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战争之60:以命相争

顺化惨案发生后,吴廷琰先是指责越盟,但在国际压力下,也只好做出一定的妥协,赔偿了遇难者,并于6月1日将三名负责人撤职查办。期间佛教徒虽然也有大大小小的抗议行动,但西方的新闻机构已经逐渐审美疲劳,毕竟第一次是新闻,但老来这套就没了新闻价值。

何况,这些抗议都没死人。

林文息(Lâm Văn Tức)1897年生于越南中南部庆和省芽庄附近,一个叫“万宁”的小镇。七岁离家跟舅舅研习佛经,20岁出家,法名广德。闭关三年之后,释广德游走在越南中部弘扬佛法。

1932年,他担任万宁镇的佛教住持,之后担任庆和省的这一职位,主管了十多座庙宇的修建。两年后,他去到越南南部、柬埔寨等地,学习小乘佛教的精华。这时的越柬老都还是法属印度支那,柬埔寨算是国内。

回到越南后,他主要是呆在嘉定省,负责了越南南方十余座庙宇的修建。嘉定紧邻西贡,现在似乎已经变成了西贡的一个区。然后,又担任了一阵越南僧人联合会的主席。

上面是佛教徒事后发的资料,比较粗糙

布洛尼(Malcolm Browne)1931年生于纽约,在大学念的是化学专业,朝鲜战争爆发后应征入伍,在军队里转行给军报当记者。退伍后他进入美联社,1963年,他是美联社驻西贡的组长。

哈伯斯坦(David Halberstam)1934年生于纽约,哈佛学院的文学士。毕业后在几家小报工作过,1963年,他在西贡为纽时工作。

6月10日晚,西贡很多记者都接到匿名电话,声称次日将有“大事”发生,并给出了时间地点。就如前面所说,这时距离5月8日的顺化惨案已有一月,记者对佛教徒的抗议已经习惯了,所以大部分记者都没在意。

但布洛尼跟哈波斯坦认真了。

11日早上,两人来到柬埔寨驻越南使馆前。将近中午时分,一辆小轿车带领大约350名僧尼出现在这闹市区,小车停下后,三百僧尼将其围住,小车上走下释广德及另两名僧侣,一人手持黄毯,另一人从尾箱拿出一个20升的方形塑料油桶。

僧人将黄毯铺在大路中间,释广德在黄毯上打坐端正,另一僧将油桶中的汽油全部淋在释广德身上。口中默念佛号,释广德点燃了手中的火柴。

佛教徒与吴廷琰的矛盾瞬间被推至最高点。

哈伯斯坦没带相机,他的描述是“身体逐渐萎缩,头部变黑碳化,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烧焦的气味,人体燃烧速度出人意料地快。身后的僧尼嗫泣,火中的他没有叫喊,纹丝不动。震惊、茫然、迷惑让我说不出话来,甚至不能思考”。

哈伯斯坦的文章跟布洛尼的照片都获得了普利策奖。而多信基督教一系的西方国家,将这一幕与两千年前基督徒反抗罗马帝国相比。两千年一现的事件,可想而知其轰动性。

在当时,美国乃至世界知道越南的人不多,但随着布洛尼的照片登上头条、世界各大报刊杂志电台的报道,越南顿时成了世界的焦点。

吴廷琰的反应,是当晚发表讲话,表示深感震惊,呼吁保持冷静与团结,并立即重启停滞的对话活动。但同时,他也声称事实真相被扭曲,并保证佛教徒能够得到“宪法的保护,换句话说,我的保护”。

肯尼迪的反应是“天啊,从来没有任何一幅新闻照片让我如此动容”;美国驻越南代理大使William Trueheart警告吴廷琰方面“情况危机,已至临界点”,希望吴能够答应佛教徒的五项要求;国务卿腊斯克警告西贡驻美大使,声称如果吴廷琰不答应,白宫方面将与吴政府断绝关系。

佛教徒此次抗议,完全达到目的。

15日,释广德的遗体被火化,灰烬中残留一颗烧结的心脏,被称为“圣心”供奉在寺庙中。大致上,事件本身到此结束。

但以俺阴暗的心理,觉得有几点不对。

其一,释广德在之前的抗议中从未现身,甚至没听说过。如果死的是顺化惨案中的组织者、40岁的释智广,那就很正常,毕竟是热心的参与者。释广德的简历是之后放出来的,不一定很可靠可能。

其二、释广德只66岁,这个年纪,完全可以自行带领一众僧尼步行前往事发点。人在火中是不可能静止不动的,这是膝跳反射一样的本能,无法控制。他能够不动,那么,有可能是使用了某种药物,使得神经反应迟钝或者无反应,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必须坐车,不能行走或者不能长距离行走。

其三、如果以上两点是俺多疑,释广德本身确实是一位知名的老和尚,那么,以他66岁的年纪,看不出事情的轻重缓急?越盟窥视在侧,后果如何他看不出来?事实上,在1975年之后,佛教徒也并没有更好过,或者说,更惨。

对于吴廷琰,白宫那帮人都不过4~50岁而已,虽然都不待见吴廷琰,但大多都知道没人能替代吴廷琰,支持他是没办法而已。快70岁了,释广德不知道轻重,这就是为什么前面称他“老和尚”,而不是有道高僧。

而且,顺化惨案的发生有其特殊性,时值暗夜且发生不明爆炸,吴廷琰方面使用武力并非蓄意,之前之后的抗议都比较和平。当时五项条件中两项已经施行,但宗教平等是长期才能看见的事,不可能立刻就在公职人员中提拔佛教徒或者任何教徒。那么,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将矛盾激化到无解的地步?

不论如何,’ce为来senni呼叫消防车及政府的安全部队。邓西带着已,但释广德之死,是为吴廷琰挖好了墓坑。但这坑太大太大,要填进去的不仅仅是吴廷琰兄弟,还有三百万越战中的死难者,以及越战之后葬身鱼腹的百万船民。

佛祖座下的释广德看到这数百万的死难者,不知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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