七爷（弟兄七个）有两个爱好：1.吸旱烟：嘴里经常叼个旱烟袋.烟袋锅是黄铜铸造、烟杆是用上好竹子、含在嘴里烟嘴是用汝阳县西泰山产的梅花玉精致而成。保证冬暖夏凉.烟袋是人工纺织白粗布缝制，里边装的烟丝还拌少许香油.......

　　2玩.弹弓：用栆树丫做成叉结实耐用、再用自行车费旧内胎剪成一指宽。一尺长条状绑在栆树丫上。就ok了石子就地取材

　　生产队长把看管枣林任务交给七爷。七爷每天都是乐和和的早起晚归完成巡查任务。七爷把那片枣林视作自己孙子一样保护着、巡查着，常常忘记回家吃饭。总是他儿媳妇跑到山坡上扯开嗓子喊：爹回家吃饭了...........七爷才省悟过来回答到：哎这就回去吃饭

　　七爷每当巡查累了，就会席地而卧以地当床、天当被把旱烟袋放在身边（长虫、蜈蚣等吻到旱烟油味就远远躲开）而酣然入梦。七爷有3个儿子都在部队当兵、抗过枪、过了江、打过老蒋、受过伤，是有功之臣的干部.可七爷从来不占儿子的光、不占生产队的便宜。满坡的红枣、绿枣七爷却不会摘上一个放进嘴里。因为七爷牙掉光了，囫囵吞枣只是传说中的故事罢了！

　　白天男社员在田间锄地累了，就找队长请假跑到山坡上向七爷讨要旱烟吸。七爷从不吝啬让他们吸个够。社员们吸完烟后，把烟袋锅轻轻地在布鞋底上磕了磕烟灰。还给七爷就迅速回到岗位上开始工作。

　　女社员们把还不到上学年龄段的孩子交给七爷看管。听他讲故事、玩弹弓比赛谁的弹弓打的准、打的好。并且七爷看的孩子们不会发生打架。我还记得七爷说：当年朱元璋骑了一匹栆红马（后坡上栆树枝）、手持桐庐伞（桐树叶）冒雨躲过了铜墙铁壁般敌军把守..............最后成了一代皇帝

　　眨眼间到了秋天，中秋节前夕生产队长组织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去收获丰收的红枣。女社员们用竹竿打树枝上坠着像玛瑙红枣。红枣依依不舍地离开妈妈的怀抱噼里啪啦有掉在地上、有掉在草丛里、有掉在石缝里。成群结队的孩子争先恐后往篮子里捡。然后在倒进帆布口袋里。有壮劳力负责扛回生产队库房里，做到颗粒归仓。（个别女社员会找队长请假去砖瓦窑地说喝水、或者上厕所为幌子目的是把兜里的栆藏好）

　　过了几天队长、会计、库管开会合计按每家几口人，就分几篮栆。我们家三口人分三篮栆。父亲把三蓝栆送回家。就回生产队劳动挣公分。母亲让我给邻居和亲戚家送些鲜栆，好好品尝秋天丰收的喜悦！

　　母亲又留了一份晒干准备到过年时蒸栆花馍。母亲和我把剩下的栆拿（母亲虽然不识字、可精通杆秤、会口算）到集市上去卖，然而从早市到晚市只有人问栆的价格却没有一个人掏钱来买。（因为70年代末人们温饱问题还没解决）

　　母亲怕栆烂掉，就放进缸里，用石头压实倒进温水经过14天发酵、酿造出优质栆醋。食用醋分----米醋、柿子醋、苹果醋和栆醋。柴米油盐酱醋茶勤劳善良母亲料理全家一日三餐生活吃穿住行。特别是母亲纳的鞋底、缝制布鞋、棉鞋在方圆十里八村都是响当当的手艺让乡里乡亲称赞！

　　1980年，村里土地、财产归个人拥有。村民为了开荒种田。不约二同拿起斧子砍伐了后山上栆树林。各种小鸟也背井离乡重新寻觅家园。七爷看着朝夕相伴栆树纷纷倾倒，如同挖了他的心割了他的肺般的病倒了........

　　92年18岁我穿上绿色军衣，怀着理想奔赴军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啊！

　　2014年9月下旬公司组织全体员工赴山东泰山旅游，坐在豪华中巴车里。导游拿出“东阿胶蜜枣”给每人两粒。红红的、软绵绵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推销产品每袋25元现尝后买）我想起了家乡失去那片栆林。想起了母亲酿造栆醋.......但愿家乡能退耕还林啊！村后山坡何时能恢复茂盛栆树林？绿水青山！我想这一天一定会来临.

作者简介：

zuozhejianjie

李军，74年生，爱好读书看报，天津市武清区大黄堡镇政府城建办工作人员。向雷锋同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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