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岳母
李富江(瑶族)
那天，小孩的小舅一上午便打来两个电话，他说娘亲的病情加重了，她老人家看来已是没有多少活时间了。他叫我和妻赶紧回外家去见她老人家的最后一面。家中的两个小娃那时正在镇上的初中班就读。而妻那天又到山外去给我抓药。我当时因体内失血过多，身体已是极度地虚脱，已不可能驾车到山外去接妻回。没有办法，我那时只能拖着病弱的身子到隔壁的邻家去。我叫一个后生哥骑上我的摩托车去山外接我的妻回。妻回到半道她便转路回家。她只叫那后生哥帮我把药带回。通过治疗，我的病初有控制。我当时就打算赶回外家去。毕竟是岳母，而且病情又已危急。我顾不了病弱骑车会有危险，在妻转回外家的第3天，我在早上10点多钟的时候，便赶回了岳家。岳母那时已不能说话了，但我问候她时，她或许还能分辨出是我来。岳母那时似乎还有未了的心事，她心存一口气就是不肯咽下。那时我的家中还养着猪牛。这些家务事我只能交待我的母亲帮我打理。那时，岳家的人和我们夫妻都为岳母熬夜熬得筋疲力尽眼睛红肿。岳母走的时候喉部很响。在这之前她只能靠口腔呼吸气。在喉声渐细弱后，岳母就这样走了，她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岳母年青的时候，正值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国家三年困难时期”。是年，原苏联国对中国人逼债。中国那时由于经济不发达，加上连年的自然灾害，内忧外犯，那时中国人被饿死的人不少。岳母那时已出嫁。由于村上的粮仑被封存，她便和众多的山村人一样，到山上挖回野菜度日。也是由于特定时期所带来的不幸，岳母的第一次婚姻失败了。岳母的前夫当时是在外边帮国家做事拿工资的，回家看到妻子面黄肌瘦失去了姿色，他便心起异心。岳母的前夫开始的时候只是把回家的次数减少，到后来干脆一年半载都不回一次家了。当时岳母的母亲看出女婿的心计，便劝说女儿离开夫家。岳母的母亲年长经过世事有履历，她认为之所以女婿不先提出离婚有他的意思。因为，一般的人都认为，谁先提出离婚，那么他（她）的心中必定含有鬼，责任理应在那一方。岳母的母亲当时没有这些顾虑。她认为，与其这样拖着，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岳母在前夫家生有一女，她离婚后没有把女儿带出来。许是男方不同意让女跟母,或是岳母怕带着女儿不好另嫁？俗话说;“头嫁不中,二嫁无用”。这句话或许在我岳母的身上得到了印证。我岳父他是一个性格蛮横,行为粗暴没有文化的粗人，岳母由于是二婚,事事都得迁就忍让他。当然,以上这些陈述,我只是从妻的口中粗略地听来,而不可能是事实真相还原地在描述。我此时在写这篇文稿时，心里也是没有底气因为我们知道,一个婚姻的变故,它是受多种内因外素决定的。岳母的第一次婚变,我知道它并没有妻所说的那样简单。用“面黄肌瘦,没有了姿色”,就武断是岳母前夫的心变历程,我认为实在没有太多的实据。当时的情景变故,我想只有岳母和她的前夫心里才会最清楚......我最初认识岳母的时候,记得是在我22周岁的那一年。尽管之前我曾和家父到过岳家,但当时或许是年少没有记性,或是那时我根本就没见着岳母,我现在已是记不清楚了。我在22岁的那一年，就正式向岳母的小女儿,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写求爱信。那个时候的岳母对我家有好感.因为她之前已和我的父母熟悉。岳母有一姐嫁到我家未搬迁时的村上,她的姐夫家和我家居住的是邻居.我父母当时和岳母的姐姐姐夫还蛮谈得来,两家关系很好,岳母在未婚时和已出嫁后,她到她姐夫家,已早就和我父母认识了。通过一场不算轰烈但却是曲折的恋情，我和妻终于是携手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在结婚后的第4年，我和妻已是两个娃子的爸妈了。我岳母看到我们的孩子，她亲了姐姐，就转过头去亲弟弟；岳母总是翻箱倒柜，她在寻找家里可能有的小孩玩物。那时妻弟已外出当兵，岳家只有岳父母2人在家种着那两亩水田。岳父母年岁大了，每到农忙季，我和妻忙完了家里的农活，就急着再转回外家去帮衬人工。我们下田劳作的时候，岳母就在家帮我们照看小娃。到了正午时分，岳母在家煮好了午饭后，她就扯着她那高嗓长音，叫着我妻的小名，叫着我名字的单字，“回来吃晌午了一一。”岳母的嗓音，当时岳家村上的人都能听到，就有村邻的伯娘婶子戏羡我岳母:“你心痛女儿，连这个半边仔也不放过啵！”我当时听了岳家村上的人言，心里也觉得是暖暖的......岁月和病魔都无情，岳母这一生除了婚姻多舛，她的身体也一直多病。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初，由于吃野菜落下了胃病，以及进入老年后，她又不幸患上了心脏病。岳母在液腺炎病好转一年后，她的脸色又开始发黄身体渐瘦。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肝炎病。从此，岳母的身体渐虚弱。岳母原来的心脏病不能根治，这又得了肝炎病，二病缠身，岳母在我和妻结婚的第16个年头、也就是公元2008年，她走了，走得令我们很是凄然。
往期精彩：都说父子连心，如今，我们两代人之间心之默契，正认证了这一世俗话题。知父莫如子，小儿近些年在外的见识成长，已经是使在家的我们感到欣慰。
这个时候，奏红的爸爸看着儿子无计可施的样相也是心痛。他突然就想到一件事，他就对儿子说:“当年我们家在房前那蔸鸟柿上嫁接的柿树，几十年了，如今依然还是生长雄健，你的柿苗是外购的，它们是不是水土不适？”
作者简介:
因为爱好，所以坚持；因为坚持，如今已小有成绩。李富江，男，瑶族，广西恭城县人。申明：本平台部分图片、音乐和歌曲来源于网络，主要目的在于分享信息，让更多人获得相关内容资讯，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权益，请及时告知，本平台将尽快删除，谢谢您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